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景辰仍耐心地向介紹。
看著次子的表現,建興帝暗暗點頭,這孩子是真的孝順,但凡是他叮囑的事,不分巨細都會認真去做,可見十分敬他這個父親……
不像長子,納個妾都不肯,從小就怨他,對他毫無。
可次子不也是像長子一樣長大的嗎?怎麼次子對他這個父親的態度就這麼好呢?
建興帝越看陸景辰越喜歡。
等宴席散了之后,他先問妹妹有無看上的公子,寶公主搖一搖頭。
“這麼多進士都沒稱心的?”建興帝也沒轍了,擺擺手,“朕幫不了你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希別一直盯著宋國公,宋國公他是真不會賜婚的。
“景辰,你同朕一起坐車回去。”他隨后招呼次子。
那是邀他坐龍輦,陸景辰先是寵若驚,而后急忙推辭:“孩兒還是不打攪父皇了。”
父親今日舉止異常,他剛才十分疑,現在明白過來了。
父親對他熱,對兄長冷落,可能是因為納妾的事,二人鬧了矛盾,父親在生兄長的氣。
可問題是,如果那儲君之位最終并沒有給予他,那父親此舉便是在害他。
這一點,陸景辰還是拎得清的。
見次子拒絕,建興帝一瞪眼睛:“讓你來就來,廢話什麼?”
陸景辰只好答應,但上車前抱歉地看了陸景灼一眼來表達此事非他所愿。
陸景灼自然接到了,只是并無反應。
見父子倆乘著龍輦絕塵而去,寶公主提醒大侄兒:“景灼,花言巧語我也不喜,可哥哥是你父親,在哥哥面前,你最好也改一改,殷勤些,你總這樣冷,哥哥也會傷心的嘛。”
“……”
陸景灼無法想象自己對父親要怎麼獻殷勤。
他做不出來。
“你要為大局著想啊!”寶公主低聲勸道。
可父親真要搖大局,那便不會打消賜妾的主意了,何況,換掉儲君真有這麼容易嗎?父親能登極,并非他一人之力,如今就算在位四年,仍要顧及臣子們的想法。
而朝中幾位重臣,都是他的講。
就算父親想易儲君,那些臣子也不會讓父親得逞。
所以作為一名英明的帝王,父親不會輕易此念頭。
而一旦了,陸景灼覺得,首先父親不會明目張膽地表現出對自己的不滿,而是應該暗地里想辦法給他扣個罪名,再找機會廢掉他,所以怎麼看,父親都只是在發泄怒氣。
他的舉甚至是有點稚……
“我明白,姑姑。”
寶公主只當他聽進去了,便轉也坐上了寶車。
聽聞陸景辰是被公爹用龍輦送到家門口的,唐飛燕心狂喜,扶著丫環的手等在門口,見到丈夫就問:“真是父皇送夫君回來的?”
“嗯,”他看向已經顯懷的妻子,“孩兒今日了沒有?”
“沒有,估計一直在睡著呢。”唐飛燕坐在他邊后,將丫環屏退,“我聽說父皇只請了你坐龍輦,是不是?”
一看就知道又在想非非了,陸景辰道:“這不算什麼。”
“怎麼不算呢?大哥也在,父皇只請你,那不是在打大哥的臉嗎?”唐飛燕拉住他的手臂,“父皇肯定是對大哥不滿了,對大哥很討厭了!”
若是以前,他也會像妻子一樣馬上生出期待來,覺得自己或許能取代兄長。
但那陣子跟著兄長辦事,他很清楚的知道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而父親并不是一個會用事的人,不然一開始就立他為太子了,為何要立兄長呢?
父親明明更喜歡他!
“父皇只是一時之氣,很快會跟大哥和好,”他提醒妻子,“你別多想,好好養胎。”
唐飛燕的高興勁兒立刻被撲滅了,狠狠捶了他一拳:“以前沒什麼指,我明白,可今兒父皇這般明顯,你居然連想都不準我想……我為什麼連想想都不行?”
“你自己什麼脾氣自己不了解?一想就想多了,指不定晚上就做夢當太子妃呢。”
可那又怎麼樣?為什麼連做夢都不行?
唐飛燕哭了:“我就要想,就要想!”
怕太激影響到孩子,陸景辰拍拍后背安:“我實話跟你說吧,父皇是拿我氣大哥,并沒有別的意思……我比不上大哥,父皇心里很清楚。”
“你哪里比不上大哥了?”唐飛燕的眼睛猛地瞪圓了,“你只是因為庶子的份才輸給他,不然你也能在春暉閣聽課,你得了那些講的教導,只會比大哥更優秀,再說,大哥哪里好了?我要是父皇都不想理睬他,天拉著一張臉,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似的!你多好,你喜歡笑,你父皇,也我,你,你這陣子都沒納妾呢。”
陸景辰被說得一怔一怔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妻子這麼高看他。
手將摟在懷里,他輕輕笑了:“好吧,今兒準許你想一想。”
“嗯。”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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