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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她豔骨》 第6章 竭盡所能,取悅妤兒

靜默半晌,薑妤將香囊放在了他手心,“一個香囊而已,不過兒家的小心思,夫君好奇心也忒重了些。”

裴宵還未接住,薑妤又將香囊收了回去。

靛藍的流蘇過指,隻是驚鴻一瞥,裴宵並未看清楚。

但剛剛薑妤坐在窗前發呆,和此時刻意遮掩的模樣,裴宵可盡收眼底。

他碾了碾指尖餘香,彎腰將頭了進窗戶,想要看清手裏的什:“夫人以前都嫌這小件兒繁瑣,懶得繡,今日這香囊有什麽說頭值得你親自手?”

嘭——

窗戶轟然關上了,正撞在裴宵高的鼻梁上。

薑妤將他拒之門外,還真是一點不留麵吶。

裴宵倒吸了口涼氣,著鼻子,從正門進去了。

“我還沒說什麽,怎的夫人倒先惱怒了?”裴宵掀開擺,本想坐到羅漢榻的對麵。

但瞧著薑妤跟那急紅眼的兔子似的,索坐到了側,高大的軀幾乎在薑妤後背上。

許是從前兩個人太過相敬如賓,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鬧騰,耍個小脾氣,裴宵並不覺得薑妤能翻出什麽浪,反而覺得新鮮。

薑妤則嫌棄地拿後肘懟他,“這偌大的府邸難道沒有裴大人坐的地方麽?”

裴大人都出口了?

看來真生氣了。

“罷了罷了,香囊的事我不問了,公主府的事以後也不提了,可好?”裴宵不以為意笑了笑,手去攬的肩膀。

薑妤卻如盈燕站起來,避開了,“說來說去,裴大人還是覺得我背著你做了什麽壞事,隻是裴大人你心懷寬廣,不同我計較咯?”

裴宵輕掀眼眸,臉上掛著四個大字:“難道不是?”

那深邃的目似乎能看到人心底去。

薑妤本進退不得,若真接他的“好意”糊弄過去,不就等於默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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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真要謝裴大人不計前嫌了。”薑妤福了福,隨手把香囊丟進了熏香爐子裏。

那爐子常年燃著裴宵喜歡的檀香,煙霧繚繞,吞噬了杏的香囊。

裴宵瞥了一眼,方看清其上君子竹蘭的繡紋,分明是男子所用。

而同香囊一起丟進去的還有一張繡樣,上麵印著瑞公主府的字樣。

裴宵忙徒手將香囊和繡樣取了出來,拍掉了上麵的火星子,“這是……給我的?”

薑妤暗自鬆了口氣,香囊被燒得千瘡百孔,又染了檀香,終歸他是發現不了花了。

但薑妤也不搭理他,做出一副氣惱模樣,撥開珠簾,往寢房裏間去了。

裴宵著若若現的倩影,心生漣漪。

前天他是把公主府的繡樣都給薑妤送過來了,不過隻送了子的花樣。

他沒想過薑妤是要給他繡香囊,也就沒把男人用的繡樣往眼前杵。

裴宵挲著燒掉一半的香囊,也起鑽進了裏間,“所以夫人午間去公主府真的是為了借繡樣,給我繡香囊?”

薑妤仍不回話,坐在銅鏡前自顧自拆下發髻,青如瀑垂落。

裴宵又問:“給夫君做香囊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夫人白天為何不說明白?倒是我錯怪了夫人。”

裴宵溫文爾雅拱手行禮,雖是道著歉,可又何嚐不是在質問薑妤白天為何要藏著掖著?

但他語氣明顯神清氣爽了許多,還帶著幾分愉悅,想來是有八分相信薑妤了。

薑妤隻當不知他試探之意,嘟噥道:“哪裏就是藏著掖著了?本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誰想反惹得裴大人疑神疑鬼了。”

氣定神閑地梳著長發,一顰一語拿不出一點錯

已是黃昏,夕過窗欞照進來,逆著,顯出薄紗寢下楚腰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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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般的細腕從寬袖中出了,青蔥玉指一下下著頭發。

裴宵盯著婀娜的背影,目漸漸沉了下去。

薑妤還想著送他件兒,應當是還沒從孟清瑤裏聽到什麽閑話。

仍是他乖巧的妻。

裴宵眉頭稍解,從後圈住了薑妤,“妤兒有心了,這禮既然送了,那就勞煩妤兒幫我係上?”

“燒都燒了,還要那勞什子作甚?”薑妤葇夷輕推他的肩膀。

越是彈,沐浴過後的清香便時不時鑽鼻息,像茸茸的狐尾繞得人心裏……

貓兒生起氣來,還知道撓人了!

裴宵低笑一聲,灼熱的呼吸地落在薑妤耳邊,“妤兒的心意我哪能糟蹋?需得藏著,日日賞玩。”

薑妤不耳垂微燙。

說起這香囊,原本是前段日子裴宵央求做的繡春囊。

薑妤早就在默默繡了,就是上麵的花樣太多人,薑妤一直不好意思拿出來。

今日去公主府繡房的事解釋不過去,才把之前繡了一半的繡春囊拿出來遮掩。

赤條條拿出來難免曖昧。

房中溫度攀升,裴宵高大的軀將籠罩其中。

薑妤恍惚想起他和孟清瑤對峙時,也是這般強勢之息。

薑妤心底有些發,但除了閨房之中裴宵偶然會失神,其他時候薑妤本沒辦法左右他的緒。

隻有掌握他,才能想辦法去公主府!

薑妤掐著手心,正試圖說服自己,忽而天旋地轉。

裴宵將抱坐在了銅鏡前,把香囊放在手心,“妤兒幫我係上吧?”

薑妤不接,故作氣惱:“裴大人就不怕我耍小花樣了?”

小臉紅撲撲的,更顯憨。

裴宵眉眼俱開,“我的錯,那我先給妤兒賠不是。”

“你這算哪門子賠罪……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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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妤的話被他盡數吞沒,沉磁的聲音從兩人瓣溢出。

到底是國公府的嫡,骨子裏是傲氣的,但裴宵知道如何臣服……

“裴宵!”薑妤立刻摁住了他去往腰帶的手,杏眼泠泠。

裴宵隻是涼涼看了一眼,“怎麽了?”

“我、我幫你係香囊就是了!”薑妤不住撥,打斷了他。

有心勾著裴宵失神,可別自己先陷進去了。

薑妤沉著氣,巍巍的手指攀上了他的革帶。

清淺的呼吸勾子似的,輕輕噴灑,攜著上淡淡的木槿香。

裴宵懂如何教淪陷,又如何不懂怎麽教裴宵迷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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