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這邊,自打蘇林氏答應回去,蘇妙和蘇妧也開始命令手下的丫鬟們開始收拾行囊。
兩人走路都哼著小曲、帶著風。
素心:“姑娘在江南這些天,玩的這麽高興,奴婢還以為您樂不思蜀了呢。”
蘇妧擺弄著流蘇簪上的流蘇,漫不經心道:“外麵再好,也不如自個家啊。”
“在京城我心就定,在江南這,總覺得自己是來作客的,沒有家的覺。”
明心:“老夫人也答應回去,真是再好不過了;七月份就是四姑娘的及笄禮了,一家子在一起過那才有意思呢。”
素心:“可不,明年,就是咱們姑娘了。”
“是啊,等四姐及笄,賜婚的聖旨估著也就要下來了。”
明心:“可奴婢看著,四姑娘估計沒那麽快鬆口;魏世子還道阻且長呢。”
蘇妧忍俊不,“這樣也好了,吊吊他的胃口;不然太輕易得到的,誰還會珍惜。”
素心忽然想到什麽,“姑娘,咱們要回京城的事,您有沒有和……那位說過?”
蘇妧:……
顧著高興了,都忘了行宮那邊還住著這位爺呢。
這頓時間,都是劉曜單方麵主找,而最近那家夥又在忙。
起因是前不久意外出一樁兩年前的屈打招的冤案。
害人是一個員外家的姨娘,而被冤枉的是屆時在員外家做事的一個泥瓦匠。
姨娘在一個風雨加夜被人發現慘死房中,兇手不明;
而僅僅是因為府裏丫鬟的一句看到泥瓦匠在後院中鬼鬼祟祟的出現過,當時的審訊員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屈打招;
本來泥瓦匠是被判了死刑,但是正好趕上獻文帝在先皇後薨逝十年祭日那天大赦天下,得以保全了一條命。
而出獄後的泥瓦匠,一心隻想為自己洗刷冤屈,便改名換姓,甚至易容切麵,再度潛了員外府中,企圖調查清楚當年真相。
結果真的讓他發現了。
兇手正是員外府上的管家,他和姨娘有私,又被姨娘威脅,所以衝之下便殺人滅口,還買通了姨娘的丫鬟,兩人現在還了夫妻。
但是真相是知道了,卻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泥瓦匠忽然想到,就算不能證明管家是兇手,但是隻要是個正常員審訊,當年僅憑丫鬟的一句話,也是沒有辦法斷定自己是兇手。
但是問題是,相護之下,哪裏能找到一個清正廉潔的好呢。
也是他運氣不錯,攤上了劉曜來江南。
之前劉曜在江南場大殺特殺的作風傳遍了整個江南城,泥瓦匠就了心思。
後來,在目睹幾位員被整治後,泥瓦匠開始真正地相信這位貴人是位靠得住的。
所以於五天前,在劉曜審查江南的最後一批卷宗時,泥瓦匠找準時機,敲響了鳴冤鼓。
此案得以在皇孫的監視敦促下重新審判,泥瓦匠也終於得以洗刷自己殺人兇手的罪名。
不過,按說到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蘇妧有點搞不明白劉曜還在忙什麽。
難道是……
想把兇手繩之以法?
可是都過去兩年了,人證也好、證也好,還能找到嗎?
如果不能,就算是皇孫也不能無憑無據的抓人。
蘇妧知道劉曜是個嫉惡如仇的子,那員外府的管家殺人在先,嫁禍在後;
若不是這泥瓦匠命大,真就當了替死鬼了。
樁樁件件,實在是罪大惡極。
劉曜那種子,怎麽可能忍得了。
這會怕是親自出馬查案去了。
想到這,蘇妧並沒有因為他這段時間因公耽誤沒有來找而生氣,
反而心裏沒由來地一陣欣。
這大概就是為什麽前世劉曜做丈夫那麽不合格,今生還願意搭理他的一個原因。
都說世家出紈絝,皇子也是不遑多讓;
高門子弟養尊優、食無憂,很容易就養大手大腳、目中無人的子。
可劉曜,
為全天下最有資格被養這種子的人,
他卻沒有。
反而深知民貴君輕的道理,能真正的把百姓的需求放在首位。
不草菅人命,不相護,
真正做到了大丈夫頂天立地。
這樣的男人,就算不是個合格的丈夫,蘇妧也打心眼裏敬佩。
即便沒有溫,做這樣男人背後的人,也是滿滿的安全。
這樣想著,蘇妧臉上浮起了一抹笑。
更何況,這家夥今生有點開竅了,
看在他為百姓做好事的份上,
勉勉強強,
還能給他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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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府那邊傳來了新靜。
管家和丫鬟都被抓住了,找到什麽證據抓的人蘇妧倒是不清楚,但是兇手的確是被繩之以法了。
二人被判當街問斬;那個屈打招的員也被摘了烏紗帽、流徙西南三千裏。
百姓無不拍手稱快,泥瓦匠也是對著劉曜恭敬嚴肅的磕了個頭。
劉曜見他可憐,也是無辜牽連,給了他五百兩銀子,讓他做買賣也好、買房置地也好,自己謀個營生。
素心聽到都忍不住誇讚,“沒想到六皇孫殿下的心這麽細,想得這般周全,那泥瓦匠可不就是個可憐無辜的人。”
明心:“可不是;若是六皇孫沒來江南,他的冤屈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昭雪。”
素心忽然想起什麽,“說起來,若不是咱們姑娘在這,六皇孫也不會來江南,更不會審查江南的這些案宗,將這些冤假錯案重新審判,看來,姑娘算是江南百姓的半個恩人了。”
蘇妧被逗笑,“我可不敢擔這個虛名;這是六爺的功績,與我實在是沒甚關係。”
明心:“素心的話也不無道理,說起來,姑娘還真是歪打正著的給江南百姓帶來了一尊活菩薩。雖然這菩薩臉冷了點,但是心善啊。”
“就是;麵冷心善的人,麵上再冷,咱們也是不怕的;就怕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蘇妧想起前世,這兩人看到劉曜大氣都不敢一聲,一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倆是收了那人的好不,怎麽現在天天幫他說好話。”
素心和明心對視一笑。
姑娘又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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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江南已經很悶熱了,有的怕熱的人家都用上了冰鑒。
回京的日子已經定了,約莫四月中旬啟程,顧著老太太年紀大,因此回程走水路,全程坐船。
還有幾天就回去了,
這天蘇妧用過晚膳,坐在窗邊的躺椅上晃悠悠的搖扇納涼。
上披著件碧綠的緞麵雲紗,裏麵穿著件水紅的抹,過水綠的薄紗,一瓷白如玉欺霜賽雪的若若現,麵頰的眼角那裏還帶著沐浴熱水氤氳出來的意,這樣悠閑愜意的躺在晃悠悠的躺椅上,簡直像個墜凡間的靈。
蘇妧貪涼怕熱,隻要夏,晚上沐浴過後一直都是這麽穿的。
劉曜再次不請自來,眼的便是這幅堪稱有些香豔的畫麵。
兩輩子,他也沒見過這樣的蘇妧,更沒見過任何子穿這個樣子;
蘇妧聽到靜,便知道是他又來了。
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卻不料想那人正直愣愣站在自己麵前,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
“你杵在這幹什麽?”
劉曜嗓音有點啞,“沒什麽。”
蘇妧不覺有他,反而開口調笑他,“又是翻牆來的?”
他倒是毫不心虛,點頭嗯了聲。
蘇妧眼裏出一狡黠的,“你說,要是陛下知道你在江南翻牆,會不會不認你這個孫子了。”
劉曜還真認真想了一下這個問題,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沉默了半晌,劉曜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你,你怎麽穿這樣?”
蘇妧垂下眼看了眼自己上,“穿這樣怎麽了?”
“太……”都話到邊了,劉曜還是突然的話鋒一轉,“這會還沒夏,小心著涼。”
蘇妧:“不會,睡覺的時候又不是不蓋被子了。”
劉曜啞口無言。
便指了指裏間,“進去陪我說說話。”
想到這人近日的那些善心義舉,蘇妧忽得腦子一熱,
衝他展開了雙臂,紅聲,“抱!”
劉曜一個不穩了半邊子,說話瞬間都不利落,指了指自己,
“我?你?”
“……你沒飲酒吧?”
上並無酒氣,應該是沒喝;
可若是清醒的,又怎麽會說出這麽不著四六的話。
劉曜如是想道。
蘇妧不滿的嘟著紅,這個不解風的。
不依不饒的繼續張開兩臂,半是半是嗔,“你到底抱不抱嘛?”
抱!
甭管清醒還是怎樣,送上門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劉曜慢慢俯,一手攬過的腰,一手穿過的窩,輕輕鬆鬆地將人打橫抱起。
蘇妧瞬時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肩膀
溫香玉在懷,人還這般主,
劉曜卻心裏直發。
他一邊覺得蘇妧不按常理出牌會不會是憋著什麽壞,一邊又條件反的開始口幹舌燥,
將蘇妧放在床上讓平躺下來,沒想到還摟著他的脖子不撒手,
四目相對,
劉曜有些看不懂眼裏的緒,“你,你今日這是怎麽了?”
蘇妧摟著他的脖子微微向下,“沒怎麽啊。”
“那為何——”劉曜輕笑了下,一字一句道:“這般主起來?”
蘇妧附在他的耳邊,呢喃細語道,“你,不喜歡嗎?”
就那麽一句話,
劉曜腦中的那弦瞬間繃斷,理智全部崩塌。
他毫不猶豫的覆上了那方軀,吻上了那沁了一樣的紅。
素來喜歡和他對著幹的姑娘今日也是難得乖的不行。
室的溫度不斷升溫,
氣息聲此起彼伏,簾帳的氣氛越發旖旎。
不知過了多久,
蘇妧輕聲的著氣,眼神迷蒙,看著化狼、在前為非作歹的男人,心裏是悔不當初。
就不該招惹這家夥,
隻是稍微的主了那麽一點,結果這家夥就真的是要吃人的架勢。
問題他們倆現在都做不了那種事,他這般糾纏,最後難得是他自己。
蘇妧搞不懂他。
劉曜癡迷於眼前的靡膩理,人碧紗,玉麵含春,
此刻的蘇妧在劉曜眼中,像極了雨後含苞綻放的新荷,豔滴。
兩人的意識和理智都在存存消失崩塌。
直到劉曜的手開始扯蘇妧上的那件服,蘇妧才如夢初醒。
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搖頭示意,“不行。”
劉曜也回了神,知道是不能再繼續進行了。
蘇妧清楚地知得到來自他上的溫度,隻覺得自己渾也快燒起來似的,忍不住推了推他,“你,你冷靜點。”
劉曜:……
他倒是想。
勾他的時候怎麽沒想自己冷靜點。
見他一臉沉,蘇妧好心提醒,“我那浴房有冷水,要不你……”
後麵的話,蘇妧實在是沒有勇氣說下去,
這家夥那眼神是真的要吃人了。
可又不是的錯,誰讓他得寸進尺的。
的本意就是給他親一親,結果這家夥一親就上手,一上手就要死命的糾纏一會。
現在弄得兩人都不舒服。
劉曜深呼吸了口氣,瞇了瞇眼睛,“你幫我!”
蘇妧嚇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你,你,你,你說什麽?”
現在可還是黃花大閨呢,他哪來的臉說這話。
“不,不可能。”
“我告訴你啊,前世今生不能混為一談,我還沒嫁給你呢,你敢來我咬死你!”
劉曜白了一眼,“你想哪去了,我又沒讓你獻。”
蘇妧半信半疑,“那你想幹嘛。”
話音剛落,頭上的影再次落下,又被堵住了紅,
一時愣住一不,沒搞明白他這是鬧哪一出。
一直到——
他忽然握上的手,進的指間,十指相扣。
再然後就是……
蘇妧瞬間臉蛋紅!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剛想要把手回來,但卻被那人抓住彈不得。
他輕的吻一下一下的落在的耳畔和眉眼,
耳邊是他低啞磁的哄,還夾雜著一類似於委屈和撒的緒。
……
蘇妧哭無淚,
為什麽前世清冷出塵的夫君今生變了這幅樣子。
嗚嗚嗚,
太可怕了,
真的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