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嬋抬頭,微笑了一下:“你吃飯啊。”
段揚詫異:“我……吃過了。”
“你不是剛回來嗎?還讓芳姐給你準備晚餐,芳姐剛才都告訴我了。”
“我……”
“好了,坐下來吃吧,芳姐準備的飯菜都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也是浪費。”薑嬋替他打好了飯,又擺好了碗筷,“你平時的訓練強度那麽大,肯定是要比正常人還要多吃點的。”
段揚作頓了一下,坐下後,也始終低著腦袋,埋頭吃飯。
薑嬋偶爾會和他說兩句話,大多數都是學校裏有趣的事,他從開始的沉默不語,也逐漸會回上兩句,甚至在有時候薑嬋對學校的某些事理解出現偏差的時候,他也會糾正。
就比如薑嬋對學校新開的食堂位置並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K大最近的開放了五食堂,可最近要不是在家吃,就是和喬沁們去一食堂,對五食堂的了解之又。
段揚連碗裏的都沒來得及吃,就忙不迭地解釋道;“五食堂的位置確實很偏僻,但是隻要從學校的西大門進去,直走五百米然後會在右邊的位置看到K大的實驗大樓,往實驗大樓那邊走,一直直走大概十來分鍾,還要在走兩次右拐,要往小路走,走出小路後再上大道,大概二十分鍾左右,就能看到在的建築學院旁邊的五食堂了。”
“聽著就覺很遠。”
“確實遠,但是那邊是專門開給建築學的同學的,主要他們那邊連教學樓都很偏僻,然後每次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走到三食堂的附近,很多學生和家長都在和學校反映這件事,五食堂這才對外開放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邊的菜好吃嗎?”
“好吃!聽說學校新來的廚師做的,味道和前麵四個食堂的都不一樣的,我之前好幾次訓練結束了,就會去那邊吃,如果你平時有時間的話也可以過去吃,要是找不到位置,我可以帶你……”
話說一半,段揚的話語的戛然而止。
薑嬋還在喝湯,察覺到了他話裏的停頓,抬眼看了過去,“怎麽不繼續說了?”
段揚又往自己的裏塞了一大口飯菜,搖著腦袋說的:“沒、沒事。”
“我明天正好隻有上午有課,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帶著我和喬喬們一塊去嗎?我們還沒去那邊吃過飯呢,想嚐嚐的五食堂的味道。”
好像隻是以為段揚忙著吃飯,毫不介意地回複。
段揚終於抬起了腦袋,“你……不介意嗎?”
“介意什麽?”薑嬋笑,“你是不是想的有點複雜呀,五食堂好多人都想去呢,但是特別難找,你要是願意帶著我們去,我們還得請你吃一頓飯表示謝呢,喬喬還特別喜歡吃食堂,我也經常去,你帶我們去看看,這有什麽好介意不介意的。”
段揚不知道想到點什麽,也不自地跟著笑了起來,“說起來我今天還看到喬沁了。”
“嗯?怎麽說?”
他又飛快解釋:“也、也沒什麽,就是在學校路上看到了,也不算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我吃的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我要是結束訓練得早,我就帶你們去五食堂吃飯。”
“好的。”
薑嬋一邊喝湯一邊認真點頭。
段揚很快就走了,薑嬋花了點時間,也總算是把芳姐做給的飯菜吃完了,剛回房間休息了一會兒,芳姐就送熬好還熬著熱氣的藥來了。
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子,是聞著就苦得作嘔。
芳姐叮囑:“這是段夫人特意送過來的藥材呢,說是對你心髒和都好的,苦也得喝完,要是實在苦的話,我這裏還準備了很多糖……”
“不用了。”薑嬋捧著藥碗一口氣喝完。
放下碗時,的臉很是痛苦,卻也忍著什麽都沒做。
這藥是芳姐親自熬的,最清楚這藥裏麵到底放了多種藥材,熬的時候是和那些藥材待在一個房間裏,都被苦得不行,更不要說喝下去了,見薑嬋喝得不帶半點猶豫的,心裏也實在有些佩服。
喝完藥,薑嬋又躺了會兒,就準備去洗澡。
在浴室裏剛了服,就聽見自己的手機在外麵響。
猶豫了會兒,還是打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反正臥室裏沒有其他人,家裏的傭人也不會不經過同意就直接開門進來,上隻穿了件的吊帶就出來看手機。
看到來電的人是那串依舊沒有備注的號碼時,沒來由地心跳加速,盯著那閃爍的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才選擇了接通。
電話那邊很安靜,呼吸可聞,聽到了段裴西的久違又悉的聲音:“老婆。”
男人的嗓音很低,著慵懶意味,通過電話傳遞過來時,不讓人耳朵發。
薑嬋握了手機:“這個時間,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了?”
“……能。”
“你猜我在H國遇到誰了。”
“誰啊?”
段裴西故意那頭停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周佑霖。”
“嗯?”薑嬋聽到這個名字,欣喜道:“你在H國遇到周學長了啊,他最近過得還好嗎?”
H國確實是學長的地盤。
之前的事都解決後周佑霖就回了H國,他們隻偶爾在手機上聯係,其他時間都沒怎麽有時間和機會,主要是聽說周學長那邊創業正好是上升期,每天都很忙,而這邊當時也在忙著參加各種比賽和一些比較私人的事,導致他們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聯係了。
“不知道。”
“不知道?”
男人在那邊悠悠回複:“我為什麽要知道?”
“……”薑嬋勾了下角,“好吧,我等會兒打電話問問他。”
“不想我做點什麽的話,你可以試試。”
薑嬋噗嗤地笑了。
“你怎麽不問問你男人,在外麵出差這半個月過得好不好?”
薑嬋噎了下,幹地開口:“你……在外麵怎麽樣?”
“還行。”
“有沒有按時吃飯?”
段裴西那邊終於傳來了低低的笑聲:“哄小孩呢,不過我確實沒什麽時間按時吃飯,剛才才結束了一場會,準備和羅鷹一塊去隨便吃點。”
“你……”薑嬋扣了扣手指,“喝點酒,喝酒傷胃……”
不等男人回答,又立即慌張地說道:“是芳姐讓我提醒你的,你……是不是明天就回來了?”
“沒想到是芳姐對我這麽關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天天喝藥的小騙子惦記著我。”男人道:“H國這幾天在下大雪,隨時會有暴風雨,有幾個重要的會和項目都因為這場大雪推遲了,恐怕明天的行程也會延後。”
“大雪?”薑嬋下意識看向窗外。
仲夏夜蟬鳴不休,月洶湧,樹影婆娑,本就沒有半點寒冷的影子。
可H國遠在千裏之外,越了大半個地球。
又問:“那這雪得下到什麽時候去?不會連周圍的通都堵塞了吧。”
“大概需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融化,甚至更久,通阻是肯定的,不過還沒有到寸步難行的地步。”
“我看看天氣預報,你等一下。”
立即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地區調到了H國的H市,一片雪花,全部都是紅的暴雪預警。
“那怎麽辦……”不知不覺就跪在地毯上,半邊子趴在大床,握著手機扭頭盯著平板電腦和男人說道:“如果時間很久的話,你服帶夠了沒啊。”
段裴西被的語氣可到:“放心,不會出事的。”
薑嬋莫名覺得掌心出汗,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先掛了?”
“你在幹什麽?”
“準備洗澡睡覺啊。”
薑嬋在地上跪久了,才想起來夾子服到一半就跑出來了,上單薄得很,被外麵的風一吹更是打了個寒,小跑著進了洗手間,剛放了點水,試了試溫度就急著和段裴西說:“我真的要掛了。”
“等等。”
“怎麽了?”
男人聲音很淡,似乎都聽不出來緒:“好久沒見了。”
薑嬋迷茫地在浴室裏眨了眨眼,“什麽?”
“開視頻,寶寶。”
薑嬋明白他的意思後,全都瞬間紅,站在浴室的燈下,上的服已經得差不多了,皮在源的照下白得晃眼,不確定地開口:“你……你在說什麽?”
回應的是段裴西掛掉電話後,立即發起的視頻聊天請求。
薑嬋盯著屏幕,覺得自己上好像從來沒這麽熱過,熱到每一次呼吸都是燙的。
手機也像是塊燙手山芋,想拿開可是又不敢。
迅速往上隨便套了件服,劃開了視頻。
視頻一打開,段裴西那邊很黑,幾乎什麽都看不到,鏡頭裏隻有一個人瞪著眼睛迷茫地在看。
不一會兒,鏡頭翻轉了過來,段裴西的臉也出現在了鏡頭前,和之前沒什麽變化,眉眼依舊很淡,隻是上的服穿厚了點。
是一套很深的浴袍,襟敞開,出了大片的。
他正坐在雕玉琢的沙發上,背後就是一扇弧形的大窗戶,窗戶的窗簾沒拉,甚至都能看到那邊依舊在飄的鵝大雪。
在他手邊的茶幾上,還有滿滿一缸的煙灰。
H國和K市這邊除了季節相反外,還有一定的時差。
這邊才十點不到,那邊好像天都快亮了。
薑嬋對著鏡頭,“打視頻幹什麽……我有什麽好看的,我還要洗澡。”
段裴西的手指在鏡頭上了,指尖放在了的臉頰的位置,從看到的那刻起,他的視線就一直沒有在臉上移開過,“不耽誤你洗澡。”
“你現在不就是在耽誤嗎?”
“你洗你的,我看我的,有什麽衝突?”
“……”薑嬋一把捂住鏡頭,“你想看什麽呢,不準看。”
“把手機放在洗漱臺上,我就看看。”
“不行。”
段裴西那邊甚至還能聽到狂嘯的風聲,網絡的波和前所未有的暴風雨下,他的聲音也有些不太清晰,“……我人在H國,還怕我對你做什麽?”
薑嬋紅著臉蛋,“那也不行。”
“在H國無聊的,每天都是工作,每天都要麵對一群和我勾心鬥角,想撈好的老油條。”男人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懇求,“過過眼癮也不行?”
薑嬋從來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一時間都忘記了回答,腦子裏都是他剛才說話時的語氣很神態,算算日子,他們確實有半個月沒在現實裏見麵,期間段裴西倒是經常給發消息,時不時還會有電話打過來,可是要說見麵,真的有種久遠的覺。
猶豫著,花灑的水一下子就濺在了上,急忙把水都放在浴缸裏,掙紮了好一會兒才把服了,泡在滿是水和泡沫的浴缸裏,手把手機放在了旁邊。
抱著膝蓋,扭頭就能看到視頻裏的段裴西。
段裴西瞇起眼眸,掃過在外麵的肩膀和鎖骨:“隻是讓我看你泡澡?”
“……不然呢?你還想看什麽?”
“衝澡。”他直白地開口:“想看你不穿服的樣子。”
薑嬋都要被他說得愧到鑽進水裏,“你那邊都要被封了,還有心說這種話。”
“隻是被封了幾個區域而已,並不代表我不能沒有。”
“你別說了……”
男人低聲哄道:“去衝澡,好不好?”
薑嬋咬著,又捂住了臉。
這也太難為了。
竟然要開著視頻,當著他的麵洗澡……之前這種事發生過,但是當時他就在邊,無論做什麽都被在他的掌控之下,有幾次也都是他幫忙洗的,現在隔著視頻明明可以直接關掉拒絕,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狠不下心來。
對於來說,視頻遠比現實裏還要讓難以啟齒。
“可是我熱水都放好了。”
“那你先泡會兒。”男人修長的指尖已經固定好了手機的位置,不不慢地在那邊點燃雪茄,他的聲音很沉,仔細端詳著的臉,“去床上也行,等會兒我要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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