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餐廳裏匆忙被帶走,莊嘉寧始終覺得對不起趙子予,於是打電話過去致歉。
“其實沒關係的,你有事要走也很正常。”
“還是很不好意思。”
對麵笑了笑:“以後還有機會。”
掛斷電話之前,趙子予終究沒能忍住說了些心裏話。
“你沒能從事自己專業相關的工作真的可惜了,不過也是你自己的選擇,那就祝福你吧。”
莊嘉寧自己又何嚐沒有惋惜過,多個深夜獨自一人窩在沙發上苦等的時候,總會打開新聞頻道,羨慕地看著那些新聞主持。
可當年為了嫁給霍一珩,親手放棄了這個機會。
隻因為當時徐說的一句:我們霍家的媳婦怎麽可能在外麵拋頭麵,在家好好做個賢助才是正事。
但好在如今在另一個領域也算走出了一條路,就算是一些彌補吧。
辦公室外的江婷敲了敲門,打斷了的思緒。
把要過目的文件分開鋪放在莊嘉寧麵前,隨後緩緩說道:“寧姐,那個李夢語我打聽了一下,據說也被解約了。”
上次問過這事之後莊嘉寧就沒再關注了,這會一提起來才想起來。
“那現在找到下家了嗎?”
“應該還沒有,而且最近也沒什麽戲和通告,好像過得慘淡的。”
簽完了字,莊嘉寧才開口道:“那還真是艱難。”
“寧姐是想簽嗎?”江婷把文件一個個收好。
“倒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不急在這一時,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楚文揚的合約最終維持了原樣,但相應的燦竟文化那邊的資源也斷了,以後需要他們自己去跑資源。
所以,再簽新人自然要慎重一些,最起碼不能耽誤人家的前程。
莊書心昨天已經從江宜那邊回來,今天一早就自己一個人回了莊家。
自從莊嘉寧告訴劉常君帶著莊誠走了之後,莊書心和那個家反而拉近了一些距離。
下午打過來電話,說是多在家待一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姐,我總覺得爸這個病得盡快治。”
莊嘉寧何嚐不知道,隻不過要帶他去李教授那邊做檢查,一時還沒騰出時間來。
“放心吧,過一陣子我安排一下就去帶他去港城那邊看看。”
下午約了之前合作過的一個副導演,最近他手裏有個項目正在選角,莊嘉寧想著去探探路。
沒想到會接到程詩詩的電話。
還是上一次見麵的地點,莊嘉寧這一次卻有些不安的覺。
程詩詩今天穿了一素白的長,臉上未施黛,看起來別有一番楚楚可憐的滋味。
莊嘉寧不知道今天又演的是哪出,於是靜靜等著先開口。
“我知道你可能並不願意見我,但我實在是不得已才來找你的。”
語氣晦,說完就從手裏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放在桌麵上推到了麵前。
莊嘉寧視線落在那上麵,聲線毫無波:“這是什麽?”
“你聽了就明白了。”
手拿起錄音筆,裏邊隻有一小段音頻,點開後放在耳邊聽了幾秒鍾,隨後就仿佛聽到什麽令難以理解的東西。
茫然地抬頭,眼神空地看向程詩詩,抖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是……真的?”
那段錄音程詩詩隻截取了霍一珩跟說會給孩子經濟上的補償那段話,此刻雙手握放在桌上,臉上的表再誠懇沒有。
“一珩他是一個把責任看得太重的人,他放不下為丈夫的責任,所以我理解他不得不這麽做。”
莊嘉寧木然地看著將手放到仍舊平坦的小腹上。
“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們犯下的錯誤不應該由他來承擔。”抬眼熱切地看著莊嘉寧,“你也有孩子,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對嗎?”
莊嘉寧是有一個孩子,但從來沒有懷過一個生命,不知道那應該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此時此刻裏突然開始陣陣發苦,苦得甚至不住地犯惡心。
下那不適,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麽?”
程詩詩雙手扣在前,一副慘然泣的模樣:“我希你能給我的孩子一份寬容,不要吝嗇讓一珩分一些父給它,我隻求這麽多。”
把姿態放得那麽低,不過是為了一件他們兩人共同犯的錯誤。
那之後,程詩詩又斷斷續續講了許多他們曾經經曆過的那些時,但莊嘉寧卻隻字未聞,半晌終於拾起理智,止住了喋喋不休的話。
“給我些時間。”
莊嘉寧早已把下午的工作行程拋在腦後,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家,等回過神來,已經站在霍一珩的書房裏。
記得在他那一整麵牆的書櫃裏,最高一層放著一罐和整個書房風格格格不的紙星星。
剛剛和程詩詩的談話裏,好像聽到了這麽個東西。
年輕的時候也曾疊過這些小孩家的東西,莊嘉寧循著記憶將那些星星一顆顆拆開,落眼中的是另一段從不曾涉足的。
「真不知道為什麽你非要這種東西,好麻煩。」
「今天被同學看見還調侃了我半天,都是你惹得好事。」
「你今天是不是生氣了,好啦那我向你道歉。」
……
「一珩,如果你能這樣一直陪著我,也許我會跟你在一起,一輩子。」
「不知道你會不會看到這些話,不過我就默認你看過了。」
明地淚水一顆顆砸在散的紙條上,將那些字跡暈地模糊不清。
莊嘉寧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生生撕裂了般,疼到連呼吸一下都是痛苦地折磨。
狠狠攥著前的那點料,企圖緩解那滯鬱地覺,但在心口地悶痛卻始終不見減緩。恨不能直接痛得昏死過去,這樣就不用這樣清醒地承這一切。
莊嘉寧不知道在那裏呆坐了多久,直到房間外傳來霍一珩講電話的聲音。
下一秒房門被他打開,映他眼簾的就是一地的狼藉和滿目痛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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