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珩他們出去之後,長輩們就聊到了生意上的事。
莊嘉寧坐在那聽不懂也尷尬,便給爺爺說了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不過廚房張媽和傭人們正在那忙碌,徐又在一旁看著,莊嘉寧實在沒必要湊上去,便想著找個清靜的地方自己待著。
沒想到徐突然喊住:“嘉寧,你去看看一珩他們怎麽還沒回來。”
花房在前院的東北角,整結構大部分都是明的玻璃製,從外麵就能看到裏麵擺放的各種樹木花草。
莊嘉寧走到門口並沒有馬上進去,因為聽到裏麵兩個人說話間正談到自己。
霍一珩此刻正背對著,站在一株煙竹旁邊,程詩詩則在他對麵的花架前,隨手擺弄著一盆梔子花。
“我沒想到你和莊嘉寧會一起回來。”程詩詩說道。
霍一珩並沒有接的話,反而問道:“你不是說你家裏人不知道你回國?”
莊嘉寧看不到他的表,語氣也聽不出什麽緒。
程詩詩苦笑一聲:“是啊,所以前兩天被我爸發現,已經狠狠罵了我一遍了。”
“既然家裏知道了,就搬回去住,你一個人在外麵也不方便。”
莊嘉寧見程詩詩轉過,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不過並沒發現自己。
程詩詩坐在了花架前的長凳上,低著頭悶悶地說道:“我不想搬回去。”
過了一會,見霍一珩沒有說話,又開口道:“那天我爸知道我回國,怒氣衝衝地指著我鼻子說我任妄為,自己的夢想說不要就不要了。”
“還說早知道我就這點決心,當初就應該直接打斷我的,讓我安心在國待著。”
猛然抬頭,眼裏滿是痛苦:“可你知道我為了夢想付出了多代價,我這次回國又是為了什麽。”
“你出國與回國都是你自己的決定。”霍一珩的語氣平靜。
然而程詩詩卻慢慢地搖了搖頭:“你在怨我,你明知道我回國是為了你,我害怕你……”
著霍一珩,眸,臉上出委屈又倔強地表,咬著下不肯再說下去。
這場景,連莊嘉寧見了都要容幾分。
果然,霍一珩看了半晌,終於抬走了過去,在他站定的那一刻,一顆淚從程詩詩的眼角落。
出手地抱著霍一珩的腰,埋著臉發出淺淺的啜泣聲。
“曾經我為了舞蹈放棄了一切,可現在我後悔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霍一珩仍是沉默著,隻手輕輕了的頭發。
在屋外看著這一切的莊嘉寧,好像料到了有這一幕,僵著扯出一抹笑轉離去。
明明春日正好,卻隻覺得手腳冰涼,那心裏滯著一口氣,怎麽也不上來。
莊嘉寧手捶了捶口,想讓那裏的疼痛緩解一下,然而也是於事無補。
走到前廳的門口,抬眼四了,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裏。
好在霍添見他們許久不回來,讓徐出來把人都了回去。
飯桌上,莊嘉寧靜靜地坐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夾菜,旁邊的霍一珩終於發現的不對勁。
他了的手臂,低聲問道:“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爺爺在跟你說話呢。”
這才抬起頭,見大家都在看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霍添語氣有些擔心:“你這孩子臉怎麽這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上去休息會吧。”
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後對大家歉意道:“那我就先失陪了,各位叔伯慢用。”
說完並沒有看霍一珩,也沒注意到程詩詩複雜的眼神,而是直接拉開凳子轉去了三樓。
老宅的樓上一直有一個房間是給和霍一珩準備的,之前他們回來偶爾會住那。
莊嘉寧回了房間,呆呆地在床邊坐了一會,又起站到窗前向下看。
後院的角落裏有一個八角亭,莊嘉寧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裏便是剛訂婚後。
當時,霍一珩奉爺爺的命把帶回來,自己對卻不甚上心。
莊嘉寧跟家裏人都識後,轉了一圈才在後院的這個亭子裏找到他。
那會他神漠然地靠坐在一旁,左手搭在扶欄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可莊嘉寧還是滿心歡喜,追過去期待地問著:“你同意跟我訂婚,又把我帶回家。其實你也並不是像你表現得那樣不在意我,對吧?”
一心都是將要嫁給他的欣喜,本沒有注意到他神裏的落寞和無所謂。
如今想來,都不過是自己的一廂願。
莊嘉寧眨了眨發酸的眼睛,轉撲進被子裏,不再讓自己胡思想。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過去的,等再醒來天都已經黑了。
莊嘉寧趕下了樓。
廳裏已經空了,隻有霍一珩坐在爺爺跟前說著什麽,見下來兩人都看向。
“嘉寧啊,休息了一陣好點了嗎?”霍添關心地問道。
莊嘉寧點了點頭:“大家都走了嗎?”
“是,天晚了就都回去了。”
“那我們也走吧,不打擾爺爺休息了。”
話音剛落,霍添就製止了。
“今天就住下吧,我讓張媽明早給你做你吃的灌湯包。”老爺子留人的意圖堅決,又補充道,“況且我和一珩的話還沒說完。”
見還在猶豫,霍一珩接道:“我已經跟孫姨說了,晚上不回去了,今天就先住下吧。”
話說到這,莊嘉寧也隻能同意。
夜裏,霍一珩回房間的時候,莊嘉寧已經背著躺下了。
他盯著的背影看了一會,便轉去了浴室洗澡。
這期間,他的腦海裏還反複想著爺爺剛剛跟他說的話。
“下午嘉寧出去找完你倆,回來神就不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怎麽回事吧。”
他出了浴室,循著床頭燈的燈在另一側躺下,看著呼吸均勻的影,抬手關了燈。
實際上,莊嘉寧一直沒有睡著。
因為下午睡得多了,現在腦子裏十分清醒。
但並不想麵對霍一珩,特別是此時此刻,於是隻好背對著他裝睡。
等過了一段時間,聽著邊人逐漸安穩的呼吸聲,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隻不過下一秒,就被人扳過了子,一個影重重地在的上。
霍一珩的氣息近在咫尺,他輕聲問道:“為什麽還不睡?”
將手到前,費力地隔開了一段距離,淡淡地說道:“正要睡,你快點起來。”
霍一珩捉住的手,按到側,又上來問道:“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莊嘉寧的心裏湧上來一惱怒,用力地掙了掙,可上的人如同銅牆鐵壁,本彈不得。
不懂,明明下午還摟著另一個人低語安,為什麽現在又要來招惹。
可那些話說出來就像是在拈酸吃醋,說不出口,卻更加堵心。
掙紮了半天,終於絕地閉上眼睛,聲音落寞地說道。
“霍一珩,求你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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