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深淵之眼的地方，瞬移越是危險。

現在三人的目的是救人，自然不會先讓自己陷險境。

然而還沒等三人靠近，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虛無的深淵。

就像是面前的空間被切割，他們想靠近都做不到。

不過半米遠的前方，此刻竟變了另一個世界一般。

三人同時看向道格拉斯。

不用說，一定是這位五階巫師出手了。

「認真注視深淵，不要瞄。你將看到這個世界上最有價值的東西，若是錯過了，會後悔終生的。」

於是也沒有結局。

他忍不住好奇，這個戈爾薩真的能抵抗住他的絕對死亡領域嗎？還是單純只是不要命了？

沒有毫猶豫，以至於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只是隨口說說。

基斯梅特已經聽不見了，但他看著道格拉斯的神力波，仍然接收到對方的信息。

聯想到戈爾薩之前的瘋狂行為，道格拉斯現在也無法判斷他的真實意圖。

十分矛盾、糾結。

在那個圓形黑影裏面似乎什麼都沒有。

索爾注視著死亡霧團，總是忍不住想要移開視線。他覺得自己好像看見了一切生命的終結，草木的枯萎，巖石的風化，的質變，粒子的衰竭。

索爾一驚，沒想到道格拉斯竟然能知到因果律的束縛！

果然，想要藉助因果律控制比他強大的人，實在太難了。

就連海風吹進黑影，都會瞬間消失。

索爾再次被道格拉斯制，只能放棄觀測四周，重新看向那團死亡霧團。

如果索爾肯好好配合觀測，也能讓道格拉斯省去很多功夫，可以更加專註地通過索爾去觀測深淵的隕滅，獲取更多的六階信息。

隔絕空間的力量似乎被混沌之力破壞了原本的力場結構。原本如同被天塹隔絕的兩個空間竟然有了重新融合的趨勢。

索爾頂著意識要被撕兩半的痛苦，十分艱難地開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發出了聲音。

下一刻，原本就殘破不堪的白琉璃堡瞬間炸開，一道金的芒筆直地罩向道格拉斯。

原本就因為金線暫時被限制了行的道格拉斯被金芒照個正著。

就像弗立姆曾經擁有過的那種金線。

可是這些仍然無法完全束縛住道格拉斯，他的作雖然慢，卻沒有停下。

基斯梅特鬆開鮮淋漓的左手，索爾立刻恢復了行能力。

此時，仍然沒有解開上莫名束縛的道格拉斯第一次出了不耐煩的神。

「你準備放棄獲得自由了？」

基斯梅特笑得很是得意。

做完這個作，他轉回頭，看向面前的索爾，雙瞳瞬間變一片混沌。

那就是深淵之眼這個六階對於本質的認知。只是他的認知也是殘缺的，也許正是這份殘缺讓六階無法晉陞到七階。

弗可面發苦，就算是他巔峰時刻，也無法做到輕鬆割裂一個空間。

基斯梅特只是聽見了這個聲音，兩隻耳朵就啪地一聲開。

他用手在前一擺，便將所有連接他的金線收束一壟，雖然無法扯斷，卻能減輕日記對他的限制。

他試圖掙金線的作立刻慢了下來。

但戈爾薩依舊在前進，看上去就像是要一頭撞進圓形黑影里一樣。

他瞥向三人，角一扯，「真是麻煩，那就先殺了你們吧。」

他再次抬手一劃，原本阻擋戈爾薩三人的空間裂隙瞬間消失，但下一秒，一個平面的圓形黑影突然出現。

「我，可以幫你看，但，你必須終結深淵之眼的末日。」

道格拉斯出不屑的笑容，「所以你從開始就和索爾計劃著要反抗我？」

但這一次，金線的另一端卻纏繞在了道格拉斯上。

只有一片無窮的死寂。

兩個視界同時存在於他的意識中，這讓他到一種清醒的割裂。以往對於事的認知不斷被顛覆又重建。

不斷地認同自我，又否定自我。

道格拉斯的聲音很冷，並帶著一濃郁的殺氣。

「噓……」

就在道格拉斯因為索爾載在他上的因果律而失神時，原本被空間隔絕的戈爾薩突然了！

同時，看似不要命沖向圓形黑影的戈爾薩突然一個掉頭，直接沖向下方的天空城，不顧下方的深淵之眼，用力撞在一塊悉的土地上——白琉璃堡。

這樣決絕地送死行為不讓道格拉斯徹底轉頭看向他。

「可以。」道格拉斯立刻就同意了。

但同時，索爾看到的另一個視界中，面前的死亡霧團就是死氣沉沉的，沒有新生的迴。像是一個已經死亡的星球，沒有力，沒有目的，只能在無盡的宇宙中飄往未知的遠方。

這混沌猛然向前一撞，竟直接嵌面前的空間隙中。

一旁的弗立姆立刻使出自己最強大的巫，幫助戈爾薩破壞面前的空間裂隙。而弗可則快速的告知戈爾薩他對空間巫的了解。

基斯梅特角卻越發上揚，「在你用死亡織線強行把我提升到四階，又和死亡巫師日記綁定在一起后，我就再也沒有獨立的自我了。只可惜，這麼明顯的道理，我卻直到前一段時間，才終於明白過來。」

他被道格拉斯制的如泡沫一般猛然炸開，消失不見。

暗一接，立刻扭曲旋轉起來，整個人突然變了明暗雜糅的混沌。

他面猙獰，角卻帶著得意張狂的笑容，覺到手裏抓住什麼后，便開始用盡全力氣一般將右手在自己口。

道格拉斯抬起空閑的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擋在前。

他飛速抬起右手，用比之前更加強大的力量，猛然握住前，和流的左手不同，右手在握的一瞬間，立刻「滋滋」作響，像是烤放在鐵板上。

就在道格拉斯稍稍分神，看向戈爾薩的一瞬間，原本正用力握左手上的線，借日記的聯繫控制索爾的基斯梅特，眼中的悲戚突然消失。

鮮浸了他銀的髮，又順著髮流淌到他的肩膀上。

對他來說，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但好在，索爾還有後手。

然而剛剛答應，道格拉斯卻突然皺眉，他用力扭了一下脖子，「你給我下了束縛？這是什麼力量？」

死亡巫師日記里還沒有轉化細線的金書頁忽地消失，又忽地出現，只是當金書頁再次出現時，已經變同樣纖細又集的金線。

他一半變了金的影，一半變了漆黑的影子。

但終結之後，事似乎又能迎來新生。可是那新生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見一個結局，最重要的演變過程卻完全看不清。

他搖搖頭，「我們沒有做任何計劃，因為我做的一切多餘的事，都會被伱察覺。這一切，不過是憑藉我和我可的弟弟主人的默契做到的。」

道格拉斯緩緩抬頭，雙眼盯著基斯梅特，雖然沒有開口，聲音卻已經傳了出來。

他什麼都沒對索爾說，但索爾就是明白了。不但明白，還非常聰明地配合他演戲。

如果一個傀儡，最後能擁有這樣一個主人，倒……也是不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