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仍然會幻想有的沒的，雖然知道只是自己嚇自己。

鼓起勇氣到燈的開關，燈啪的打開，全房間都亮堂堂起來。

果然，房間沒人。

朝暮回到自己的房間，先去沖了個熱水澡，洗漱完就坐在書桌前寫作業。

電子屏的數字一點一點地翻過去。

到十一點半多，朝暮了個懶腰出去喝杯水，大廳里依舊靜悄悄的。

心里有些擔心。

平常姜念都在家辦公，幾乎很晚上出去。

朝暮拿起手機給姜念打電話，打了第一個沒人接，又撥了第二遍才接通的。

“媽。”

出聲，“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話筒那邊傳來陌生人的聲音，聲音很小很快沒了。

“暮暮。”

姜念頓了會，聲音比剛才喚名字稍微平靜了些：“你做完作業先休息吧，我晚點回去啊。”

“媽，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事啊。”

那邊的姜念干眼角的淚，“暮暮你明天還要早起，熬夜。”

“好。”

姜念又叮囑幾句，才掛了電話。

朝暮沒聽出任何異常，又刷了半套英語卷子，把學習用品收拾好之后，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

差不多零點，孩躺在床上睡著了。

夜是不平靜的夜。

~

隔天中午。

朝暮終于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姥姥被查出得了胃癌，是晚期，腫瘤是惡的，就算做手也只能暫時緩解病，到一定階段還是會長的。

醫生說姥姥活不過兩年了。

姜念本來打算不告訴朝暮的，因為高三不能被各種事分心，但對于暮暮總歸會知道的。

姜念說著說著紅腫的眼眶又潤起來，強忍著不流出來，畢竟在孩子面前要表現堅強。

“你姥姥剛做完手，已經順利把胃切了，現在在休息。”

朝暮頭嗡嗡的，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你姥姥前幾個星期就想見你了，那段時間趕上云城天氣驟降還下雨，就一直沒過來。”

“加上我最近在搞策劃，也有好一陣沒去老家。”

朝暮眼淚嘩嘩的下來，白皙的小臉似被淚水清洗了遍，眼角滿是漉漉的。

所有的好緒剎那間瞬間消失。

姥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為什麼生活對姥姥這麼殘忍，姥姥很善良的。

“媽。”

朝暮喊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的心沉甸甸的，“我現在想去看看姥姥。”

都怨。

一定是怨好久沒去看姥姥了，姥姥才生的病。

“好。”

姜念去的眼淚，瞥了眼時鐘，“你下午還有課。”

“我想請假。”

姜念點頭同意了。

~

云城第一人民醫院。

到了目的地，朝暮忙跳下車沖到醫院門口又停住腳步。

姜念手拎著飯盒，朝大步過來，“怎麼了，暮暮？”

“媽。”

朝暮轉過臉對著姜念，用手指著自己，問：“我臉上沒有異常吧？”

“沒有。”

姜念微笑著幫朝暮理了理頭發，“我們暮暮狀態好得很。”

心里卻盡是心酸。

的兒太過懂事了，從小時候就是，讓最省心的那個，當初被留在老家只哭過一次。

“那就好。”

朝暮出個平常的笑，故作輕松：“媽媽，我們去看看姥姥吧。”

“好。”

到了病房，剛好護士從房間里出去，姜念和護士點頭示意。

“我媽睡了嗎？”姜念低聲音。

護士搖搖頭。

“可以進的。”

不知道是聽見了靜還是什麼，李國芬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來。

“瓏玲來了啊。”

喚的是姜念的小名，姜瓏玲。

“哎，媽。”

姜念聽到后忙應了聲，朝暮控制不住地撒向李國芬跑了過去。

“姥姥。”

朝暮臉上溢滿開心的勁，小手握著干布著厚繭的手，“姥姥，我來了。”

SY 第110章 一夏又一夏

李國芬那滿是皺紋的臉上在見到朝暮頃刻間都舒展開來，眼里浮現出滿滿的意。

“我妮妮來了？”

笑的和藹可親，是老人家見的開心，另一只干又瘦骨的手也覆上朝暮的手，在孫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老人目慈地盯著看，手著朝暮的臉，“妮妮頭發都這麼長了。”

朝暮笑著應了一聲嗯。

姜念注視著媽和暮暮和睦又有的一幕，眼眶竟不再次潤了起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

李國芬的目向剛轉過頭的姜念，像是在自侃：“我就是突然暈倒了，確實是不比從前，但待在醫院里我悶的慌。”

笑著擺手，“已經住了幾天院了，不用這麼興師眾天天往醫院跑，我還好好的，問醫生也都說沒什麼病。”

“是吧，瓏玲？”

像是不確定，老人家喚著姜念。

姜念聽到了，一瞬間卻沒能說出話來，只是頭忙點著。

看來李國芬是不知道的病的，只了解自己做完一個手基本就無大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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