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媽是小學語文老師,常年扎著著后頸的低馬尾。因為每天和一群小朋友待在一起,跟寧馥說話的時候也總不自覺地起聲調,用上活潑的語氣。
“孩子瘦點兒才好看,你懂什麼呀,要跟我們家六樓家的兒似的,二百斤你就高興了?”
一旁的寧媽白了丈夫一眼,親昵地挽起兒的手:“而且我們家寧寧又不是那種干瘦干瘦的,是有線條的,你懂什麼呀你!”
“還是媽媽我!”
寧馥見到父母,心完全放松下來,語氣也變得輕快。
“寧寧,爸爸這忠言逆耳!”這個時候,寧爸拎著兒輕飄飄的行李箱,“你外面帶那麼多大袋子,怎麼不搞個大點兒的行李箱,多裝點兒服多住幾天?”
寧馥笑著解釋說:“外面的大袋子是給你們的禮呀,服的話我覺得不用帶那麼多,像厚外套家里都有。”
“哎呀還帶什麼禮,爸爸媽媽是圖你的禮嗎?”寧爸的眉都快笑得飛起來了,只剩一張還在維持自以為的漢人設,“自己人在外面就多留點兒錢給自己花,該吃吃,別摳自己的。”
一家三口聊著天就到了家,寧馥把行李箱拖回房間收拾東西,順便把禮塞進父母懷里。
看著他們上說下次別買了,卻很誠實地開始拆盒子,面對里面的東西笑得合不攏,心里也溢滿了沉甸甸的幸福。
寧馥帶的箱子小,東西也,只帶了一些好搭配的回來。
把帶來的服放進柜子里,聽著廚房鍋碗瓢盆聲和夫妻兩個人的斗小日常,在房間抿著笑。
寧馥家就是這樣的一個普通家庭,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
父母都是再普通不過的父母,恩又尋常,工資每個月都攢不下來多,小時候就連給買零食都要掏出賬本算上一算,給家里添置一個大件兒得計劃大半年,直到現在也都沒有學車和買車。
但就是這樣的父母,在小時候毫不猶豫地送去學了喜歡的舞蹈,一學就是十幾年,不管家里多拮據,的學費永遠都會提前預留出來。
只是自從上大學以來,學校里的事越來越忙,回家也回得越來越。
大一的時候還寒暑假都在家里待著,到大二開始參加舞蹈比賽,時間就被大量的排練占,暑假只回來了半個月,寒假直到年前才到家。
到了大三這種況更加嚴重,去年春節就因為要排練參賽的舞蹈,干脆整個春節都待在了學校,國慶又因為要和林詩筠們找工作室的店面,只匆忙回來待了兩天。
更讓覺得自責的是父母害怕打擾練舞,平時幾乎不會給打電話。
但每當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兩個人爭著搶著要說話的樣子,讓想起自己小時候留守在家看見父母下班回來的畫面,讓心疼得不行。
“寧寧,整理完了嗎?”
寧馥抬頭,就看媽媽站在門口,對笑得一臉溫:“可以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好,我馬上過去。”
寧馥應了話,寧媽卻沒有轉回廚房,而是走進兒房間,悄悄關上房門。
“吵架啦?”
立刻明白媽媽的意思,輕輕搖頭:“沒有。”
這次寧馥和時慈的矛盾就在無聲中起,又在無聲中落,說是矛盾,可能都不夠切,因為那天時慈雖然人沒有回來,但是之后打電話跟道了好多次歉,說了好多話。
他的認錯態度好到無可挑剔,到最后就連寧馥自己都覺得,再不給時慈一個臺階下,好像就有點兒鬧過頭了。
“沒吵架?”寧媽好像有些不信,彎起眼睛笑得有些狐疑,“沒吵架,那小慈怎麼特地追到我們家來啦?”
寧馥愣了一下,推門出去,果然看見時慈已經來了,給寧家父母的禮大包小包拎滿了兩只手。
看見出來,大男孩出燦爛笑容:“寧寧!”
時慈在理工男里,是會玩浪漫的類型。
主要是他肯花心思去想,去琢磨,偶爾出其不意地給人來個意料之外的驚喜,效果往往非常好。
對于寧馥來說,時慈制造的驚喜就像是濃墨重彩的料,能在人興的當下忽略掉很多細節。
之前他們每一次爭吵,再和好,好像都是這樣,但直到這一次才意識到,他們之前好像總是在用一時燦爛的緒去掩蓋問題,而不曾解決問題。
寧馥覺得,也許接下來兩個月的巡演會是一個好機會。
想趁那兩個月里,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
等再回到慶城,和時慈好好的,開誠布公地談一次,為他們兩個人的未來。
時慈自然順理章地留下來吃了頓飯,之后寧馥送他下樓,時慈已經開始依依不舍:“寧寧你今年準備什麼時候回慶城,到時候我來接你好不好?”
寧馥想了想,認真地說:“初七吧,我今年想多陪陪我爸媽。”
但有些意外總是來得很突然。年初四下午,寧馥接到了副團長的電話,電話里副團長急得連新年快樂之類的客氣話都沒工夫說,直接問:“寧馥你這次能早點兒回市里嗎?江燕這次巡演可能上不了了,現在團里除了,就你串翻和絞蹦子做得最穩最好,而且家離得近回來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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