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遷接收到指令,了然般咧咧,抬手回了個“OK”。
一直安靜的陸開放下手機,沒什麼緒開口:“稍等下,還有人沒到。”
岑若若拉開車門:“你說芮芮姐?你不知道嗎,芮芮姐今天帶小石頭一起,遷哥應該最先接到他們才對……”
話音未落,只見車里中間排靠窗的座位正坐著人。
蘇芮懷里抱著孩子,揚吐吐舌頭:“你們吃的都準備好沒?小石頭吃完藥剛睡著,就原諒我今天個懶哦。”
岑若若上車,指了指后:“都在陸開那邊。”
蘇芮角的弧度一僵。
隨著岑若若落座,的視線直直對上一雙沉靜凝的眸。
飛快閃開視線,神無恙:“還愣著干嘛,趕放后備箱。”
許枝在岑若若之后上車,心思在沒收到回復的對話框上,并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那點已經了無痕跡的端倪。
導航顯示車程大概二十多分鐘,因為車上有孩子,孫遷放慢了速度,快十點半才抵達。
昨晚許枝和陸放發過消息,他說了會到,但大概率來不及和他們一起集合。
聊天框的對話停留在他今天凌晨四點的一句“早安”,許枝回了問候,之后便杳無音訊。
下了車,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停車場已經快被停滿。
岑若若嘆了口氣:“今天這麼多人?看來不剩什麼好位置了。”
秋水鎮的這家農家樂雖然不大,但是名氣卻很響亮,在周邊好幾個城市都有固定的客源。
正逢周末,人多也不奇怪。
許枝是第一次來,跟著大部隊往戶外提供燒烤的區域走。
小石頭已經醒了,正牽著岑若若,一邊跌跌撞撞一邊往許枝的方向看。
大概是因為許枝的面孔陌生,他既靦腆又忍不住好奇。
因為之前低糖,許枝習慣在口袋里裝了糖。
被小石頭可的表萌化,忍不住拿出糖逗他:“小石頭,你我一聲,我就把它給你,好不好?”
小石頭立馬抱住岑若若的腳遮起臉。
“別看他現在這樣,一會玩悉了,你嫌他煩都來不及。”
蘇芮正笑著,視線往前一,忽然驚嘆一聲:“快看啊,是誰來了。”
許枝抬頭,循聲去,看見了十步開外一道拔的影。
正是沒讓等到消息的人,他已然掉西裝,換回了柜里最常見的純黑短袖,為了遷就燒烤爐的高度,他微微躬,戴著白棉紗手套的大掌正握著煤炭夾翻。
他現在這樣紆尊降貴,實在和之前出現在大廈頂樓的形象判若兩樣。
見到他們,男人抬起,視線稍稍在許枝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摘下手套。
“炭已經燒熱了,我去洗個手。”
岑若若立馬歡呼:“還是老板靠譜,本來還以為只能找到最邊緣的位置了。”
小石頭見到人,立馬松開岑若若,兩只小短噠噠噠的向前邁,里還發出稚的小音:
“蜀黍,陸蜀黍……”
“慢點跑。”
陸放蹲下子,耐著嗓音:“叔叔去洗個手,馬上回來陪你玩,好不好?”
小石頭十分乖巧地點點腦袋,看樣子,他和陸放的悉程度遠超邊所有人。
許枝靜默地看了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食材保鮮箱里裝了許多東西,有蔬菜,還有提前腌制好的片翅,都理干凈清洗好,燒烤之前只要把他們串好就行。
岑若若遞過來一把竹簽鐵簽,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石頭喊我姐姐,喊遷哥哥哥,唯獨喊陸老板叔叔。”
用肩膀聳了聳許枝:“你老公上那種男氣質,嘖嘖,真的表。”
許枝:“你確定不是因為他看著顯老?”
岑若若質疑著看:“你真是好的吃多了,陸老板顯老?有沒有搞錯?”
許枝笑笑,只說:“小石頭好像喜歡他的。”
“那肯定啊。”
岑若若一本正經:“小孩子最能分辨出來誰對自己最好最有耐心了,陸老板好像喜歡孩子的,小石頭肯定也能覺出來。”
手上串豆角的作微微頓了頓,許枝話里聽不出緒:“是嗎?”
岑若若點頭,滿臉神地湊近:“你和陸老板,有沒有備孕計劃呀?”
許枝安靜了一會。
半晌,輕著嗓音:“沒有啦,你忘了,我現在月經都不正常。”
岑若若表一僵。
意識到自己說了既錯又多余的話,手里的作停下來,又著急又無措:“枝枝,抱歉,我忘記你還在生病了……”
許枝莞爾:“突然搞這麼鄭重干嘛,我又不會怪你。”
頓了頓,又說:“而且我只是暫時生病,又不是治不好了。”
一時之間,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在安岑若若還是在安自己。
岑若若還想多說兩句,陸放已經洗完手回來。
遠遠看見二人在聊什麼,他肩上還扛著小石頭,不聲地靠近。
“在聊什麼?”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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