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寧芙一瞬張,崔易更是生怒,心想一南境小國的將軍,竟也敢妄語燼主卑,簡直目中無人,更是在找死。
雖說此為沖之想,但眼下,他們絕對有殺人而不被覺的實力,因為如今的公主府上下,無論巡邏兵士還有高墻匿的弩手,都已被他換了自己人。
崔易在大醴多年苦心經營,邊自然有一眾忠心跟隨者,待將寧桀的人漸次尋理由外派走后,剩下包圍住公主府的兵士,無一不聽他的吩咐命令。
而他,則唯燼主之命從。
至于大醴的五公主,才是真真的羊虎口而不知,若非燼主有意收斂,對其萬般小心翼翼,就照他們封鎖公主府的閉程度,主子就是在這直接將人給辦了,怕是五公主連聲怯怯的一聲哭都外傳不出去,只有被就地正法,好好用的份。
收斂忿郁,崔易同時也將對公主不敬的念頭掩住,生怕主子察覺而不滿。
崔易未表現如何,寧芙聞言后卻先一步不忍出聲。
“言笙,你,你不是說要看我馴教嘛,走吧。”
眼下,當然不知公主府已完全離自己的掌控,還一心憂思在想,阿燼人微言輕,在他們一群大醴人面前著屈辱和輕視,實在好生可憐。
過意不去,看了阿燼一眼,見他面上并無明顯的不虞之,這才稍稍心安,不過也趕將話題岔開,生怕言笙再語氣不善地繼續言道什麼。
“行,我的確好奇殿下平日如何馴奴,對了芙兒……”謝言笙言語一頓,忽的傾向寧芙盯看過去,接著視線緩移向下,思道,“你這是上火了嘛,還是過敏,怎麼好像剛被蜂蟄過似的腫,還這麼紅……可沒事?”
可沒事……
方才最后一次激吻結束之時,阿燼也曾對問過相同的一句話,可是怎麼可能沒事,第一次被人親,都要死,哪經得住他那麼壞,尤其最開始剛剛到時,他是怎麼吮都不夠,甚至都快把的小舌尖嘬麻了還不肯休止。
最后是央央地哭出了聲來,又抱著他脖頸語相求,他這才終于舍得松口。
“沒事,大概就是過敏的緣故。”寧芙低睫,掩住心事回答。
謝言笙沒覺出的面異樣,只當臉頰上的兩團紅暈也是由于過敏所致,于是又關懷地凝了凝眸,思量說:“剛出宮時……好像看著也沒事啊。”
“是花。”
寧芙當即急中生智,不善說謊話,每次都張到下意識去攥,眼見言笙看過來,又抬手直直指向一旁的葳蕤花架,強調說,“應就是花過敏了,你看那邊的海棠花正開得艷呢。”
“就算開得再艷,可惹到殿下不舒服自然要被搬除。”
謝言笙為寧芙著想,當即看著崔易認真代說,“崔校尉,以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也要勞心你記得的,公主玉,雪更是金貴,眼下被花擾的煽了,想想也是極為難的。”
是難,但不是過敏的脹痛,而是被嘬腫后的微痛。
寧芙避目垂眼去盯自己的腳尖,聽著崔校尉應聲,實在別扭至極。
“言笙,那你要看什麼呀?”
“近日那奴不是在教殿下箭嘛,我自然要看看他究竟是怎麼教的,配不配得給公主作師父。”說著,謝言笙又指向自己帶來的那把弓箭,補充說,“這把弓好,持穩,有力,是先前太子殿下給我的立功賞賜,我特意拿來給殿下練手。”
寧芙正覺盛難卻,剛要接過時,不想一旁沉默良久的阿燼會忽然出聲。
他擋在前面,目疏淡地開口,“這把不行,重。”
謝言笙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奴隸竟然敢在自己與公主殿下說話之時隨意,于是當即不悅起來。
“怎麼?你連這把弓都拉不?那還教什麼,不如快些滾進你的籠子了。”
出言極其不遜。
因有南越公主囂張跋扈的例子在前,謝言笙對南越一眾人都十分看不過眼,尤其,總覺,眼前這男奴看向公主殿下的眼神似乎格外有深意,很是讓人不喜歡。
寧芙提一口氣,悄悄看向阿燼,見其正落目在自己上,于是忙搖了搖頭,給予安示意。
可他卻冷漠地收回眼,寧芙瞬間慌急無措。
“謝將軍想看我如何教公主箭?那就來看。”
他語氣沒什麼起伏,眼皮更是倦倦地耷拉著,目掃過時,就像毫無意義地略過一只可憐的螻蟻。
謝言笙蹙眉,以為自己看錯,厲聲問:“你那是什麼眼神?”
韓燼懶得開口,更不屑重復抬眼。
見狀,寧芙忙站過去,用將氣場不對的兩人完全相隔開,接著隨口謅來一個謊,“他,他膽子小,平日一直待在公主府也沒見過什麼生人,言笙,你別大聲嚇到他了。不是說想看我們練箭嘛,不如現在我們一起去后院吧。”
“怕見生人?”謝言笙譏嘲一笑,當真信了這話,“原來兔子似的膽啊。”
韓燼眉微挑,抬眼凝看著小公主白皙的一片后頸,斂神未言。
……
眼見崔易已經將箭靶設好,謝言笙忙熱地把手里的一張好弓給寧芙送遞過去,并說。
“芙兒,快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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