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周寂失了分寸的時候可不多,他平日里看起來就像一尊沒有緒的玉人,不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有商有量的。
從不會讓自己出半分緒失控的模樣。
哪怕是冷下臉來,人直白的看出他的不悅,次數都很。
今晚可算是拆下他的假面,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里,存著幾分了然的冷冽。
怕也是心知肚明他們是故意合起伙來整他。
幾個好友都不打算客氣,端起酒杯,“不能喝,你代勞也行的。”
周寂的酒量不差,他們也沒打算灌酒,把人灌醉不現實。
今晚看見他破了功,已經不虧了。
幾杯酒咽下嚨,男人還是面不改的,一點兒都看不出難。
姜玥也沒怎麼見過周寂喝酒,這個人平時生活習倒是不錯的,不怎麼喝酒也不煙,素來潔,吃穿用度都很細。
非常的追求生活質量。
和有潔癖的人生活總比不講究的要好。
過了會兒,姜玥聞到了淡淡的酒氣,并不濃郁,很淡很輕的酒香。
姜玥也知道周寂剛才是在幫他,不過他既然喜歡,幫解圍也是理所應當。
若是什麼都不打算付出,只是皮子,那什麼喜歡呢?
所以姜玥就繼續埋頭吃飯,像個沒心沒肺的沒事兒人似的。
餐廳里的人都心懷鬼胎,瞧著姜玥一點兒容的表都沒有,忍不住在心里嘖了聲,果真得沒心沒肺的才能治得住無無義的。
周寂以前讀書的時候,斷絕般的冷然不知道傷了多孩的心。
如今風水流轉,也到他被心之人忽略徹底的時候了。
他們不對姜玥肅然起敬,若是沒有,他們今晚哪能看到這麼彩的場面。
周寂也不懼他們意味深長的打量,還有幸災樂禍的目,他繼續淡定坦然的為姜玥剝好了蝦,推到面前:“吃吧。”
剛才余里,都是認真吃蝦的模樣。
可惜得自己剝,把手弄得臟兮兮,慢慢就蹙起了眉頭,用巾干凈了手指頭,過了沒一會兒,又出糾結的模樣。
大概還是想吃的。
周寂慢條斯理替理好送到面前,果真吃到不用自行理的蝦,眉頭就慢慢舒展。
周寂不急不緩的投喂,反而是自己沒怎麼筷子,不過他向來挑食,吃的也都不多,基本也覺不到。
飯桌上的幾個好友認識了周寂這麼多年,就沒見過他手伺候人。
周寂看是看不太出來,但是的確心高氣傲得很,往往有種哪里有人配得上讓他親自手的覺。
之前聽說了周寂對姜玥不一般,當時只道是以訛傳訛,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過被伺候的好好的這位小
祖宗。
好像毫無察覺。
的心安理得,只手不手,貴的很,卻不令人討厭。
晚餐結束。
還有蛋糕。
盡管俗套,可是吹蠟燭許愿卻是必不可的步驟。
傅擎年關了燈。
客廳瞬間暗了下來,黑暗之中,傅擎年旁若無人的從背后握住了的手,幫點起了蠟燭。
燭火明滅,猶如一盞破碎的燈。
寧稚已經想好了愿,希的丈夫能早日醒來,這樣也能早點結束這無能為力的、扭曲的、快要沉淪的生活。
只不過剛閉上眼睛。
傅擎年俯在耳邊低語:“嫂子,最好許愿我哥晚點死。”
他的聲音很平穩,“不然你就要改嫁給我了。”
寧稚渾一抖,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慌里慌張的一時也混了,吹滅蠟燭的時候又想了很多,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許了什麼愿。
燈再度亮了起來。
客廳明亮。
剛剛黑暗中的小曲,好像沒人知道。
寧稚的臉白白的,心不在焉。
想到在醫院里的丈夫,即便是人醒了,也沒有臉面再去面對他。
也還是要離婚的。
傅擎年幫切了蛋糕,送了一塊到面前,“吃點甜的一。”
姜玥牢牢盯著他,一舉一都不放過,不過傅擎年在人前倒是有意收斂,沒有表現出肆無忌憚的越界。
寧稚下意識推開了他的手,草莓蛋糕砸在地上,甜甜的油混著鮮紅的草莓,白白的浪費了。
寧稚下意識就想道歉,對他的畏懼,是在骨子里的。
傅擎年聽見慌張的道歉,臉上的神就更加難看,仿佛說的不是什麼歉意,而是什麼錐心之語。
姜玥握住了寧稚有點冰涼的手,覺都被嚇壞了,不就是不小心砸了傅擎年切的蛋糕嗎?
看來傅擎年平時肯定待很兇,不然也不會被嚇這樣。
姜玥攥了,輕聲輕語的好像在哄孩子,“沒事,弄掉了就掉了,我再給你切一塊。”
傅擎年冷不丁道:“不勞姜小姐心了,這種活還是我來吧。”
傅擎年繼續面無表切了塊蛋糕,這次穩穩當當的送到手里,“端好。”
頓了頓,男人扯了下角,“端不好也沒事,還有的是。”
姜玥覺得傅擎年這個男人真的是……太會氣人了。
平時沉默寡言,張就都是怪氣。
連帶著看周寂都眉清目秀了很多,起碼周寂說話還是聽的。
姜玥一把子把寧稚拉到自己的后,“我們先去打游戲了,這蛋糕你們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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