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跑得太急, 臉頰上飛上幾緋紅,眼睛亮晶晶的, 看起來過於昭彰。
紀箏拿冰涼的手背滾熱的臉頰, 努力下眼神中的期待和興。
C棟寢室對面是一片小園林綠化,路燈年久失修不算明朗,紀箏站在寢室玻璃大門前,張了兩下,沒有看到周司惟的影。
剛想拿出手機發信息,樹投落的黑影忽然了一下,慢悠悠走出一個人。
紀箏心微微一, 順著門口的樓梯走下去, 到周司惟面前停下。
已經是春天了,夜裡偶爾有鳥聲, 風中都是初開的花香氣息。
他上的薄荷清香夾雜在其中便格外明顯。
周司惟手裡好像拿了個東西, 紀箏還沒來得及看清, 頭頂傳來一道聲音:“手出來。”
把手翻過來, 仰起頭, 乖乖到他面前。
周司惟按開手機手電筒, 突然一亮,紀箏下意識還沒回手,被人抓著往前拽了拽。
手機後置的亮對準的掌心,周司惟垂下來的五映在小范圍的白暈裡,更突顯骨相清峻。
紀箏還沉浸在直接接他手的熱度裡,比之白天隔著手套的,現在能直接的到他微的骨節,和指腹間不過分卻又很強的力量。
失神的片刻,周司惟已經關了手電筒,放下的手。
把手回袖子,拇指輕輕了一下他過的地方。
“是嚴重的。”周司惟不鹹不淡道。
“是吧。”紀箏小聲嘟囔應和。
他頓了一下,嗓音聽不出明顯的緒:“嗯,如果我今天不看,明天可能就痊愈了。”
紀箏在心裡撞的小鹿戛然而止,一腦袋石到牆上。
低著頭,用一種敢怒不敢言的倔強語氣說:“我沒有說很疼啊,是你要看的。”
月下,小姑娘穿著睡的形廓脆,聲音帶著孩子氣,兩三縷被風吹起的額發像玫瑰花的花芯。
周司惟手指劃過藥膏冰涼的外包裝殼。
紀箏藏在袖子裡的拇指不斷在掌心打圈,彌漫出一點點不開心。
就在站不下去想離開的時候,聽見周司惟很輕很輕地歎了下氣。
他忽然隔著棉質睡的袖子重新托起的手,曲指把落在手心上的布料拂上去。
紀箏不自覺蜷了一下手,幾細白的手指蜷到掌心。
周司惟用左手戴著戒指的冰涼食指,一掰開,目凝睇幾秒,嗓音清越緩慢:“是我剛才看錯了。”
“確實嚴重的。”
-
紀箏回到寢室,手心裡握著的藥膏鋁製外殼已經黏上一層薄薄的汗。
爬上床,拉上床簾,沒一會兒,下面傳來窸窸窣窣的靜,床簾忽地被開,兩顆腦袋齊齊冒出來。
幾秒後,在紀箏抱著抱枕連連後退下,然和嘉嘉一起爬上的床。
然反手打開床上的星星燈,一把子走抱著的抱枕。
“你們幹嘛?”紀箏警惕道:“非禮啊?”
“還用得著我們非禮?”二人盤坐下,對著眉弄眼:“我們剛才可都看到了。”
“你們?”紀箏大腦空白一秒。
嘉嘉說:“我跟然然就在宿舍門後面,一覽無余。”
“可以呀你,”然靠著牆坐:“這麼快就把會長搞到手了,不枉我對你的一番期待。”
說著,還認同的拍了拍紀箏的肩膀。
嘉嘉一臉興:“剛才是跟你表白了嗎?”
紀箏打下然的手,小聲說:“沒有啦。”
“啊?”二人齊齊發出疑問:“那他拽著你的手幹嘛?”
“你們倆見風就是雨的,”紀箏反客為主,攤開自己的手:“我今天跟他學箭的時候手震青了,他來給我送個藥膏。”
“什麼什麼,”然懷疑自己聽錯了:“你今天不是跟藝團聚餐嗎?”
“中途上了。”
“讓我看看,”嘉嘉翻過的手,笑出聲來:“就這?還值得送藥膏?逗誰呢。我看啊,送東西是假,想見你才是真吧。”
紀箏嗖地一下回手:“嘉嘉!”
本來就臉紅,被一番打趣之後連惱都像嗔怒。
嘉嘉挨著坐近了些:“那不然還能有什麼解釋。我男朋友以前也是這樣,高中時候寒暑假他經常找借口問我要筆記看,過兩天再送回來,本都沒有翻的痕跡還以為我不知道他什麼小心思呢。”
“所以他是什麼小心思?”紀箏忍不住追問。
嘉嘉一噎,然忍不住了一把紀箏的臉:“你是不是傻?”
嘉嘉幽幽地歎了口氣:“箏,就你這傻樣,周會長那種一看就是高段位的能把你玩死。”
紀箏“嘶”地氣,瞪然一眼:“疼!別了!”
作為一個經驗為零的白癡,在心裡默默思忖著嘉嘉的話。
嘉嘉一副諄諄教導的口氣:“聽我的,不能那麼快被他搞定,怎麼也要吊著他一段時間,男人得到手就不珍惜了!”
“對了,”然突然想起來:“嘉嘉,你男朋友不是說月底來找你嗎?這眼見著都快四月了,他啥時候來啊?”
“不來了,”嘉嘉煩躁的扯了扯頭髮:“本來說好他學校運會放假那幾天來的,結果他班長給他報了好幾個項目,來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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