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芝覺腦子翁的一下,燒了一天糊里糊涂的腦袋兀自清晰起來。
但越清晰,越是不安和心痛。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霎時間抖篩子。
用力抓住傭人的胳膊,“你在哪看到的新聞?”
傭人被慘白的臉嚇壞了,“電……電視上……”
“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錯了!”
哥哥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他早上還跟自己說過話。
唐知芝從床上爬起來,慌里慌張地掀被子,枕頭被扔到地上,的聲音嘶啞,“我手機呢?”
傭人連忙將床頭柜上的手機給遞過去,“小姐,在這兒!”
唐知芝奪過手機,因為手抖,半天才撥出去號碼。
唐思遠和孟書蘭的電話打不通。
打給唐繼川的助理,助理很快接起電話。
握手機,深吸一口氣問道,“我哥呢?”
“唐總他……”
助理支支吾吾的語氣讓心涼了半截。
眼睛一陣酸,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求你,告訴我真話。”
一陣沉默后,助理才鼓起勇氣開口,“小姐,唐總他確實出事了。”
“今天參加完季總的訂婚宴,唐總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貌似約他到外地見面,我本來想陪他一起去,但是他沒同意,是私人行程,不方便我跟著。
“直到兩個小時前,警方接到報案,說一輛車從隔壁市的濱海路段沖下懸崖,局長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說就是唐總開的那輛車。”
唐知芝捂住心口,淚水逐漸模糊視線,“……找到我哥了嗎?”
“懸崖下面是海,目前還在搜救中,不過小姐,你可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多半沒什麼生還的希。
可助理知道唐家兄妹的深,不忍把話說的太直白。
“好好的……怎麼會……怎麼會掉下懸崖?”唐知芝的眼淚不控地往下掉,紅,自顧自呢喃著。
助理跟了唐繼川很多年了,唐繼川對下屬又不錯,他也覺得痛心極了,
義憤填膺地說,“這件事應該不是意外,唐總多半是被人害了!”
唐知芝掉眼淚,聲音里仍舊帶著濃重的鼻音,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助理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停了幾秒,矢口否認,“我一個小助理能知道什麼?我也是猜的,不然哪有這麼巧合的事,唐總前腳剛走,后面就出事了。”
“我爸媽呢?他們在哪?”
“警局來電后,我就一直在聯系唐董和夫人,可是一直沒有聯系上。”
“好,我知道了。”
唐知芝掛了電話,想要下床,可是頭腦還發暈,又跌坐回去。
傭人連忙扶住,“小姐,您的燒還沒退……”
“我哥不見了,我得去找他。”
晃晃悠悠站起來,“去給我拿服,我要換服。”
“好。”
傭人拿來稍微厚實點的,替換上。
唐知芝扶著樓梯往下走,玄關口一個高大的影走進來。
眼底閃過一生機,匆忙下樓,男人也適時地迎上去,扶住。
到的這一刻,男人的掌心像是到一個火球,滾燙。
“知芝,你發燒了?”
唐知芝顧不了那麼多,像是抓到最后一救命稻草,“楚年哥,我哥他……他們說我哥出事了。”
“我知道,我也聽說了,你先別急,好嗎?”
霍楚年扶著到沙發上坐下,安道,“只要沒有最終確認,就還有一希,你先冷靜下來,后面的事還有很多。”
唐知芝茫然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哭得紅彤彤的。
輕輕點頭。
“可我現在聯系不上我爸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現在到底去哪了?”
話音剛落,的
手機就響了起來。
唐知芝立刻接起來,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唐知芝的瞳孔倏地變大,接著眼淚一顆顆沿著的臉龐滾下——
手機從手心里落,掉到地毯上——
霍楚年撿起手機,對方已經掛斷了。
他約有種不好的預,“發生什麼事了?”
唐知芝慢慢轉過頭看著他,“我爸媽……出車禍了。”
醫院急診室外,唐知芝頹然靠坐在椅子上。
大概是之前哭的太多,已經流不出多余的眼淚了。
兩只眼睛腫的像核桃,頭發凌散落在肩膀,瓷白致的臉蛋沒什麼,看起來一就會碎掉似的。
霍楚年辦完手續上來,見這樣,不由地心疼。
這一樁樁的打擊,大男人都未必承得了。
從小生慣養,哪里承得住。
他沉步走到邊,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違心的安他說不出口,因為現在的況確實糟糕了。
有些事早晚要承。
別人是無法替代的。
幾個小時的搶救后,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和護士從里面走出來。
唐知芝立馬迎上去,焦急地問,“我爸媽怎麼樣了?”
醫生表憾,低下頭,“您父親已經沒有生命征了,我很抱歉——”
“什麼……”唐知芝怔怔地看著醫生,子不由地有些發虛,搖搖墜,霍楚年手扶住,問道,“那唐夫人呢?”
“唐夫人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因為腦部到重創,現在還昏迷著,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天,如果能醒過來,那應該就沒事了。”
霍楚年問,“醒過來的幾率大嗎?”
醫生嘆了口氣,“這個不好說啊,得后續再看。”
但看醫生的表,明顯是況不太樂觀。
后的門開了,幾個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唐知
芝掙霍楚年的手,跌跌撞撞跑到病床前,掀開那層白布——
捂著頓時哭了出來——
“爸……”
唐思遠臉上的已經被去了,但是還能看出大片泛著被漬染過的紅。
可見傷的多重。
唐知芝死死抓住唐思遠的胳膊,不肯松開。
曾經無比憎惡自己的父母,從小不曾得到過他們的關。
可現在父親冷冰冰地躺在這里,的心像是被剜出一個淋淋的大。
畢竟是骨至親,沒辦法接父親就這麼走了。
“小姐,麻煩您讓一下。”
唐知芝抓住急救床,淚水奪眶而出,咬著下,不自覺地用力,瓣被咬破而不自知,“爸……”
霍楚年見狀,走過去,拉住的胳膊。
他不知道什麼樣的語言才能安。
現在發生的一切對來說都太殘酷了,殘酷到他懷疑老天爺是故意要擊垮。
“知芝,不哭了,好嗎?”
他一點點將帶離急救床邊,對護士擺擺手。
護士們立刻推著人往醫院太平間去。
唐知芝哭著要追上去,被霍楚年從后面抱住,“知芝,冷靜一點,你媽媽還在里面,你哥哥還沒找到,你得堅強起來。”
霍楚年的聲音說不出的溫潤,帶著幾分輕憐疼惜。
唐知芝的緒逐漸穩定下來。
注視著父親離開的方向,緩慢蹲下去。
霍楚年想要扶起的手微頓,最后還是松開,隨去。
緒抑到極致,就需要釋放,現在發泄出來是好事,總比憋在心里強。
霍楚年在一旁看著,發現半天沒,不由地有些擔心。
他蹲在面前,“知芝?”
手剛到,就朝著一旁倒下去。
霍楚年心下一驚,連忙接住,手放到額頭,竟然比之前還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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