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顧禮桉把江眠送到家,四周萬籟俱寂,只有江眠的家裏燈火通明。
江立書聽到聲音立刻從沙發上起來,看到來人,愁眉苦臉的面龐也終於綻開笑。
隨即又埋怨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江眠換上拖鞋,在寬敞明亮的客廳「啪塔」走著,「爸,沒什麼事,路上出了點小事故,耽擱了。」
江立書看著平靜的面,最終也沒問什麼。
看著兒漂亮的面孔,他又想起來重要的事:「眠眠,我又給你參謀了個相親對象,你有空的話我給你安排一下。」
江眠放包的作一滯,遂又無奈道:「爸,我不急,你忘了上一次那個已經翻車了嗎?」
上次的林浩哲,一次談好幾個對象,還是顧宴瑾發來的視頻。
當初就覺得那個鈴聲不簡單,果不其然。
見老爸還在猶豫中,趁熱打鐵道:「爸,我覺得是緣分未到而已,相親未知太大,倉促。我才26歲,正是事業上升期,如果人不趁著大好年華去搞事業,而是沉浸在男人的花言巧語,那以後被甩了,豈不是自討苦吃?」
江眠悄咪咪瞟了老爸一眼,江立書正若有若無的點頭。
半晌,他在思忖過後說出了他的決定:「兩年期限,如果你在28歲那年還沒有對象,那我真的要你去相親了。」
說罷他又有些愁眉苦臉,搖頭嘆息:「誒呦28歲,隔壁李家早就抱上兩個大重孫了,這才剛開始找對象……」
江眠抿了抿,小心翼翼說道:「那我先回房了,爸爸你早點睡,很晚了。」
江立書還沉浸在想像中,敷衍點頭,江眠見狀上樓回房。
沒想那麼多,疲憊不堪,沖了好幾遍涼水澡才睡,一夜閨夢。
*
翌日一早,照常去公司上班,一藍小香風套裝襯出不一樣的風貌,自從江眠來冕安的那天起,公司里竟掀起了一「江眠」。
員工不再每天穿著古板黑白的職業套裝,而是學著江眠把有設計的服融到工作服中,每天都不會重樣,心愉悅,上班的效率也大大提高。
剛到座位,旁邊的朱莉就旋著座椅靠過來,「哎眠眠,你知不知道今天顧氏集團的總裁要來我們公司啊。」
江眠整理資料的手一頓,搖頭:「不知道。」
「也不知道顧氏集團的來幹什麼,這麼多年好像也沒有過牽扯,不管是合作還是半路截胡,都沒有過,各干各的……」
朱莉還在說著,江眠已經陷了沉思。
不是說…他們兩個一直不對付嗎,怎麼會平行發展,互不干涉。
這一次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無數個謎團在腦海中縈繞,周圍傳來的微聲流又把江眠拉回現實,朝前方看去。
抬頭的一瞬,意外撞進一道黑幽的視線,深邃、漠冷、晦不明。
一大群商業英擁著中間氣勢凌凌的男人走進來,他步步生風。
漠冷調出他慾的氣質,一黑西裝襯著他朗利落,矜貴而恣意。
在偌大的場地,他一眼就鎖定藍人,彷彿是這個世界最亮的一抹彩。
江眠收回視線,耳邊的腳步聲也逐漸遠去,周圍討論聲也大了起來——
「哇好帥啊!」
「你知道顧氏集團的總裁來幹啥嗎?太好奇了!」
「你知不知道他們兩個是親戚,但關係向來不好,好像幾年前誤會解開了,就各走各的……」
一句話讓江眠注意力分散,喝水的作也滯了一下。
誤會……
還沒等想明白,組長就開始組織工作,這件事也只能先擱在一邊。
休息時間,江眠有空閑沖一杯咖啡,卻見前方周蕓嵐踩著高跟鞋走來,臉上有複雜的緒。
扭曲、嫉妒、還有幾喜悅。
淡淡開口:「江眠,跟我去總裁辦公室。」
江眠督了一眼,放下杯,跟著離開。
辦公室門口,幾排保鏢守著,周蕓嵐停下來,回頭對江眠冷漠說道:「進去吧。」
江眠沒理,敲門,待裏面傳來聲音,徑直走進去,無視周蕓嵐的尖峰利眼。
辦公室像一個地下冰窖,進去即見兩個男人正漠聲盯著。
氣場相撞,抑而冷瑟。
「顧總。」
低頭只了一聲,也不知的是誰。
空氣凝固了幾分,坐在最裏面的顧禮桉最終開口:「過來。」
江眠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坐。」顧禮桉指向一側的真皮沙發。
江眠順著子座,白皙筆直的長優雅擺在茶幾前,上好的潤玉。
問道:「請問顧總找我來有什麼事?」
顧禮桉抿了口茶,漆黑的瞳著孤冷和怒意。
放下茶,他把面前的幾張紙推過去,「自己看。」
江眠看了顧禮桉一眼,又看了眼旁側泛著寒氣的顧宴瑾。
小心翼翼拿過來。
這房間里太抑。
江眠翻了幾頁,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食指點茶幾上的一摞紙,皺眉:「這協議……」
為什麼和有關。
顧禮桉冷笑了聲,「這得問問我們大名鼎鼎的顧宴瑾,顧總裁,是怎麼想出這麼稚卑鄙的合約。」
顧宴瑾手中把玩著紫砂茶杯,勾一笑,「怎麼看,也是你更佔便宜。」
江眠有些坐不住了,「為什麼要拿我當賭注。」
什麼只要讓跳槽去顧氏集團,顧宴瑾就會給冕安集團讓利。
西南地區的地皮,確實力很大。
顧禮桉看了一眼,遂又直盯前方的男人:「我不可能拿員工的個人權益去換取整個公司的利益。」
待他說完,顧宴瑾隨意把茶杯一擱,定定回看他:「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空氣中默了一瞬,顧禮桉撇開眼,「所以我把江眠來了,你問問願意嗎?」
話音一落,江眠能到兩個男人的視線紛紛落到上。
江眠斂下眼瞼,儘力無視兩人的目。
「去顧氏,你會得到最好的資源,發展空間也更大。」
「留在冕安才是最適合你的。」
「……」
兩個男人一人一句,在江眠耳邊縈繞,有些燥。
「好了。」江眠打斷了他們的話。
兩個男人這才閉口不說,看向對方時滿眼都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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