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樣的現狀,劉曜心裏也開始犯糊塗了。
這兩人到底是個什麽況,怎麽就到了如今“相看兩厭”的地步了?
他忍不住問旁邊的蘇妧,“你覺得他們倆還有戲嗎?”
蘇妧正看得津津有味,“為什麽這麽問?”
“一見麵就掐架,就沒有片刻安寧。這樣的兩人要是在一起,那家不就是永無寧日嗎?”
蘇妧嗔了他一眼,“哎呀你怎麽就沒過現象看過更深層麵的東西呢。”
劉曜更迷糊了,“更深層麵?”
“這兩人不就是妥妥的歡喜冤家嘛。而且吵歸吵鬧歸鬧,你沒發現這兩人很有分寸,從來沒真的讓對方生氣過嗎。”
“每個人和別人的相方式都不一樣;也許他們倆注定就是這樣呢,這又不能說明他們倆心裏不喜歡對方。”
劉曜看著前方牙尖利互不相讓的兩人,猶豫糾結再三,緩緩地說道:“你,你確定?”
“不然你見魏世子這麽搭理過別人嗎?”
劉曜:“怎麽可能。”
“除了蘇妙還有誰有這個膽子這麽和我堂哥說話。”
蘇妧當下一個拍手,“這不就是了;由此可以看出我四姐對魏世子就是不一樣的,你和我就別管了,讓他們自己看著辦吧。”
“……行吧,聽你的。”
看了個大概,蘇妧拽著劉曜慢慢走開。
“你和魏世子回京的行程確定了嗎?”
“嗯。”劉曜點頭。“我聽長明說,京城那邊,慶寧郡主在給你家哥哥相看親事。”
蘇妧一點也不驚訝,這和前世是沒什麽不同的,“我哥哥,是喜歡葉家的嫣然姐姐的。”
“所以無須擔心。”
“那你現在是如何想的?”
蘇妧沒反應過來,“我?”
“回京以後,皇祖父定然是會再次提起賜婚一事;我想知道,你現在願意了嗎?”
蘇妧像沒聽見一般,邁著步子慢騰騰的走到旁邊的海棠花叢,似是岔開話題一樣,“大抵是氣候不同,江南的海棠開得還真比京城的好。”
劉曜明白了。
心裏還是憋著的那勁,
現在願意和他好聲好氣的是給他機會,但是想讓再次鬆口許嫁,也沒那麽容易。
他也不惱,亦不急。
也踱步走到海棠花叢旁,四下看了看,摘下開得最盛最好的那朵簪到了的發髻上。
子戴花,其實大多時候並沒有多;
那些素一點的花,人們心裏忌諱,肯定不會摘下來簪發;
所以能讓子選擇簪發的花都是些明麗大氣、寓意吉祥富貴的。
但是大多子的,要麽容貌清秀,不過花朵的豔麗,人與花顯得格格不;
那麽妖嬈嫵的,再戴上這樣的花,又會讓人覺得豔氣太過,看久了也難免膩味。
而蘇妧卻不同。
五也是偏明豔致那掛的,但是眼睛卻永遠清澈幹淨,仿佛一汪不世俗汙濁的清泉,明豔和清純這兩個極為矛盾的詞在上卻是融合的相得益彰。再簪上這朵紅的西府海棠,更加襯得雪腮桃眼,人比花。
別人怎麽看不知道,劉曜隻覺得是怎麽看都看不膩。
這還隻是十四歲的蘇妧。
再過幾年,及笄婚後的蘇妧風姿隻會更甚,上兼的俏鮮活和婦的嫵風。
劉曜是想著,便覺得嗓子有點幹,眼神也帶了些滾燙的灼意。
前世十幾年的夫妻,蘇妧對他太過了解,尤其在那種事上,
他一個眼神的變化,都能知道他是要幹什麽。
但是眼下,蘇妧卻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倆好好說著話,而且話題還不怎麽愉快、甚至是間接的再次拒絕了他想快些親的想法,這家夥是怎麽能心思一下活躍到那方麵的。
蘇妧是真不了他那火熱直接的眼神,會讓覺得自己上溫度也燙了起來。
前世他們倆唯一和諧的便是夫妻間的那檔子事。
兩人都不是扭造作的子,
那事上,
他龍虎壯,折騰起來沒個三四回完不了;
而心思坦誠,對喜歡的丈夫也是熱主。
以至於上一世明心和素心還經常半調侃半安,“王爺平時冷一些也不要,床上熱就好了。”
彼時那兩個不經人事的小丫頭在無數次守夜後也是曆練出來了,說這話是麵不改心不跳,當時的蘇妧也是默默地應了這話。
腦子裏閃過前世兩人沒眼看的那些畫麵,蘇妧的臉噌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四目相對,
兩人都將彼此眼裏的緒看的分明。
蘇妧剛要說什麽,但一張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我去看看四姐他們。”
說罷轉邁開步子就想走,卻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蘇妧登時有些。
眼前這幅軀還是東宮年輕的皇孫殿下,可裏頭的芯,實打實是那個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昭王啊,
那一積的威嚴氣勢,本就撐不住,更別說這家夥現在心思還不太正,
救命,
真的想跑。
蘇妧試著掙了兩下,可不掙還好,這一掙,對麵男人的眼神就瞬間化為狼一般。
握著手腕的那隻手臂微微用力,蘇妧整個人便踉蹌著往後一退摔到了他懷裏,還沒等反應過來,他一個俯將打橫抱起。
蘇妧下意識往四周看了看,急得雙腳撲騰,“你瘋了!這是在外麵,快把我放下來。”
劉曜沒說話,抱著進了桃林裏麵。
這會是春夏替時分,正是各種花木開得旺盛的時候,
蘇妧覺得,也正是因為這些草木的遮擋,
某人才敢這麽大膽地將抱進來親。
前世他們的那種事僅限於床榻之間,下了床、出了房,他還是那副端方守禮、持重自省的模樣。
蘇妧從沒想到他還會有這般離經叛道、膽大妄為的時候。
似乎是察覺到了的分神,他懲罰似的在脖下那塊輕咬了一口,蘇妧登時倒吸了口氣冷氣。
“你屬狗的嘛,咬我幹什麽?”
親就算了,他親的舒服的話,也不是不願意給他親。
可是這咬人算是什麽鬼?
劉曜將的不滿和埋怨悉數吞腹中,“這個時候,別走神,也不許想別的事。”
蘇妧低低的哼了聲,便再次被他堵住。
現在慶幸的是,這家夥真的隻是親,沒幹別的出格的。
否則非咬得他見不。
劉曜似乎是真親上癮了,來來回回,怎麽都親不夠似的。
直到蘇妧覺得自己都有點痛了。
用力推了推他,“你差不多行了,再這樣我還怎麽見人。”
他聞言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過,但是摟著纖腰的那條手臂還是沒舍得收回。
順勢摟著於旁邊的草叢席地而坐。
蘇妧坐在他的前,被他整個攏在懷裏,就像他帶他騎馬時那樣。
劉曜下抵著的肩窩。
蘇妧看了眼劉曉和蘇妙的方向,不放心的說道:“那兩個,怎麽沒靜了。”
劉曜閉著眼睛,聲調懶洋洋的,“你還怕他們打起來不。”
蘇妧唔了聲,像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魏世子應該不會那麽沒有風度吧?”
“我姐那張吧……有時候,真的欠的。”
劉曜忍俊不,“你這麽說蘇妙知道嗎?”
“那我哪敢,還不得吃了我,我可打不過。”
“嗬~”他悶笑了聲,手了臉上的,
啄了下已然紅得快滴的耳廓,“有我在,是打不過你,再加上劉曉也沒用。”
蘇妧剛想順勢誇他一句,
就聽他喃喃的在耳邊輕語的補充了句,“我還沒吃到呢,怎麽能讓別人吃。”
蘇妧:……
好像哪裏不對勁。
.
和劉曉鬥了半天的,蘇妙口幹舌燥,喝了兩杯茶用了三塊點心才將將的恢複了元氣。
覺可以再和劉曉大戰三天三夜都沒有問題。
不過……
著懶腰看了眼四周,問彩月,“阿妧呢?”
彩月覺得自家姑娘糊塗了,“五姑娘和六皇孫一道走了,說是騎馬去了。”
哦對,差點忘了。
人家那二人單獨的你儂我儂去了。
不過也好想學騎馬啊。
那策馬奔騰的場麵,想想便讓人心馳神往。
劉曉在蘇妙後,眼神就沒離開過蘇妙,看著蔫蔫的喝茶、吃東西,再到恢複神采,眼底的笑意溫和而又認真。
手下袁歡忍不住說道:“世子,您明明那麽喜歡四姑娘,幹嘛一到跟前就不饒人啊。”
劉曉抱臂,“唉,要是願意跟我好好說話,我至於這樣嗎。”
“四姑娘大抵就是心;可您不能真說不好聽的惹人生氣啊。”
劉曉想了想,“我惹生氣了嗎?——沒有吧。”
袁歡:“……”
四姑娘眼睛裏都要冒火了,那沒生氣?
連六皇孫現在都會哄人了,他家這主子還沒開竅。
唉,
道阻且長啊。
不管別人怎麽說,反正劉曉是覺得自己和蘇妙這樣是打罵俏,
換了別人,他還不搭理呢。
眼神又回到蘇妙上,見一直盯著不遠拴在一棵柳樹旁邊的駿馬。
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劉曉瞬間兩眼放,樂顛顛的小跑到了蘇妙麵前。
看著來人,蘇妙心瞬間不是很麗了。
“有事?”
“想騎馬嗎?”
蘇妙一頓,他難道是看出來自己的心思了。
“我,我不會。”直言道。
“這有什麽,本世子教你就是了。”
說著,他拉著蘇妙的手就朝柳樹旁邊的馬走去。
蘇妙心念一,看著被他握著的手,臉頰的浮出一抹紅暈。
但發現,並不想掙開。
男人的手掌很大、很暖,將整隻手包起來還綽綽有餘,
被他這樣握著,蘇妙覺得很踏實很安心。
劉曉沒有蘇妙那麽多的千思百轉,隻覺得騎馬會是個極佳的培養的機會。
蘇妙和蘇妧一樣,都很向往騎馬,但是一點都不會。
如今蘇妧在劉曜的調教下,已經進步飛快;
但是蘇妙還是毫不懂的那種。
所以站在馬的旁邊,素來清傲驕縱的蘇四姑娘臉上第一次出茫然不知所措的神。
劉曉也是第一次看到蘇妙這麽萌的一麵,一時也放了聲音,“來,踩著馬鐙上馬。”
蘇妙看著眼前的高頭大馬,心裏有點怕,但又不想在這男人麵前了怯,便按照他的話照做,踩著馬鐙作很利落的上了馬。
本來以為上了馬就不怕了,可等坐上了馬背……
好高啊,而且這馬還,
這要是摔下去,這條小命就代了吧。
劉曉見臉有點發白,關切道:“怎麽?哪裏不舒服嗎?”
“太,太高了,我害怕~”
這是蘇妙第一次在他麵前服,劉曉頓時心了一灘水,“那不學了,下來吧。”
“可是我想學。”蘇妙不想這麽輕易放棄。
那怎麽辦,
劉曉有點犯愁。
其實學騎馬一開始都會害怕,這也是正常的。
他們幾個兄弟小的時候第一次上馬心裏也是忐忑的,生怕被甩下來,後來能生巧也就好了。
但他現在總不能和蘇妙說別怕,騎著騎著就好了,那不得氣的再給他來一口。
那……
袁歡在旁邊忽然咳嗽了聲,
劉曉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袁歡也不想多,可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世子,您可以坐在四姑娘後,手把手地教啊。”
劉曉和蘇妙雙雙一愣。
看了眼對方,
某世子耳忽然有點泛紅,了鼻尖,“那個,他說的你覺得可以嗎?”
蘇妙低垂著眼瞼,輕輕地點了下頭。
劉曉驚了,
他都做好被罵的準備了,
居然同意了?
這,這……
見他不彈,蘇妙惱怒似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還教不教了?”
“教!”
既然答應了,那他也就無須顧忌什麽了。
他稍稍借了馬鐙的一個著力,飛坐在了馬上,像當初劉曜教蘇妧一樣,開始教蘇妙騎馬。
這樣的姿勢,其實他就是把蘇妙半抱在懷裏了。
剛剛還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兩人忽然都安靜的一句話不說。
蘇妙的背著劉曉的膛,加上現在春夏替,江南天氣早就熱了,穿的服都薄,所以能清晰地到來自他上溫度以及……
“你,你心跳怎麽那麽快?”一個沒忍住將心裏的口而出。
劉曉:“……”
他也不想。
可是兩人靠的這麽近,
近的他能清楚的聞到上的茉香,
近到隻要他一他低頭,首當其衝落眼簾的便是白皙優雅的脖頸。
他,
他……
他實在是做不到心如止水麵不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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