病房——
一個年輕男人唾直飛,滿臉憤恨,大聲說:“我跟你講話你聽到沒有?江禾舒,你從小疼的外孫,親手把你兒子、兒媳婦送進了監獄!”
“我爸被判三年,我媽被判了六年,因為他們坐牢,同學都孤立我,學校還把我給開除了。”
“江禾舒害得我十多年的寒窗苦讀化為泡影,我再也不是大學生了,也不能考研、考公務員為咱們丁家宗耀祖了。”
“,現在鄰居也都知道了這些事,他們對咱家指指點點,我的前途,咱家的名聲全被江禾舒給毀了。”
“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男人滿腔義憤,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江禾舒看著他的臉,如同墮冰窖。
正在外婆床前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舅舅、舅媽的兒子,的表弟——丁乾。
他竟然找到了這里,還把舅舅、舅媽坐牢的事告訴給了外婆。
江禾舒著手指,猛地推開門走進去。
丁乾和外婆聽到聲音,視線齊齊看向。
江禾舒不敢去看外婆,怕看到外婆傷心失甚至……恨的眼神。
無論這麼說,舅舅都是外婆的親生兒子,江禾舒不敢賭自己在外婆心里的地位比舅舅高。
江禾舒垂眼,語速飛快地說:“首先外婆剛做過手,你不能和說這些,其次,他們坐牢屬于罪有應得,他們是……”
丁乾直接打斷,握拳頭怒罵道:“去你媽的罪有應得,都到現在了,你竟然還敢糊弄我和?”
“我已經去警局問過了,都是你和姓裴的搞的鬼,我爸媽好心好意陪著你那便宜兒玩,你卻污蔑他們綁架還想謀殺那個孩。”
“江禾舒,你從小就在我家長大,你竟然這麼對待我爸媽,你還是人嗎?你這個賤人、畜生不如的東西!”
說著話,丁乾就著拳頭沖了過來,抬手沖著江禾舒的臉砸去。
江禾舒后退幾步,避開他的拳頭,但接著,丁乾又沖揮來一拳。
病床的房間,傳來外婆緩慢吃力的聲音:“丁乾……”
江禾舒眼皮微,心底閃過什麼,站在原地沒再避開。
閉上眼睛,然而,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耳邊反而響起了丁乾吃痛的尖。
忽地,鼻尖嗅到了一悉的冷香,江禾舒猛地睜開眼睛。
裴晏就站在旁邊,而丁乾,捂著疼到發麻的臉,腳下踉蹌一下,摔到地上。
這一變故讓江禾舒愣住幾秒,“你怎麼……”來了?
裴晏看向的眼神有些冷淡,“等會兒再跟你算賬。”
說完,男人把江禾舒拽到后,作有些魯,疼了江禾舒的手腕。
江禾舒疼得‘嘶’了一聲,滿眼疑,想不通裴晏為什麼突然生氣。
不過,看著堵在自己前面,材頎長拔的背影,眼睛莫名有些酸。
鮮被人這樣護在后……
丁乾挨了一拳,不甘示弱,怒罵著沖上前要打裴晏。
可他實在太弱,裴晏輕而易舉就躲開了,并抬手,還給丁乾一拳。
‘砰——’是拳頭砸到的聲音,有些沉悶。
丁乾慘著倒在地上,這一次,直接見了。
裴晏沒再理會他,而是看向外婆,他沒有半點揍了人家孫子的愧疚,眉眼冷靜地說:“外婆,這件事我可以向您解釋……”
外婆卻緩緩手制止了他的話,還非常虛弱,手指都是抖的。
見此,裴晏就不說話了。
外婆有些渾濁的眼珠子看向丁乾,聲音緩慢地問:“你爸媽,坐牢了?”
丁乾捂著臉坐在地上,想出氣反被人揍了兩拳,他氣得要死。
不由得生氣地大吼道:“我可是你親孫子,怎麼可能會騙你?”
“我告訴你,如果你這次還偏心江禾舒,我就和你斷絕關系!你別想再讓我爸媽和我給你養老!你死了我和我爸媽也不管!”
他放狠話威脅著,但外婆就像沒聽到一樣,“判決書呢?”
丁乾不敢再不自量力地沖裴晏手,忍著疼罵罵咧咧地站起,掏出手機給外婆看。
“看到了嗎?全是你好外孫干的!害了我爸媽,還害得我沒有學上,沒學歷的我只能靠送外賣維持生活,都要把我累死了。”
聽到這話,江禾舒忽然想起外婆做手那天,自己從廁所出來,在那個手室門口遇到的外賣小哥。
難道……
丁乾繼續說著:“好在老天開眼,讓我前幾天往醫院送外賣的時候遇到了江禾舒,這才能找到你們。”
外婆問了一句:“前幾天你怎麼不來找我?”
丁乾撇了撇,“你在重病監護室,我找你干什麼?”
他爸媽之前就說過,治癌癥需要花很多錢,萬一自己找過來,江禾舒讓出手費可怎麼辦?
聞言,外婆沒再說什麼,等仔細看完判決書,忍不住留下兩行熱淚。
見此,丁乾松了一口氣,眉眼間染上幾分得意。
“你看到了吧?這都是江禾舒做的,你可得為我和我爸媽報仇啊!”
外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我看到了,我會和江禾舒斷絕關系。”
江禾舒猛地抬頭,抬步想過去給外婆解釋,卻被裴晏攥住了手腕。
看著人眼底的水,裴晏低聲安道:“你先別急。”
他不信外婆是那種僅聽一面之詞就草率下斷案的人。
過裴晏的眼神,江禾舒看懂了他的想法。
深呼一口氣,強忍著才沒有上前。
丁乾對這話不太滿意,“斷絕關系是應該的,但在斷絕關系前,你得讓江禾舒賠咱們家聲譽費,還有我和爸媽的神損失費,以及爸媽委屈要坐幾年牢的青春費。”
外婆點了點頭,“應該給,你算算一共多錢。”
見完全站在自己一邊,丁乾眼睛一亮。
他顧不上臉上的疼,“我已經算好了,五百萬。”
說完,丁乾眼珠子一轉,又道:“你辛辛苦苦養江禾舒長大,應該給你養老才對。”
“你能活到一百歲,一個月五千,一年六萬,四十年就是二百四十萬。”
“江禾舒一共得給咱們六百四十萬。”
外婆聽完,皺了皺眉,“太了,給整數七百萬又不好聽,還是給八百萬吧。”
丁乾欣喜若狂,恨不得抱著外婆親兩口。
自己這一趟真沒白來,竟然能得到八百萬,等這筆錢到賬,他這一輩子還什麼斗?直接躺贏啊!
丁乾像是領了圣旨一樣,趾高氣揚道:“江禾舒你聽到沒有?說了,你得給我八百萬!”
江禾舒還未說話,外婆又說:“既然要和斷絕關系,那就直接一次劃清界限。”
“我這次看病,江禾舒出了五百多萬,你把這筆錢給,再給你八百萬,就兩清了。”
一句話,丁乾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臉大變:“五百多萬?”
還要他出這筆錢?
外婆點頭,一副‘我為你著想’的樣子:“你是我親孫子,我自然得向著你,我替你報了一百多萬,實際上江禾舒花了六百多萬。”
無論是五百多萬,還是六百多萬,這對丁乾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出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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