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廷尉復又遞上一個厚厚的信封,福祿接過,轉呈給皇帝,廷尉道:“這是臣這些時日查到的部分關于祝東風的線索、規模、以及遍布大魏門面數量,還有每年的盈利。當然,臣并沒有拿到祝東風的賬本,是據能掌握到的信息估算的。”
皇帝手接過,將其打開,一頁頁的翻看了起來。
祝東風遍布大魏各府,一些繁華些的縣上也有。
畢竟是大魏這幾年剛起來的錢莊,幾年功夫,規模便已是大魏最大的錢莊,作為皇帝,他自是知道。
但萬沒想到,居然是他兒子的。
他起先得知祝東風的東家可能是老三時,委實驚了下,畢竟祝東風規模遍布大魏各地,本就是個報網,有些事,即便老三不想知道,有祝東風在,他也會知道,消息靈通,這點無可避免。
他擔心的,是老三利用這便利,做些什麼,但從詔獄送回的結果上來看,祝東風是真的在好好做生意,本沒參與半點朝廷之事。
這讓他放心不的同時,也頗欣!
一直以來以為的廢兒子,竟然在經商一道上頗有建樹,能將祝東風經營的這般好,著實不差,但在朝中,怎就同別的皇子差別那般大?
皇帝不由搖頭嘆,許是有些人,能耐天生就在別,讀書不行,政事不行,但是經商行。
皇帝嘆了聲,邊有笑意,也行,行一樣總比什麼都不行的強。
皇帝拿起另外幾張記錄祝東風進帳的紙張,細細看了起來。
本隨意看看的皇帝,再看了幾行后,忽地一驚,隨后雙手捧起紙張,認真逐字細瞧。
皇帝眼底微訝,祝東風年進帳約莫二十萬兩左右!
皇帝看著紙上數目,不由輕吁一口氣。如今老三才十九歲,五年功夫,再加上他名下其他產業,保守估計,現在老三手里,至有一百五十萬兩現銀……
這些銀子若是能進國庫……
皇帝兀自坐直子,輕咳一聲,打斷了自己的念頭,罷了,兒子好不容易賺點銀子,他就別惦記了。
但,一年就二十多萬兩,再過個三四年,他兒子的私產便能抵大半個國庫,一旦日后國家有個天災人禍,或邊境戰事,他兒子憑一己之力,約莫就能應付個十年左右。
皇帝手中念珠轉得快了起來,這大筆的錢,能抗住很多風險,不饞是假的。
但兒子好不容易賺點錢,他總不能開口去要,左右現在國庫充裕,先這麼著吧,一旦日后國家遇上風險,再去掏老三的腰包。
皇帝邊劃過一笑意,從前有點什麼事,還得各地員去員當地富商捐錢,如今可好,祝東風的東家是他兒子,天賜的錢袋子!
皇帝站起,對廷尉道:“關于祝東風的消息,全部下去便是,不必理會,老三自己經營著吧。”
廷尉應下,皇帝從桌后走出來,對福祿道:“更。”
進了寢殿,福祿和幾個小太監伺候皇帝更,皇帝張著手臂站著,眼底則一直潛藏著笑意。
福祿見狀,取了常服給皇帝披上,笑道:“陛下,虎父無犬子,三大王能將祝東風經營的這般好,著實是厲害。”
皇帝聞言笑道:“行商上不得臺面,普通人家尚且如此,何況皇室?何如政事出,利家利國?但他能有一樣做的好,朕已很是欣。宋徽宗獨創瘦金,又以花鳥畫矚目于世,且通音律,若不做皇帝,必是曠世聞名的藝大家,可偏偏他做了皇帝,終釀靖康之禍。從前朕確實小瞧了老三,但也沒冤了他,他的能耐不在政事上。”
福祿聞言,笑笑道:“臣愚笨,大魏各地的祝東風,若加起來,許有數千人,這數千人,又有各自明確分工,職務等級各不相同,瞧著倒是同朝廷員也無甚差別,管起來怕是也不容易。”
皇帝聞言,笑笑道:“祝東風只需賺錢便是,但朝廷不同,富民、定邊、稅收、刑訊、律法、收、人口……等等,都是朝廷要考慮的東西,他祝東風規模再大,也夠不上國家事務的十分之一。”
皇帝上雖否認了福祿的話,但心里卻不琢磨,福祿所言不差,能將祝東風這般一個遍布大魏各地的錢莊管好,殊為不易,破需手段和能力,不得不承認,老三是有這能耐的。
從前他一直以為這個兒子百無一用,如今看來,倒也還可以,且他還惦記上了兒子的腰包,若不然,等過些時日,尋個由頭,將老三擢升親王,這樣日后需要兒子出力的時候,他也理直氣壯些。
福祿伺候皇帝更完,便膳房傳膳,伺候皇帝用午膳,皇帝用罷午膳后,跟著便去書房理政務。
不知理多久,下午太曬過來,皇帝忽覺困意襲來,但看看桌上摞的折子,也知沒功夫休息,便側支頭,打算就這般坐在椅子上小憩片刻,起來接著理政事。
正是困意最濃之時,皇帝剛合眼,沒多久便沉進了夢中,但到底是在椅子上睡,睡得很淺,夢境中的一切和現實所差無幾,他依舊側斜靠在椅子上,殿中的一切陳設清晰可見。
包括左側方月門外的殿門,那縷午后投下的,靜靜鋪陳在殿門外,清晰可見。耳畔約聽聞蟬鳴陣陣,勤政殿書房,一派的靜謐怡然。
而就在這時,忽起一陣驟風,桌上紙張吹散翻騰,皇帝忙手去按紙張,僅瞬息之間,他忽見一條金龍自殿門上方游下,一頭扎進勤政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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