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行車記錄發到了網上?”張鬆柏問道,眼神有些奇怪。
“怎麽著,不能嗎?”宋瑩反問,“張警不會以為,你刪了視頻,我就沒了證據吧?有個東西備份,您聽過嗎?”
先前在現場的時候,張鬆柏假意在看視頻,卻在宋瑩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刪除了文件,然後按熄屏幕把手機還給宋瑩。
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宋瑩會在把手機給他之前,防這麽一手。
傅家是南城的地頭蛇,宋瑩不惹事,但不代表不戒備,更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對方。
尤其在車上看到視頻被刪,便徹底不再對南城警方抱希。
“宋小姐,這件事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張鬆柏認栽,隻能想辦法先穩住宋瑩,然後再想辦法周旋。
然而。
宋瑩站了起來,揮揮手機,“能不能商量,還要不要商量,我們不妨問問大家的意見,再問問貴局領導的意見。”
“你做了什麽!”
張鬆柏衝過來就要搶手機,卻外頭一聲喝打斷。
“張鬆柏!你想做什麽!”
“林……林局。”
來的人,是局長林淮聲。
“張鬆柏,我竟然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把他給我帶下去!停職查問!作為人民警察,竟然做這樣的事,張鬆柏,你對得起國家和人民對你的信任嗎!”
“林局,我不是,我沒有,我……”
張鬆柏還想狡辯,卻被林局帶來的人直接帶了下去。
聲音越來越遠,林淮聲這才看向宋瑩,“宋小姐,對不起,我為剛才張鬆柏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但請相信,我們南城警察並非都是這樣的敗類,今天的事,我們警方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代。”
話是這麽說,目卻看向宋瑩手裏的手機。
誰也沒想到,宋瑩剛才進來的時候,手機竟然開了直播,因為放在兜裏,看不見畫麵,隻有聲音,但剛才和張鬆柏的對話,卻悉數直播了出去。
先前那段行車視頻,已經上了熱搜,後麵的黑屏直播,更是後來居上,這才驚了林淮聲這個局長來收拾殘局。
“既然林局這麽說了,我當然相信警方會還我一個公道。按理說,我不該在做筆錄的時候錄音,隻是剛才張警先是在我呈證據的時候,刪了我的視頻,得虧我存了備份,才能拿出來自證清白;後來做筆錄的時候,又將我帶到嫌疑人才會有必要進的審問室,所以我這才留了個心眼——這算違法違紀嗎?”
直播還在繼續,聲音鍵還在閃。
林淮聲角一,宋瑩分明就是故意的,做筆錄的時候,按理是不能私自錄音的,雖然不至於違法,但於理不合,也不被允許。
一般況下,因為筆錄隻是了解況,沒有強製,警察也不會特別要求當事人上通訊設備,所以就有了空子。
宋瑩是明星,若是有心人以此做文章,十有八九會被放大,但要是警方都覺得有可原,願意為背書,那麽說破天也不是的錯。
畢竟是警方失了信任在先,民眾才有所防備。
林淮聲苦笑一聲,“要不是宋小姐多了個心眼,我們還不知道張鬆柏是這樣的人,多虧了宋小姐此舉,才幫我們抓出了警察隊伍裏蛀蟲,真要說起來,我還得謝您。”
“不客氣。”宋瑩角微揚,“那我等林局長的好消息。”
說這話的時候,宋瑩順便掐斷了直播。
權勢欺負的,都是老實人。
可這些人忘了,老實人被急了,也會咬人。
輿論一起,絕不是張鬆柏一個人,甚至不是林淮聲一個小小的局長能撐得住的。
南城隻是華國的一部分,但華國的人,卻遍布整個互聯網。
如今的宋瑩早已不是當初默默無聞的小明。
熱搜的輿論力之下,警方很快給出反應。
宋瑩剛到酒店,就看到了網上的通報,南城警方對張鬆柏停職查辦,對駕駛非機車輛在機車道超速行駛並惡意製造通事故的飛車黨五人組,因影響惡劣,一個月拘留及罰款理。
網友們頓時一片好,慶賀蛀蟲鏟除的同時,南城警方的應變速度,也在一定程度上洗白自,平息了民怨。
與此同時,南珠塔。
傅玉棋梗著脖子站在辦公桌前,窗外的夕映在他的側臉上,脖頸暴起的青筋明顯。
“你梗著脖,是還不覺得自己有錯麽?”
傅玉書一襲白的國風棉麻長衫,金眼鏡架在鼻梁,宛如謙謙公子,奈何這如玉公子,眼神涼涼,手裏更是把玩著一把手刀。
“我早前就跟你說過,別去惹秦家,傅玉嫿的事,也別自作主張手,壞了我的安排。可是現在看來,你的耳朵,好像隻是擺設。”
“我不過是試探一下那個宋瑩的底而已,誰知道那幾個家夥都是廢!還有張鬆柏,堂堂一個刑警隊長,竟然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這種沒用的棋子,這次不出事,下次也一定會出事,廢了就廢了,咱也不缺那一個兩個!反正現在輿論已經扭轉過來了,別人也不知道這事跟我有關係,大哥你就別再為難我了……”
“看來你好像還是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傅玉書掀起眼皮,抬眼看過來,“既然如此,那這耳朵留著,也沒什麽用了。刁槐。”
傅玉書手裏的手刀,朝旁邊一扔,侍立一旁的特助輕巧將刀接過,拱手。
“是,家主。”
傅玉棋的神終於變了,原本不耐煩的眼睛裏,此刻全是恐懼,連連後退,卻被旁邊的茶幾絆倒,趔趄在地。
“大哥,你別嚇我……大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大哥……”
“對不住了,二公子。”
隨著刁槐話音落下,利刃閃過,隨其後,是一道慘烈的尖。
“啊——”
“讓外頭的人進來,給他止,包紮。”
隨著傅玉書吩咐,早就等在門外的醫療人員帶著東西進來,兩個人按住傅玉棋,給他打了許麻醉,然後開始練包紮。
傅玉書揮揮手,醫療人員無聲離開。
這期間,沒有詫異,沒有多言多看,顯然早已習慣如此。
耳朵臨近腦袋,量的麻醉,依舊讓傅玉棋整個人反應都慢了半拍。
“以前是我太慣著你了,從今天開始,傅玉棋,請你長長記。這一回,是一隻耳朵,下一次,便是一條。傅家不缺錢,你便是癱廢,我也養得起。”
傅玉書用手帕拭著手刀上的,看向刁槐。
“送他回去,再跑,就打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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