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白下，沈清蕪拿著獎杯徐徐下臺，魚尾擺隨著的步伐搖曳生姿，像是聚燈下開出的山茶。

臺下的賀妄全程用湛黑的視線追隨著，后者還沒走到座位上，高大的男人已經起走了幾步，一手接過了獎杯，一手自然地將攬懷中。

幽沉的眼眸一瞬不錯地落在上，薄似有若無地及沈清蕪的耳廓，低聲道，“恭喜。”

灼熱的氣息灑在敏的耳朵上有些，沈清蕪躲了一下，哂笑，“又不是什麼大獎，水獎而已。”

“水獎也不是誰都能拿的。”賀妄親昵地了的耳垂，帶著紅玉戒指的大掌到了的后腰，擁著一起坐下。

這時候他們一抬頭，正好和大屏上高清的自己對上了視線。

剛才沈清蕪領獎結束后，臺上端莊優雅的主持人已經在開始宣布下一位獲獎者了，兩人都想當然以為鏡頭會從他們上移開，拍下一位領獎者，但沒想到并沒有，鏡頭還停留在他們上。

也就是說，兩人擁抱、說悄悄話、摟腰的一幕被呈現在了大屏上，播放給了所有人看。

難怪剛才的尖聲震耳聾，兩人還以為是因為下一個領獎者是什麼頂流明星才會引起觀眾席的轟，也有他們的一份功勞在。

但下一秒，鏡頭就移開了，聚焦到了上臺領獎的明星上。

但是這并不影響直播間的彈幕瘋狂刷屏。

【誰剛才截圖了！！好磕，磕。】

【賀爺忠犬屬實錘了，甚至幾秒鐘都等不了，要起去接，而且一把就把人摟懷里了，還著耳朵說悄悄話！！】

【誰懂摟腰說話的含金量，在昏暗的燈下，他們炙熱滾燙的意在發。】

【樓上的老師會云多云。】

【好甜！羨慕得在家里轉，最后抱著我的抱枕假裝是185大帥哥親了一口。】

【導播也是懂我們看什麼的哈哈哈，沈老師和賀總肯定都想不到還在拍，一抬頭兩個人都有點懵。】

【雖然兩人一個清冷一個桀驁，但是同框畫面很和諧誒，好般配。】

中間也夾雜著幾個正上臺領獎明星的不滿，控訴攝像師結權貴，了他們偶像的鏡頭，還不滿沈清蕪和賀妄兩人搶鏡頭的言論，但很快就被人給懟了。

【別太好笑了，你主子也是暉月集團旗下的，給大老板讓十秒鐘的鏡頭又怎麼了？說不定你主子樂意著呢。】

【而且我尋思這典禮也不只是娛樂圈的人啊，不是時尚晚會嗎？賀總和沈老師渾上下的高定那麼多，又有熱度，娛樂圈不就是流量為王，誰熱度高誰鏡頭多嗎？】

【攝像大哥能不能再把鏡頭轉回去，讓我看看這對小在干嘛。】

【讓我來編！賀總直接擒住沈老師的下，吻了上去，然后全網都炸了。】

【別急，我在現場觀眾席，正在用相機拍照片，他倆的眼神接我都能給錄下來，我的眼睛就是尺！】

沈清蕪和賀妄還不知道此刻距離他們百米開外的觀眾席有不人正在用手機、相機等設備拍他們。

兩人落座后，陸陸續續來了不人跟打招呼，夸在調香界的就，說的獎實至名歸等等。

何嘗不知道這些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沒拆穿，一一頷首回應，態度禮貌又不過分親近，著幾分恰到好的疏離，讓人還想要深話題都不太好意思開口。

賀妄自始至終都安靜地坐在旁邊，修長的手指握著高腳杯，時而慢條斯理地晃一晃，時而輕呷一口香檳，舉手投足隨慵懶。

終于來找沈清蕪搭話的人都走了，邊清靜了下來，賀妄才悠悠地開口調侃，“我們沈老師還真歡迎，剛下臺就有十三個來搭話的。”

用眼尾淡淡地掃他，“別裝，你明知道他們是沖著什麼來的。”

無非就是想要在和賀妄刷臉罷了，更想和他們搭上幾句話，為公司家族謀取利益。

“還有，你未免也太閑了。”

竟然還數了多人，應付他們耐心都快耗盡了。

賀妄把人攬過來，手法輕練地替按了肩頸，“夫人辛苦了。下次不想理的都別理。”

“不理人？”沈清蕪半開玩笑似的問，“會不會太傲氣了？”

“傲氣怎麼了？賀太太有傲氣的資本。”賀妄掃了一眼旁邊桌的高層們，“今兒會場里的人你都得罪得起，不用顧及什麼。”

沈清蕪小幅度地拍了一下他的手，“你小聲點。”

賀妄低笑了一下，雖然很聽話地放輕了聲音，但眉宇之間和語氣里都著張狂，“怕什麼？他們都沒我厲害。”

輕嘖一聲，“你還驕傲上了。”

“當然，祖輩的斗就是為了能讓他們的子孫有驕傲的資本。”他不正經地挑了下眉，“你之前見過我母親在宴會上打人吧？要是誰惹你了，你也能那麼做。”

沈清蕪回想起了那時候的場面，頓默了一瞬，“還是算了。”

“沈小蕪，記得你之前下手也不留面的。”賀妄還記得兩人還不是正常關系的時候，某次晚上沈清蕪來接人，被圈子里某個不長眼的二世祖給口頭侮辱了幾句，不僅反手給了他一耳，還潑他一臉酒。

現在待人接好像都有了幾分顧慮。

啞然失笑，“不一樣。之前又不用管我的行為會不會給你樹敵，自然全憑我的心意來。”

“怎麼不一樣？怎麼現在就要考慮我了？”賀妄明知故問，“說說。”

沈清蕪選擇無視他的提問。

他也不追問，只是用漆黑如墨的眸注視著他，“沈老師，我在你心里那麼沒用嗎？”

不知道話題是怎麼忽然轉變到這里來的，詫異挑眉，“嗯？”

“我就那麼不中用，讓我的夫人因為種種考量委曲求全？”

賀妄眼尾上挑，眸底沉黑，“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能隨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