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妧是真沒想到劉曜和劉曉也會選擇乘船回京。
這兩位放著日行千裏的寶馬不騎,非要在船上磋磨時間,這背後的用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蘇妙一開始還在打趣蘇妧,可蘇妧也不善罷甘休。
別忘了一起坐在船上的又不是劉曜,劉曉可也是在那呢。
最後姐妹倆你一言我一語,直到把對方都說得麵紅耳赤才罷休。
蘇妧捂著臉,眼角帶怯,“我,我不和你說了。”
說完便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臥房。
蘇妙看著妹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捧腹大笑。
素心和明心無奈的搖搖頭,也跟著蘇妧後麵回了西閣間的臥房,
剛一邁進房間,就看到們姑娘把自己裹得像個春卷似,小懸空撲騰著,在床上來回的打滾。
素心和明心對視了眼,都忍不住地抿笑了。
明心走到床邊,輕輕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笑道:“姑娘,您可別把自己悶著。”
蘇妧聞言慢慢的把自己從被子裏放了出來,因為剛才的那番折騰,頭上的發髻和釵環散,臉頰緋紅,眼角潤,眉眼間一勾人的意。
明心和素心第一眼看去的時候都晃了下神。
明心:“姑娘,可要備水梳洗?”
蘇妧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明心隨即下去準備,素心湊到蘇妧旁邊,調笑道:“姑娘,您是在想六殿下嗎?”
蘇妧別過眼,並不承認,“誰說我想他了,我是被四姐那些不著調的話氣的。現在可真夠口無遮攔的。”
“那……若是六殿下等會跳上咱們的船,奴婢可否要給他開門?”素心聞言故作為難道。
蘇妧佯怒罵道:“我平時是不是太縱著你了;你這丫頭現在怎麽和四姐一樣什麽都敢說。”
素心太了解蘇妧,知道並沒有生氣,“那姑娘要不要和奴婢打個賭,看看六殿下今晚會不會來。”
蘇妧咳了一聲,“這麽無聊的事,我才不和你這小丫頭片子玩呢。”
素心笑,“奴婢明白,今晚不管任何人敲艙門,奴婢都會吩咐外麵守夜的,絕對不開。”
蘇妧:……
這倒黴孩子!
.
梳洗過後,蘇妧披著一頭剛剛洗過、還沒幹的長發,靠在榻上做著紅。
眼神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窗外瞟兩眼。
明心端來了安神湯,服侍著蘇妧喝下。
有些暈船,所以這幾日為了睡得好一些,睡前都會喝碗安神湯。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東閣間的燈也早就熄了。
蘇妧說不清自己心裏在期盼著什麽,反正就是沒有睡意。
又過了兩刻鍾,周圍還是安安靜靜的,一異常的靜也沒有。
蘇妧冷哼了聲,深吸了口氣,然後將腳邊的被子狠狠往旁邊一踢,翻過側躺著。
不來就不來,來了我還不想見呢!
誰稀罕啊,
放著上好的寶馬不騎坐什麽船啊,
坐船也就算了,幹什麽非得大晚上的跟上們的,還驚了護衛隊。
最重要的是,都這樣了,居然不來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
臭男人,不可原諒!
心裏暗暗生了會悶氣,
後來神頭還是沒抵得住漫漫長夜,再加上安神湯的緣故,睡意漸漸開始襲來,
蘇妧又翻了個,便睡著了。
……
說來也怪,
睡意朦朧之間,蘇妧隻覺得有一個又又熱的東西著自己的,被堵得不過氣,便將其拍開;
然後這東西就確實不的了,改的脖子,左邊完又右邊,被東西弄得渾發熱,難得不行。
最後實在忍無可忍,揚起手便打了過去。
寂靜的船艙閣間,一聲清脆的“啪”響亮耳,在這樣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蘇妧幾乎是掌扇出去的瞬間,大腦就緩緩地清醒了過來,然後一個有點可怕的猜想在的腦海中慢慢形。
即使還沒睜開眼睛,但隨著意識的回歸,的也進一步蘇醒,周遭的冷杉氣息,確是劉曜上傳來的無疑。
!!!
所以說剛才是打了他一耳?
天吶!!!
蘇妧心裏抱住自己默默哭泣。
這位祖宗可是皇帝皇後都不舍得打的主,就怎麽就給打了?
怎麽辦?
怎麽辦?
要不……
幹脆繼續裝睡,假裝還沒醒?
蘇妧大腦飛速運轉了下,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似乎忘了,眼前這男人最是眼明心亮、察敏銳,
微的眼睫早已出賣了。
“敢做不敢當?還繼續裝睡?”男人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蘇妧想逃也逃不掉。
裝睡行不通,蘇妧覺得隻有著頭皮麵對了。
緩緩地睜開眼睛,首先映眼簾的便是床邊一襲月白的錦袍,這人本就長得神俊朗,月白的裳更襯得他眉目溫潤如玉,俊雅不凡。
當然前提是,細看之下,右側臉頰上多了一個淺淺的的掌印。
蘇妧擁著上的被褥慢慢坐起,有些心虛道:“你,你怎麽在這?”
劉曜不知道是被打蒙了還是怎麽著,什麽話也不說,就這麽靜靜地凝視著。
蘇妧被他看得心裏發,再加上睡得正香被吵醒心裏也不痛快,所以幹脆決定先發製人。
說幹就幹,脖子一仰,叉著腰就開始了。
“我事前說好,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大晚上的無端擾人清夢,還,還占我便宜。”
“而且我剛才睡著了,那是下意識的反應,不能算在我頭上。”
劉曜被這歪理氣笑了,“不算在你頭上難道算在我頭上?”
蘇妧瞪了他一眼,“本來就是你的錯,誰讓你進我房間,還……”
劉曜挑眉,“還什麽?”
蘇妧紅著臉不肯再繼續說,“你自己心裏清楚,要不是你做出這般登徒子的行為也不會挨打,所以就是你活該。”
劉曜了自己挨打的臉,無奈道:“你這有藥膏嗎?”
話題轉的有點太快,蘇妧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沒有,你讓下人給你煮兩個蛋吧。”
劉曜指了指臉上的印跡,艱難的開口,“你讓我就這麽回去?”
難得見他這麽狼狽委屈還有苦難言的樣子,蘇妧忍不住笑了笑,起下了床,到冰鑒那取了幾小塊冰用方帕包著,做了個簡易的冰袋。
然後將茶桌上的那盞燈端放到床邊,接著便一手扶著他的下,一手拿著冰袋給他著臉。
兩人得很近,近的能知到彼此的呼吸。
蘇妧一心給他著臉,沒多想;
而劉曜的視線落到上就沒再移開過。
此刻垂著眼睫,神關切而又認真,白皙如玉的麵容在暖黃的燭下格外豔人,紅飽滿豔,仿佛了的櫻桃,人采摘。
他的永遠領先大腦一步,手臂一,蘇妧的姿勢便由站著變被他摟著腰坐到了他的上,
蘇妧順勢摟著他的脖子,語氣嗔,“老實點,你不想明天頂著又紅又腫的臉出去見人吧?”
劉曜聞言果然乖乖的繼續讓,蘇妧被他這別扭樣弄得忍俊不。
平時那麽冷言語的男人,居然還在乎自己的形象。
眼角的笑意太過明顯,劉曜想忽視都難。
他沉著臉,不太爽地問道:“笑什麽呢?”
蘇妧瞬間咬,板正著臉,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沒有,沒笑。”
劉曜對這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到拜服,“想笑就笑,別憋著了,我怕你把自己憋出病。”
都沒等他的這話完全落地,他就聽到來自蘇妧的一陣“哈哈哈”。
劉曜:……
蘇妧是真的、實在忍不住了,眼角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什麽時候也沒見劉曜吃過這樣的憋啊。
等笑累了笑夠了,還不忘去給眼前的男人順。
“好了好了,別生氣,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向你賠禮道歉還不行嘛。”
劉曜傲的很,“就上一句道歉就完了?”
蘇妧瞬間想拿冰塊砸他,“那你還想怎麽樣?”
劉曜沒立刻回答,而是打量著房間裏的各,最後視線慢慢定格在床頭還沒做完的那個玉墜吊帶上。
藍青的,很合適。
他手指了下,“這個做完了,就當是賠禮吧。”
蘇妧當即毫不猶豫地拒絕,“這是給我大哥的。”
某人臉瞬間更難看了。
挨了打,還連個玉墜吊帶都撈不著。
沒天理!
蘇妧也覺得自己貌似太無了,忙換了張笑臉,“我,我再給你做一個行了吧?”
“給別人做的再給我做一個?沒誠意!”
蘇妧強撐著笑,“那你想怎樣?”
“賠禮還要我替你想?你這姑娘怎麽這麽沒良心!”
莫名其妙被扣了頂沒良心的帽子,蘇妧覺得自己冤得慌。
但這事是理虧,所以蘇妧也是耐著子哄著這個傲別扭的男人,
“那我給你做個香囊?”
男人抱臂,斜了一眼,得寸進尺道:“加個腰帶。”
蘇妧臉頰一熱,嗔道:“你想的可真!”
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語氣強的不行,“你送是不送?”
“送送送!你滿意了?”
嗯,
滿意了。
某人目的達到,眉眼都著喜悅。
人高興了,其他的心思也就起來了。
他接過手裏的冰袋往後隨手一扔,隨即將人撲倒,捧著蘇妧的臉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
沉寂無聲的河邊上,夜的時候,哪怕是即將夏,河麵上還是涼風徐徐。
而從南向北第二艘船的閣間,溫度卻一直居高不下。
青的床幔不知何時被放下,床榻上,蘇妧上那件藕的睡早已被退到了腰間,閉著眼睛,被意染紅的小臉上滿是無措。
“差,差不多可以了。”
再親下去怕他又要讓幫他。
劉曜也知道是時候了,再不鬆開就真的鬆不開了。
他埋首在的脖間,努力地平複著呼吸。
半個時辰後,一切風平浪靜,蘇妧本以為他也該走了,
誰知這人竟然直接躺在了的床上。
推了推他,“你快回你那,別在我這睡。”
劉曜反手將摟在懷裏,“說會話再走。”
蘇妧一下不了,仰著臉,正好也有問題,“你和魏世子怎麽也乘船回去,騎馬不是更快嗎?”
“也沒什麽急事,走水路沿途慢慢看看風景也是好的;還有就是,我不想十幾天看不到你。”
蘇妧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十幾天而已,以前一年半載見不到都是有的,不也過來了嗎。”
說的這個以前自然是指前世。
前世他們絕大多數的時候都是聚離多,外出公幹還好,若是趕上麻煩的戰事,他一兩年不回家都是有的。
劉曜聞言,摟著的手臂收得更了一些,“就是之前在一起的時間太,現在才想都補回來。”
蘇妧聞言麵頰微紅,嗔怪他道:“你現在都是和誰學的油舌,你之前都不這樣的。”
“你不喜歡這樣嗎?”他似是很認真地問道。
蘇妧搖頭笑道:“不是,隻是覺得這樣,都不像你了。”
劉曜著一縷耳邊的碎發,“那你要盡快習慣才行,以後我都這樣。”
蘇妧是真的困了,本來都已經睡得很了,被這男人耍流氓的鬧醒了。
又陪他折騰了這好一會,現在是真撐不住了,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了。
看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劉曜垂首親了親的額頭,“困了就睡吧。”
“那你呢?”
他又沒個正經,“想和我一起睡?那我留下來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蘇妧要不是困得懶洋洋沒力氣,非得再給他的左臉也來一下不行。
“你趕給我走,回你自己的船上睡覺去。”
某人開始死皮賴臉,“我那沒你這舒服,我就想待在你這。”
蘇妧從來沒覺得這男人這麽不要臉。
皇孫坐的船,怎麽可能比的差。
想撒謊騙也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男人自然知道這個理由不足以讓他今晚能留宿,所以繼續加大火力,“今晚有暴雨,會打雷。”
蘇妧瞥了眼寂靜得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的外麵,給了個“我就靜靜地看著你編”的眼神。
男人麵不改,一本正經的繼續胡說八道,“你一早的時候沒看到燕子低飛以及河裏的魚浮在水麵呼吸嗎?”
這方麵完全不懂的蘇阿妧一頭霧水,“這,這是要下雨的征兆嗎?”
某人堅定的點頭,補充道:“而且可能是暴雨,雷電加的那種。”
什麽都怕其中更怕打雷閃電的蘇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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