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其實沒有完全弄懂母親話裏的意思,但是很快母親就給親示範了一遍,讓親自耳濡目染著學習著。
當天晚上,蘇妍沒有回鄭家,帶著孩子住到了自己未出閣時的院子。
孟姨娘和蘇婧一聽說蘇妍回了娘家,而且形容狼狽,都趕著來探,其實說白了就是來看笑話。
慶寧一個好臉都沒給,甚至在孟姨娘怪氣的時候賞了孟氏兩個耳,蘇婧上來護著母親,也被陳氏打了兩掌。
“你這不孝給我聽清楚了,你要是想以樂之的份嫁到於家,你盡可以護著這個賤人,否則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夾起尾做人。”
“我是你名義上的嫡母,我要是不想你好,不管是於家還是隨家,我都能給你攪黃了。”
這話功的拿到了這母倆的七寸,一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灰溜溜的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當晚蘇恪來了,孟姨娘還聲氣的向蘇恪告狀。
蘇恪雖然覺得陳氏說出耳朵那些攪黃婚事的話有些過分,但是在孟氏說大嫂打了兩掌,明裏暗裏還想讓自己給出氣的時候,蘇恪當即甩了甩袖子,丟下一句“不知所謂”就離開去了書房。
留下孟氏氣的直跺腳也無可奈何。
而蘇恒當晚聽說了這件事,在知道妻子手打人後,
他的第一反應是——
上前一把握住妻子的手著,“打疼了沒有?”
慶寧一把將手掙回來,“沒有,我還嫌打得不解氣呢。”
“今日二丫頭哭著回來,我本來聽完了的哭訴就一肚子火,孟氏和蘇婧還敢上趕著找不自在,我不拿撒氣拿誰撒氣?”
蘇恒附和,“夫人想拿誰撒氣都可以,你就是拿我那個不的弟弟撒氣我都沒二話。”
慶寧一噎,“那倒是不用,我嫌手疼。”
“二丫頭的事,你們怎麽打算的?”
慶寧:“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人之間的事你們男人也不懂。”
蘇恒:“……行吧,但要是上門理論你可得告訴我一聲,我派護衛給你,省得你吃虧。”
慶寧很是不屑,“你覺得我會吃虧?”
“……那鄭夫人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毒婦人,誰知道能幹出什麽事呢?這不有備無患嘛。”
慶寧:“那也不用,把我惹急了,我一手扇一個,非把們臉給們打得跟豬頭一樣!”
蘇恒:……
也是,他家夫人什麽時候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
.
第二天,慶寧以品茗賞的名頭邀請了京城中的幾位有頭有臉的眷。
慶寧自己是郡主,娘家居高位,丈夫又是侯爺,眼下小兒又與東宮板上釘釘,所以這些眷太太如今幾乎是以慶寧馬首是瞻。
慶寧自然也知道這些,如今也正是要好好的做一場戲。
平國公楊夫人:“郡主今日怎麽有雅興一起品茶賞啊?”
“唉。”慶寧歎了聲氣,“也沒什麽,就是閑來無事,就想著大家聚聚一說說話熱鬧熱鬧。”
潁川侯葉夫人:“郡主怎麽看上去愁眉不展的,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慶寧:“別提了;這不我家二丫頭的事嗎?”
“妍姐兒?誰不知道妍姐兒最是個懂事賢惠的好孩子,能讓你如何煩心?”
慶寧:“不是妍姐兒,是鄭家。”
“我家妍姐兒昨兒個哭哭啼啼的回了府,我和母親一問,才知道這鄭夫人是個重男輕的,因為我家妍姐兒頭胎生的是兒,沒給這個兒媳婦臉看。”
重男輕是這些有門戶有見識的婦人們最討厭的一個詞,有的人甚至年時自己就過重男輕的罪,所以對此格外的深惡痛絕。
工部尚書陳夫人:“眼皮子淺薄的無知蠢貨!怎麽不看看自己是男是?居然好意思。”
慶寧:“要說隻是婆婆多說幾句,我家二丫頭也不是那般氣不經事的,可偏偏那個柳家小兒抱著妍姐兒那個小閨,手上沒個輕重,弄疼了孩子,我家妍姐兒這才急了。”
都是為人父母的,將心比心,這種事誰能不急。
更何況那孩子才不滿周歲,磕著著本就是不得了的。
陳夫人:“郡主不必怕那柳氏,的脾如何咱們哪個人不知道;況且這事本就是鄭家的錯,怪不得你家二丫頭。”
“可不,那麽小的孩子,當父母的都是寶貝的眼珠子一般,如今在外人手裏沒個輕重,這誰也不了啊。”
慶寧大度的擺擺手,“說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也是不明白,那柳家小兒如煙年十八了不許配人家正經嫁人,反而一直賴在姑母家,這是何道理?”
“那柳家早就大不如前了,偏偏那姑侄倆都是心比天高的,那鄭夫人一心想把這小侄再塞給自己的兒子呢。”
“柳家的那點齷齪事咱們誰不知道,們柳家的兒誰敢要?”
柳家二房早年出過一點見不得人的灰事,雖柳家極力瞞,但還是被底下不嚴的幾個小廝傳了出去,曾經好一陣的鬧。
雖說到今兒已經過了有十幾年,但是柳家早年勢大的時候樹的敵人還是會借此來嘲諷柳家的醃臢事,不屑與他家為伍。
更不提柳家的子弟一代比一代不,都是些流連煙花柳巷、鬥遛鳥的脂堆裏花花公子。
這樣的門戶,哪還有好人家想與其結親啊。
慶寧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故作大度的笑道:“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咱們就別說了,怪膈應人的。”
“郡主,你讓你家二姑娘勸勸姑爺,不行就分家吧,二姑爺有本事,自完全立得住,大房那邊,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慶寧一怔,“呦,這事可大了,我可不敢說。二姑爺要是不願意,沒準以為我挑撥他們家呢。”
“你當你家二姑爺是個傻的?自己家什麽樣恐怕他最清楚,分家的念頭他未必就沒有,隻是需要個契機提出來罷了;而且國公的爵位是長子的,沒有你家二姑爺什麽事,何不趁早把自己摘出來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呢。”
慶寧若有所思。
那位夫人又道:“若是家裏又是明白人,那自然一家子熱鬧些好;可若是攤上鄭家那樣的,那可真是越早分家越省心。”
分不分家的,慶寧現在管不著。
現在要做的,就是第一時間避免鄭夫人顛倒黑白,還有就是拉攏住這些眷的,為自己所用。
蘇家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沒人會不賣這個薄麵。
陳夫人忽然話題一轉,“說來,郡主家的五姑娘明年也該賜婚定親了。”
“這又是誰不知道的大喜事呢,那定的可是東宮太子妃嫡出的哥兒。”
慶寧:“前日子我們家四姑娘剛嫁,我到盼著能多留我家妧姐兒兩年。”
“嫁閨誰都舍不得,可你家妧姐兒嫁過去可是將來要當王妃的,想想也就心裏是不是也就高興了?”
慶寧:“我現在高興可還太早了,等親再高興也不遲啊。”
就這樣,慶寧的一頓酒宴,就讓京城中的眷抱團,徹底將鄭夫人排了出去。
其實慶寧也明白,這幾個人也都是審時度勢。
誰的勢大聽誰的。
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們現在是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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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曉和蘇妙三朝回門。
劉曉在外和嶽父舅哥說話,蘇妙則是在裏頭和母親姐妹們一起。
在聽完蘇妍的事後,蘇妙也是氣得不行,“二姐,你和二姐夫好好說說,不行就分家過吧。”
蘇妍苦笑一聲,“分家哪是那麽容易的?大房是知道夫君的才能的,一心想多個臂膀,怎會輕易同意分家。”
“那又如何?鄭夫人這般磋磨你,連惠姐兒都是委屈,二姐夫他就能看得下去?”
“你若是不方便說,可以讓父親和大伯去說,反正你的委屈是真的,咱們家自是要為你出頭。為著以後的日子好過,分家是最好的辦法。”
蘇妧:“我也覺得是,二姐,你可別心,早做決斷啊。”
蘇妍:“我自是願意的,我不得快點離了那群人,過自己的日子;但夫君……他到底還是鄭家的兒子啊。”
蘇硯不知何時出現在廳門那裏,“二姐不必擔心,二姐夫已有書信傳來。”
眾人聞言不由一驚。
慶寧:“二姑爺知道家中這些事了?”
蘇硯:“是,是兒子飛鴿傳書告訴二姐夫的。”
慶寧難以置信,“這,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都不和家裏說一聲。”
蘇硯輕笑:“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姐夫同意分家,還說等他回京便會和鄭國公提出此事。”
安遲疑道:“那鄭家那邊要是不願意……?”
“那就——”蘇硯停頓了下,素來溫雅清潤的男人眼底的戾氣叢生。
“讓他們同意!”
這幾個字,蘇硯一字一句,咬字逐漸加重,甚至最後能聽出一的殺氣。
蘇家人護短,別說是蘇妍,今天就是蘇婧在婆家了委屈,蘇家人都不能輕易息事寧人。
自己家裏人不好,閉上大門,自己想怎麽打怎麽罵那是他們自己家的事,不到別人手置喙。
很多事,男人一出手,似乎真的是快準狠。
尤其是高厚位的男人。
事的最後,鄭家功的分了家。
雖然鄭夫人還是撕心裂肺的不同意,但是一家之主鄭國公點了頭。
鄭國公早看得出自家夫人對二兒媳婦的輕視和不滿,本以為日久天長,夫人總有一日能被兒媳婦的純良和賢淑所打,不想竟是越來越過分。
現在兒子提出來了,蘇家那邊也是虎視眈眈。
鄭國府一個空架子,如何比得了兩個手握軍權、聖眷優渥的侯爺,更別提這兩位侯爺背後還都有個皇親國戚的親家。
分吧,
所幸二兒子是孝順的,不會因為分家就徹底不管不要父母了。二兒媳婦也不是這種人。
而蘇妍夫妻倆分家以後的住,蘇家人本想幫著解決,但被鄭景之拒絕了。
說自己為多年,積蓄還是有的。城東那邊有個三進的宅院,幹淨雅致,一家三口住著正合適。
蘇妍也表示自己嫁妝還厚著呢,別說鄭景之還有位,月月都有俸祿,便是沒有進項,的那些嫁妝也夠們一家三口吃個十幾年了。
夫妻倆正式搬家的那天,蘇家的小輩都去幫忙。
蘇婉夫妻倆、蘇妙夫妻倆,蘇妧,蘇硯,蘇碩,還有蘇礬。
蘇礬雖是孟氏所生,但自被蘇硯和蘇碩帶在邊,一的教養氣派並不差,也沒孟姨娘和蘇婧那樣一天到晚攀龍附的心腸,和兄弟姐妹一還是蠻和睦的。
幾個姊妹就蘇妧形單影隻,不免紮眼。
蘇碩打趣著道:“五妹,羨慕嗎?”
蘇妧知道他什麽意思,淡淡的瞥了一眼,“堂哥要是羨慕,我回去就和嬸嬸說,明年暮春的時候,讓你和我哥的婚事一起辦了。”
蘇碩:……
大可不必!
論上功夫,蘇硯他們幾個兄弟加一塊也不是蘇妧的對手,
蘇碩果斷繳械。
男子和子不一樣,世家子一般十五歲及笄的時候便會許配人家;
但是稍微對家中子弟有要求的人家,非將近弱冠之年不會訂親。
太早的沾上男之事,並不是什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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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妧仔細看了一番二姐的新家,雖說比起國公府和侯府是小了點,但是他們一家三口帶著仆人那是完全夠住了。
而且沒有惡婆婆在跟前找事礙眼,蘇妧明顯覺得到二姐的喜悅。
這樣也好,二姐夫有本事,位還會升,房子肯定以後會有更好的,日子也隻會越來越好。
就在蘇妧以為這件事已然落下帷幕徹底結束的時候,鄭國府那邊又傳來了個相當令人震驚的消息——柳如煙被指給了鄭易之當側室。
蘇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驚掉下。
柳如煙給鄭易之當側室?
和柳如眉姐妹二人共事一夫?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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