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蕭墨燃說的,你跳進懸崖之後,顧宴瑾也跳下去了,幾十個人都攔不住。」
裴冉的話一落,江眠心裏了三分,混沌的思緒因為一個名字而變得清晰。
聽繼續說道:「最後下去找他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時他還被顧禮桉砍了一刀,就是你說的那道疤。」
「但是當時那道疤並不深,是他自己又多砍了幾刀。」
裴冉還在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江眠石化驚心的樣子。
「裴延也被他送監獄搞死了,扔到了懸崖里……」
說起裴延,裴冉還有些害怕,從小時候就覺得他就是狠角,雖然是親戚,但到他都是繞道走。
唯一有一件事要謝他,就是帶去了盡歡,到了此生最好的朋友,江眠。
從回憶中離出來,裴冉看向。
漂亮的杏眸染上了猩紅,小巧的也不可置信的微張,晴天霹靂般,瓣翕。
「他明明……」
像是想到什麼事,江眠驟然握住裴冉的手,「冉冉,那…楚晴亞呢。」
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見到過楚晴亞,一直在他邊的好像是鄧予疏。
裴冉想了想,回答:「楚晴亞好像去了小日子,有好多男友呢,還結婚了,被趕走了。」
「啊?」江眠很驚愕,「結婚有孩子了?」
裴冉一臉淡定,「對啊,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就覺得那的不是什麼好玩意,顧三爺出車禍之後,接著跑到國外了,等到顧三爺崛起,又跑回來。」
說到顧宴瑾18歲那年的車禍,江眠又想起了一些事:「那顧宴瑾和顧禮桉……」
裴冉一臉自信,「這個我也知道!」
江眠蹙眉,「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話音一落,裴冉神有些不自然,「我、我喜歡聽故事嘛,然後蕭墨燃就和我講。」
江眠多了幾想像,「你倆……」
裴冉紅著臉打斷,「哎呀好啦!還聽不聽!」
江眠立馬閉,「我要聽,說吧。」
裴冉繼續講:「其實這個事特別戲劇。」
「當年顧老爺子死了,顧宗毅其實不是沒有野心的人,所以他就沖著這個時間點打算解決顧家人。」
江眠認真聽著,最終也明白了什麼原因。
顧宗毅選擇解決顧宴瑾,是因為顧宴瑾即將為顧氏集團接班人,未來景遙遠,解決他就相當於解決了整個顧三家。
至於顧宗毅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為了他的兒子,顧禮桉。
顧宗毅平庸一生,但他的兒子從小就顯才華,他不該像自己一樣被埋沒。
而為什麼要用刀,一是因為顧宴瑾不會束手就擒,二是,正好讓顧禮桉看到顧宴瑾拿刀刺他,再說出刺激的話,讓顧禮桉一輩子都記恨顧宴瑾,永遠把奪回顧氏集團作為唯一使命。
但沒想到發生了變故,顧宴瑾竟扭方向盤,他死他傷。
最終,顧宗毅以死謝幕,以最悲烈的方式告訴顧禮桉,永遠都不要放過顧宴瑾。
但確實也是最好的效果。
話已至此,江眠仍沉浸在壯烈的場景中,彷彿萬千火都在面前,看到了熊熊烈火中拚命掙扎的顧宴瑾,又想起後來的那次車禍,他的人生,遠不像想像的那麼簡單恣意。
他雖是一生下來就在羅馬,卻要經更多的磨難和生命危機。
江眠抹掉眼瞼上的細珠,他依稀能想到多年前顧禮桉對說的話。
所以還是疑,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顧宴瑾說出「我要殺了你!」這句話。
「冉冉,你還知道顧家別的事嗎?」
裴冉仔細想著,出生就在富圈渲染著,看各豪門間鬥來鬥去,也了解點幕。
悄咪咪和江眠說:「眠眠,你知不知道,鄭弈秋鄭阿姨,在生完顧三爺后,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裴冉在耳邊陳述著殘忍事實,像一道閃電,直刺江眠腦中。
江眠瞳孔驟然小,幾乎難以言語,只能臉蒼白獃獃地看著,「為什麼……」
裴冉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孩,小心翼翼的說,怕嚇到:「是顧宗毅乾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還沒接鄭弈秋不能再懷孕的事實,現在雷電又直中的腦門,顧宗毅陷害鄭弈秋不能懷孕……
這下全明白了。
為什麼顧宴瑾會說出那種話,為什麼想要和他同歸於盡。
真相是殘忍的,當真相淋淋的擺在面上,渾起了一冷汗,驚悸而惶恐,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第二天清早,江眠先是和裴冉代好事,照常去公司上班。
只不過,上班的心態有了變化。
在面對顧禮桉時,甚至有一種複雜的。
不止是,連顧禮桉也看出心不在焉的變化。
「江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他冷聲說。
江眠直愣愣的跟著他去了辦公室,剛一閉門,顧禮桉把欺到門后,凜淡的薄荷香帶著一酒味。
「顧禮桉!」江眠用手抗拒他的靠近。
男人停了一瞬,混沌的眼珠逐漸清明,他起,嗤笑了聲:「現在清醒了?」
江眠整了整襟,撇開眼,有些微怒:「清醒了,希顧總下次換一種方式。」
顧禮桉手指僵了僵,遂又聊開話題,「為什麼憂心忡忡。」
眼可見,江眠僵了一下。
淡淡回答:「我——」
「因為顧宴瑾要訂婚?」
顧禮桉搶走了的話,眼中有些怒意。
江眠蹙了蹙眉,看著眼前有著莫名緒的顧禮桉,有些不理解,「我沒有。」
明明是因為豪門間的故事,的難。
但是…拋開這些東西,看著公司里人盡皆知的討論著這個話題,心裏確實有些空落落的。
顧禮桉看著眼前低斂著頭的人,氣不打一。
「這麼多年了,就這麼喜歡他?」
「他那麼傷害你,你還喜歡他?」
他眼中的嫉妒快要遮不住,七年了,還忘不掉!
當顧家宣佈顧宴瑾要訂婚的時候,他就想迫不及待的找到。
十幾年的暗窺不見亮,天知道,當孩跳進懸崖的那一刻,他的心肺都要炸了。
江眠看著眼前冰冷男人有些崩裂的表,有些不可言說的複雜。
「我沒……」
「江眠。」顧禮桉握住的肩膀,「你看著我。」
他眼中有些癡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