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懿說完了話,見他沉默著不出聲,更是惱恨,想著左右今日也得罪了徹底了,靈山寺事件里他都要毀了了,現下里多說一句說一句又有何分別,反正從此都是死敵,還不如痛快的敞開了罵,至自己痛快,便也沒如以往般藏著,心里有什麼都盡數的罵了出來。
“……你就是自己不幸,也見不得別人好。如今合該是你自食惡果,辛苦埋了多年的棋子,就這麼浪費了,還惹來了一禍事。”
罵完了最后一句,祁懿歇了口氣,抬眼往對面一瞧,椅子上的人好端端的坐著,雙眸一片平靜,見罵累了,角帶了抹笑意,漫不經心的道:“罵完了?”
祁懿本不想理他,偏頭向了一邊不答話。
“我之所以用這樣的招,并不是要害你。你也知道,我是站在吳家這一邊的,吳家要捧四皇子上位,那也就是說,不能有人和他爭。除了三皇子,六皇子相貌卓絕,這些年又很陛下重,也是儲君的有力競爭者。所以是害了三皇子,并不能達到我的目的。”
祁懿皺眉道:“可是……你這樣,害的是我啊……和六殿下又有什麼關系?”
桓亦如若有所思的目凝視著,角掛著一抹淺笑,并未言語。
祁懿在他這陣陣的凝視中,漸漸的明白了過來。
在桓亦如的眼中,自己和燕辭云從來都不是清白的。
“哦,你覺著我和六皇子……是一對兒。而三皇子和六皇子兄弟本就淡薄,如果三皇子占了六皇子的人,兩兄弟必然要翻臉,一旦鬧出了什麼事,傳揚出去……兩兄弟爭一個男人,還曾在寺里行污濁之事,皇家的臉都丟盡了,陛下定然不會將江山放到這樣臭名在外的皇子手上,而祁家養出了這麼個禍害皇子的兒子,也不可避免的會被牽連,一箭三雕。
原來你一手策劃了這一切,不僅僅是想讓我和三皇子背上污名。這一招當真是夠毒……只是很憾,我和你說過很多回了,我和六殿下并不是你想的那般,你的謀本不會得逞。”
桓亦如目幽深,輕飄飄的道:“我的計劃沒有按預期的進行,是因為你過于警覺,早早的安了鄭嬤嬤。六皇子待你如何,你心知肚明。說是他心尖上的至寶,只怕也不為過。你若非要說是兄弟誼,自然由得你去,到底是不是,你心里最清楚。”
祁懿揚頭笑了一聲,道:“你當我不知你的詭計?從前我年歲小的時候,你便想方設法的引我此途,又是言語暗示,又是送男男春宮圖的,你為的什麼以為我當真不知?你以為我與六殿下被暗示了幾回,就會跟著做出什麼越軌之事?你也把我們想的太蠢了。”
說著,祁懿緩步靠近了他,冷冰冰的視線自上而下的俯視了過去。
“我告訴你,我也好,六殿下也罷,凡事自有自己的判斷,想控我們,省省吧。”
桓亦如搖了搖頭,帶了一抹無奈,道:“是你把我想的太蠢了,若你們當真如尋常兄弟般相著,我又怎會算計到這方面去……算了,今日我要問的要說的,都已經說過了,你自去慢慢會便是。”
說著,他起了,見著祁懿繃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愿再與他多言,便也未再道別,幾步行到了門口推門而出。
不遠的夏英聞聲警惕的回過了頭來,看到桓亦如出了房門,又往里了,見著祁懿好好的立在其中,才放心調回了視線。
祁懿凜著一張面孔,心中不自覺的響起桓亦如臨行前的那幾句話。
了手心,里全是汗。
“阿,他……可是出言不遜,惹了你不快了?”
祁懿回過神來,原來本就在候著的燕辭云得了夏英的稟報,立即便趕了過來,這會兒進了門,正上上下下的張的打量著。
祁懿怔怔的著他,腦中閃過許許多多曾經的過往,原先面對桓亦如時的那份斬釘截鐵的底氣,不知怎的有些虛了。
他確是過分在意了,遠遠超出了以往兄弟的界限。
可是他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他自小里只有這一個同齡人在邊,既是他的兄弟,又是他的摯友,友與親夾雜在一起,更在意些,又有什麼奇怪?
然而即便如此作想,依舊難免有幾分不安。
燕辭云見面蒼白著,心中更是著急,抬手握住的肩,急道:“他到底說什麼了?阿,桓亦如此人最是詭計多端,你不要胡思想,你信了他,便是中了他的計了。”
祁懿凝著他漂亮的含目,終于開口道:“云妹,你是不是對我太好了?”
燕辭云眸一怔,心底里已然猜到了幾分,面上卻是神一松,仿若放下了心,道:“我還道他是欺負你了呢。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小時候你為我擋箭,如今子都不好,我欠了你的何止是一條命,便是把我的命都賠給你,都是應該的,何況你還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友,我只怕自己對你還不夠好。我不知道桓亦如對你說了什麼,但總之,阿。”
說著,他抬起手輕輕的在的發上,道:“如果他說的讓你不高興了,就把他說的都忘了吧。”
在燕辭云的溫聲細語下,祁懿心中那片惶然漸漸的消散了,是啊,燕辭云好好的一個年,哪會莫名其妙起這些心思,他心中恩自己救下他,又愧疚害得自己發育遲緩,會不自覺的對更好,也是極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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