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曉雅的這般反應,倒讓祁淼覺得有些沒意思了。
撇了撇,隨腳踢開了兩個行李箱,往如今唯一還算整潔的臥室走去。
“我要休息了,你收拾好以后自己走吧,那個鉆石手環放在桌子上了。”
“哦,對了,聲音小一點,別打擾我休息。”
說著,直接帶上了門。
祁淼是真想休息了。
覺得此刻自己的腦袋已經有些昏沉了。
畢竟,這一天,的凍是真挨了,雨也是真的淋了。
至于宴承磊給的那些藥。
才不吃。
只有病了,才能順理章再見到宴承磊。
祁淼自認還算是了解宴承磊的。
如今,他尚在氣頭上,所以,讓他心疼,是最好的破冰辦法。
客廳。
奚曉雅沉默著將東西一點點拆箱、整理、歸納。
忙活了四五個小時,才勉強收拾出個大概。
外頭的天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這時,的手機突然響起。
是南梔給發了一條信息。
南梔,給推了一個人的聯系方式。
“陶藝老師,明天起,每天出兩個小時去他那里。”
南梔沒有說為什麼。
奚曉雅也沒追問。
只能選擇相信南梔。
畢竟,看如今的穿著打扮,應當是過得不錯。
如果真要算當年的賬,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而且,更恨的,也應該是祁淼。
陌生人的捅刀,哪比得上親妹妹的背叛來得痛徹心扉?
如果。
如果真的能如所說,讓宴承磊拜倒在自己的石榴下。
那自己就再也不用祁淼的氣了。
自己手里雖然拿著祁淼的把柄,但因為要從手里要錢,所以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祁淼在上,而自己于低位。
等到自己不必依靠祁淼的錢時,就可以將一切都抖了出來。
奚曉雅握了手中的手機,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
又收尾了一個多小時,整間屋子總算差不多了。
奚曉雅打算離開,卻突然發現,祁淼這休息的似乎時間有點過于久了吧。
走到臥室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祁淼?”
屋里頭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奚曉雅試著轉了一下門把手,結果卻發現,門沒上鎖,輕輕一轉就開了。
屋一片漆黑。
索著打開燈,奚曉雅這才發現,床上的祁淼臉通紅,似乎是發燒了。
靠近床榻,只聽祁淼似乎在喃喃自語。
“宴珩。”
宴珩?
奚曉雅冷笑一聲。
“你倒是專,可惜,你倒追了這麼久,人家有正眼看你一眼嗎?”
還真是癡,發燒了都在喃喃念著宴珩的名字。
打算讓祁淼自生自滅,奚曉雅剛準備轉離開,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宴承磊,原諒我。”
原諒?
祁大小姐居然還有低頭去求人原諒的一天。
奚曉雅思考了片刻,轉過子,掏出手機,打開了手機錄音。
“你為什麼要讓宴承磊原諒你啊?”
奚曉雅的聲音中,帶著循循善的意味。
“原諒……他原諒我,我才能得到那個人的信息。”
“那個人是誰?”
床上的祁淼難地皺了皺眉,似乎燒得已經有些糊涂了。
但幾乎還是下意識地本能回答。
“宴珩的人。我不能讓生下孩子,生了孩子,和宴珩之間就永遠斬不斷了。”
聽到這里,奚曉雅的眼神噌的一下亮了起來。
直覺,自己這次抓到了一個大。
“所以,你想讓宴承磊原諒你,還是想讓他幫你調查那個人的資料嗎?”
“我和人約定好了,我,我要宴家只傳給兒媳的那枚紅寶戒指,只要我拿到戒指,那個人就會給我那個人的全部信息。”
高燒,讓祁淼幾乎有問必答,只是聲音卻總是發飄一般。
“宴承磊不過是個廢,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到,我指他,不如指我自己。”
這句貶低的話,讓奚曉雅忍不住在心里了一句好。
“那,你不覺得對不起宴承磊嗎?他對你那麼好?”
雖然眼里的興和笑意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但奚曉雅說出口的聲音,卻仿佛含著憤怒,更含著不理解一般。
“他不是說喜歡我嗎?我愿意花心思騙他,他不該高興嗎?”
心滿意足地按下了結束錄音的按鍵,奚曉雅直起子,眼神里滿是譏諷。
這段錄音,要好好留著。
現在拿出來,反倒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再等等。
再等等,這段錄音,就足以徹底斷了宴承磊對祁淼的全部期待與想象。
甚至,讓他恨上祁淼。
拿起手機,奚曉雅干脆利落地離開,不再理會床上高燒的祁淼。
當然,沒忘記拿走放在外頭桌上的那枚鉆石手環。
那可是自己的勞所得。
在祁淼被高燒折磨得渾渾噩噩時。
南梔正坐在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和霓虹絢爛。
從獲得那段記憶到如今,每一天,都在算計在下一步該如何走。
如今,南建平夫婦離開了燕城,短時間不會對自己造什麼威脅了。
祁淼雖然沒有被祁家放棄,但祁氏夫婦也發現了自己對祁淼的教育失敗,不再像之前那般對呵護備至,而是將其“逐”出了祁家,讓開始學著自己獨立。
祁淼那樣的子,離開祁家,就是走向毀滅的開始。
尤其是,如今還為了所謂的合作,主去接近宴承磊。
宴承磊這個人,南梔自認對其還是有些了解的。
他一個人的時候的確是用盡全心全力。
但同樣,被背叛的時候,他的憤怒和報復,也會倍的累計。
如同當年他的母親。
如同,如今正在自己不斷作死的祁淼。
至于宴承磊。
南梔了肚子。
還不到三個月的孩子,除了孕吐,南梔幾乎覺不到他的存在。
這個孩子,對于宴承磊來說,就是最大的威脅。
雖然不知道如今宴珩對自己是何等態度。
但從宴珩對這個孩子的重視來看,南梔可以篤定。
只要這孩子平安降生,宴承磊在宴家曾經超然的繼承人地位,就將直接或作烏有。
自己這段時間的步步籌謀,似乎都收獲了不錯的效果。
突然,南梔在落地窗的倒影上,看到了宴珩的影。
宴珩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
南梔回過頭靜靜看著宴珩。
宴珩卻突然一笑,了的頭。
“好像一只小貓咪。”
靜靜蹲在角落里,觀察著人的一舉一。
卻渾然不知,那看似忙碌的人類,其實視線也一直落在的上。
“外公,想見你一面。你想見他嗎?梔梔。”
那位,已經退居二線頤養天年的榮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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