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爺子生日當天明，沈清蕪和賀妄早早起了床。

男人換好服，湊到正對著鏡子涂口紅的沈清蕪面前，在的臉頰上了個香。

的手一抖，口紅涂出去了些，下冷白的上多了一點紅，如雪中紅梅似的格外惹眼。

沈清蕪面無表地轉過頭，抬腳不輕不重地踩了他一腳。

“錯了錯了，絕對沒有下次。”賀妄自知理虧，連連認錯，拿了一張卸妝棉來幫把口紅掉了。

他還主將功補過，拿起那支口紅，“我給你涂。”

沈清蕪冷臉拒絕，“走開，別耽誤我時間。”

“讓我試試。”賀妄用大掌托著的臉，迫使微抬頭，“我覺得我技應該還行。”

只能配合地微張，“你技最好真的還行。”

沈清蕪完全不抱任何期，一個一米九的高大漢手里拿著口紅，怎麼看都不太和諧。

但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他涂得還行，中規中矩。

沈清蕪對著鏡子抿了抿，抬眸看了賀妄一眼，“你怎麼還練的？”

“小時候學過兩年國畫，原理不都一樣嗎？”賀妄低頭，又親了親的眉心，“你老公會的多著呢。”

平時他的話不，但自稱“老公”，除了在床上之外還是第一次，沈清蕪輕飄飄地睨著他，“瞎什麼呢？還沒結婚。”

賀妄瞇了瞇狹長湛黑的眼眸，“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催我求婚嗎？”

“閉吧你。”沈清蕪移開視線，從首飾盒里拿了一對低調的珍珠耳環戴上。

白珍珠瑩潤飽滿，墜在如云烏發間一搖一晃，今天也只是涂了一個口紅，描了描眉而已，但眉眼清瑩，如水如星，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等到去拿項鏈戴時，賀妄的眉宇才沉了下來，角的笑意收斂，“沈小蕪，我們出去約會那天怎麼沒見你這麼用心打扮呢？”

沈清蕪把項鏈遞給他，示意他幫忙戴，“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賀妄言語中有些吃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誰也比不過的、最重要的人？”

沈清蕪剛張開口，還沒說話，他就上了的脖頸，“如果答案是‘不是’，那就別說，我不想聽。”

從善如流地閉上了，對著鏡子看了看今天的裝扮。

賀妄又氣又笑，著的下強迫轉過頭來和自己對視，眸幽深，“還真不是？”

沈清蕪拍開他的手，“穗安最重要。”

“行，這我沒意見。”他漆黑的眼底深不可測，將嗓音沉沉，“那我是不是第二重要？”

“不是。”

賀妄被燈籠罩著的眉眼愈發凌厲，眸底的墨翻涌，“還有誰？祁遇？還是小陶？”

沈清蕪輕聲道，“你和穗安并列。”

他眉宇間的鷙一下然無存，仿佛上一秒還云布的天幕豁然轉晴，變得萬里無云了。

就連心跳也跟著加速，渾的也沸騰，心池中的漣漪久未歇，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旌搖曳。

賀妄按住沈清蕪的后腦勺，目灼灼地攫取住，如果眼神能夠化為實質，那他現在的眸必定是變濃烈滾燙的烈，或者是夏日里盛開的一簇絢爛紅花。

他腔中有聲音在囂，驅使他去吻，但又想到剛才涂上了口紅，要是再把口紅暈開了會生氣，只能作罷，退而求其次地拉下了領，吻上了的鎖骨。

沈清蕪被猝不及防地在化妝臺上，他的黑發在的下來回蹭，被落下細細的吻的皮泛起麻，如同一微小的電流輕而地游走在中。

抬手推了推賀妄的腦袋，“好了。”

他不舍地起，眸微斂，“等晚上回來……”

春和景明，惠風和暢。

如同一片金薄紗的灑在大地上，投出搖曳的婆娑影。車子在抵達老宅附近時就能明顯發現多了好些明崗，戒備森嚴。

到了大門時門衛認出了車牌照，對著車敬了個禮放行。

沈清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恢宏氣派又極古代風韻的建筑群，亭臺樓閣，飛檐青瓦，屋頂金漆雕龍，氣勢人，四周有假山流水，草木葳蕤。

車停下在了幾輛豪車旁邊，沈清蕪掃了一眼，覺得有點奇怪。

現在正好是不早不晚的時間，怎麼才來了這麼些人。

賀妄一手和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拎著沈清蕪準備的禮，帶著朝里面走。

宴客廳里的風格同樣古典且奢華，墻上還掛著一位古代名家的字畫，目測是真跡。十幾張黃花梨木圈椅上零零散散地坐著人，賀老爺子坐在主座上正喝著茶，一見他們立馬把茶盞放下，出溫和的笑容來，“小沈來了？快坐。”

一時間，大廳里的十來個人都把視線落在了上。

直到現在，沈清蕪才終于發覺哪里不對勁了。

一直以為賀老爺子這樣份地位的人，壽宴必然是要大肆辦的，會舉辦一個宴會形式的壽宴，各界風云人匯集給他祝壽。

但現在才發現是自己想岔了，今天是家宴。

毫無準備的沈清蕪倏地有些張，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但面上不顯，依舊是鎮定自若，不卑不地跟賀老爺子打了招呼，“賀老爺子。”

“見外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直接我爺爺就行。”

賀妄看了一眼沈清蕪，知道不應該把得太，開口，“等我倆結婚了再改口也不遲，您老別著急。”

他將手里的東西拎到賀老爺子面前，“給您準備的禮。”

沈清蕪選了半天，托人買了一套明代的白玉棋子，又借著和虞婳的關系買了一幅大家的字畫，不僅是用心了，花費也不。

賀老爺子笑瞇瞇地掏出一張卡來，“小沈破費了，這點錢你拿著去買吃的。”

“不……”

沈清蕪剛開口拒絕，賀妄已經接過來了，“爺爺給你就收著唄。”

他帶著落座后，晦地手了的指尖，“沈老師怎麼張了？”

用氣音道，“你沒跟我說是家宴啊。”

賀妄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嗎？我還以為母親跟你說了。”

“沒說。”

恐怕賀母以為男人會告訴，就這麼差錯地讓誤解了壽宴的質。

現在生生從參加宴會祝壽變了見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