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貍說：“看，大家都很喜歡你，是不是？”

小徒弟很平靜地看著師尊。

——其實他知道，并不是這樣的。他仍然不夠討人喜歡。

他覺到了祖師爺的目帶著一些審視；瑤師叔態度平平，對他從來不算熱。

他們給他糖，僅僅是因為貍貍牽著他的手。

但是小白虎已經不介意了。

小徒弟抬頭問：“那，師尊喜歡我麼？”

姜貍點頭。

于是，小徒弟立馬出了一個笑容。

……

新年夜，姜貍帶著小徒弟爬上了仙山山頂，兩個人排排坐放長明燈。

人族地界到張燈結彩、燈影憧憧。

這是他們到天衍宗生活的第一年。

姜貍說：放飛長明燈后，愿被神看見后，就會實現啦。

貪心的師尊許了幾十個愿，手里的長明燈像是批發一樣往天上飛。

小徒弟卻只許了一個愿。

樸實的小徒弟認為，如果天上真的有神的話，在貪心的師尊幾十個愿的襯托下，他的區區一條愿一定會被優先實現。

——小徒弟想要和師尊就像現在這樣，一起度過漫長的歲歲年年。

永遠不分開。

第15章 四只貓爪

冥蝶的新花田春暖花開的時候，

姜貍終于開始教徒弟修煉了。

小徒弟有了一把劍，不過是特質的桃木劍，姜貍給他在劍上刻上了名字。于是小徒弟走到哪里都要和姜貍一樣抱著把劍。

桃花樹下，捧魚劍翩翩起舞，落花也就紛紛落下。

姜貍很臭屁地給徒弟展示了三百米開外把花瓣斬八片的技能，在小徒弟眼里，師尊的上就籠罩上了一層偶像般的濾鏡。

小徒弟想著師尊一定是用這項技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然而，小徒弟很快就發現，其實這個技能師尊一直拿來隔空削蘋果、偶爾也用來打蒼蠅。

盡管如此，小徒弟仍然希自己長大后為像是師尊一樣厲害的人。

……

小徒弟引氣了。

小徒弟進煉氣期了。

姜貍打算送小徒弟去“上學”了。

姜貍可以一直讓小徒弟留在仙山，的修為不錯，教到金丹期不是問題。

但，小徒弟格太孤僻了，在仙山也沒有玩伴，待在天衍宗這麼長時間以來，一個朋友都沒有認識。

姜貍希盡可能給他一個健全的年。

于是，決定讓小徒弟去上門弟子們的大課。

和外門弟子不一樣，門弟子挑細選，對于天賦的要求很高，往往一門就拜了某某長老的名下，個個都是親傳弟子。

只是有些長老經常閉關修行，這些門弟子們就會統一給靈犀長老教導。其中還有不都是挑選骨好，從小培養的孩子，和小白虎年齡差不多。

姜貍帶著小徒弟去拜訪了靈犀長老，這件事就定下來了。

……

小徒弟上學的第一天，仙山只剩下了姜貍和小蝴蝶。

自從家里有個小徒弟后，姜貍就改掉了自言自語的病，因為說的每一句話都有人聽，小徒弟還會認認真真回答。

好像也習慣了后跟著一只小尾，每一次回頭都會看見小徒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

如影隨形的小影子上學去了，仙山有就顯得有點冷清了。

姜貍和小蝴蝶聊了一會天，實在是待不住，就跑去了大師姐那里主幫忙干活。

然而忙了一會兒，姜貍又忍不住想：不知道小徒弟在靈犀長老那里怎麼樣了？

大師姐讓不用擔心。大師姐的徒兒也都在，會幫忙照看小浮生的。

只是，因為小徒弟之前被欺負過，姜貍有點不放心。

于是閑下來的時候，就會時不時溜達過去看看他們上課。

……

大師姐的徒弟鈴、鈴鐺比小白虎大一點，都在靈犀長老這里，他們自告勇要照顧小師弟，也的確這樣做了。

只是小師弟沉默寡言，又格外聰明，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照顧的地方。

“浮生浮生！你師尊又來看你了。”

小徒弟抬頭，就看見了墻頭上那只貍花貓。

他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于是鈴他們才知道，原來玉浮生小師弟，也是會笑的。

欺負小孩的事沒有再次發生。反而，他們很羨慕小師弟的師尊對他這麼好。因為他們的師尊只會過問他們的功課，對其他的事都并不怎麼上心。

等到上了一段時間的課，姜貍問小徒弟，在靈犀師叔那里過得怎麼樣？

小徒弟想了想，說一切都很好。

——其實也有不好的地方。比方說鈴他們經常會討論自己在凡間的父母，有的小弟子還會想家想得掉眼淚。

小徒弟父母雙亡，當然無法和他們共；他們問他的父母，小徒弟也只是很平靜地說：“死掉了。”

小白虎不是天生冷，而是它一出生就父母雙亡，被丟在山里像是野一樣長大。在來天衍宗之前，小白虎甚至不知道，父母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只是，聽見他們偶爾聊起自己的父母有多麼寵他們的時候，小徒弟卻一點也不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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