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陪著媽媽逛逛街散散步,晚上對著借來的筆記跟上學校的上課進度。
葉梨的生活充實而忙碌。
只偶爾對著窗外發呆回過神來的時候,葉梨才發現,剛剛又在想傅厭辭。
電話拉黑微信刪除,打從離開帝都的那天開始,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系了。
有好幾次,葉梨挽著黎雪卿的胳膊走在多倫多的街道上,后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時,都會下意識的回頭。
繼而反應過來自己心里那的期待是為了什麼,心底又會生出一懊惱和自責。
一周轉瞬即逝。
黎雪卿的各項檢查做完,手時間安排在了周二早上10點。
幾乎是簽完字的那一瞬間,葉梨就開始手腳冰涼。
葉梨相信illia醫生的醫。
可是,手之后的結果,葉梨不敢想。
再一次面對深的丈夫已經去世的事實,這對媽媽而言,實在過于殘忍。
手做了三個小時才結束。
耳聽illia醫生說一切順利,黎雪卿只要后續好好靜養,恢復記憶只是時間問題,葉梨連聲道謝。
再回到病房,心底七上八下的無法安寧。
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葉梨再睜開眼,正對上黎雪卿溫的注視。
“媽……”
葉梨坐起,怔怔的,“你要不要喝水?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我找醫生過來嗎?”
“阿梨……”
黎雪卿一開口,葉梨就知道,從前那個神志清楚的媽媽回來了。
對上眼睛里的悲傷和心痛,葉梨淚如雨下。
“我的阿梨長大了!”
黎雪卿紅著眼圈握住葉梨的手,“爸爸在天有靈,一定會為你到驕傲的!”
“媽!”
葉梨俯過去抱住黎雪卿,“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了!答應我,從此以后都要好好兒的,好嗎?”
“好……”
黎雪
卿點頭,輕著葉梨的頭發道“可是阿梨,你還有厭辭啊!”
葉梨子一僵。
黎雪卿環顧病房,“阿梨,厭辭沒來嗎?”
陌生的空氣。
陌生的病房。
黎雪卿幾乎是一醒來就知道,這里不是帝都。
想到傅厭辭以往的盡心盡力,再想到他對阿梨的用心,黎雪卿知道,阿梨和傅厭辭之間必定是出問題了。
否則,肯定一醒來就能看到站在葉梨后的傅厭辭了。
“是因為……公司的事嗎?”
黎雪卿輕聲問道。
毫不意外媽媽會知道知道這件事了,可葉梨不知道,其他的事,該怎麼跟媽媽說。
尤其是爸爸去世的事。
“媽,你好好養病。我和他的事,我會解決的。你剛才不是都說了,我已經長大了嗎?”
葉梨出言搪塞。
目過葉梨那張躲閃不愿多說的臉龐,黎雪卿點了點頭。
只趁著葉梨不在的時候,問蘭姨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蘭姨只依稀知道葉梨和傅厭辭最近不太對,但是發生了什麼,蘭姨一無所知。
后護理一周,黎雪卿便出院搬回了租住的別墅。
接連幾天沒聽葉梨再提傅厭辭,甚至都沒看到兩人通電話發微信,黎雪卿覺得,不能坐視不理了。
飯后照例去公園散步,黎雪卿輕聲問道“阿梨,你知道,爸爸媽媽那麼多年那麼好的訣是什麼嗎?”
葉梨眨眨眼,似乎已經猜到媽媽要說什麼了。
果然,黎雪卿開口道“夫妻相,貴在相互信任相互諒,以及,及時的通。無論大事小事,都
要通,哪怕是吵架,也是通的一種方式。”
葉梨沉默不語。
信任傅厭辭嗎?
信任的。
在心里,傅厭辭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哪怕兩人在一起一年,可從相知到相,他的一舉一都是一個完男人,完老公。
至于諒。
也……有的。
當初誤認為小寶是他的私生子,沒有疑問沒有薄待,發自肺腑的把小寶當自己的孩子在對待。
就連猜到黎漓是他的白月,也善解人意的不曾追問過。
畢竟,誰還沒有個過去呢。
唯一過不去的坎兒,是爸爸的去世。
可想要跟他通的,而他,顯然不夠坦誠。
一年里,他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告訴,可他沒有。
就連問起時,他也支支吾吾說的半遮半掩。
沒等葉梨想好怎麼說,就聽黎雪卿問道“阿梨,你厭辭嗎?”
靜默片刻,葉梨點頭,“的。”
“那,厭辭你嗎?”
葉梨再度點頭。
“那不就得了?”
黎雪卿失笑,“你們彼此相,其他的都是小事。出了問題,當面鑼對面鼓的通解決。改變能改變的,接不能改變的,不就好了?”
葉梨咬,糾結半天后,停住腳步看向黎雪卿,“媽,如果他欺騙了我呢?如果,當年因為他的出現,加速了爸爸的離開呢?我……我沒辦法接,也,沒辦法原諒。”
原本可以趕到醫院,和媽媽一起握著爸爸的手,讓爸爸帶著和媽媽無盡的眷和不舍離開。
可因為他,甚至連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一想到此,葉梨就心如刀割。
“阿梨!”
黎雪卿一臉驚
訝,終于知道癥結所在了,“所以,你覺得爸爸去世、葉家破產,都跟厭辭,跟傅氏逃不開干系?”
葉梨點頭。
黎雪卿停住腳步,認真的看著葉梨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媽媽相信,厭辭不是那樣的人。”
之前的,想法和阿梨一樣,以為葉家有今天都是拜傅厭辭所賜。
就連傅厭辭要娶阿梨,也是為了報復傅明慧,打擊周家。
可住院的這一周,黎雪卿想了很多,不再這麼認為了。
以傅厭辭的手段,執掌傅氏的這五年里,他有的是機會讓傅明慧以及整個周家覆滅的無影無蹤。
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從阿梨上手?
更別說,從清醒過來至今,親眼看到了傅厭辭對阿梨的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經歷了一段近乎完的,繼而走婚姻,黎雪卿清楚的知道,真正的是演不出來的。
那種看到人,從眼底和心里散發出來的喜悅芒,是騙不了人的。
“阿梨……”
黎雪卿拍了拍葉梨的手,“你要不要,再給厭辭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沉默良久,葉梨點頭,“媽,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一直浮萍般飄搖的心似是找到了方向。
散了會兒步,母二人手牽手回到了別墅。
叮鈴鈴的門鈴聲響起時,葉梨出門,正看到一棕褐工作服的郵差,“麗的小姐,有你的信件!”
信?
想說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這麼老派的寫信啊?
還想說,才來這里住了半個月都不到,除了駱長川和萬明伊沒人知道的地址,怎麼會有人寫信給?
接過信封,看到中間字跡遒勁的“葉梨收”。
目一頓,葉梨就那麼愣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