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瑤隨沈尋舟去了他的琴室。
除了送吃的,江寧瑤還有琴技上的問題要求教沈尋舟。
沈尋舟通樂理,幾次點撥,江寧瑤困頓己久的琴藝一下突飛猛進。
江寧瑤了一曲,轉頭詢問沈尋舟的點評:“沈公子,如何?可有進步?”
沈尋舟笑了笑,不說琴技,只道:“公主府今日可是有喜事?”
江寧瑤面疑。
沈尋舟緩緩道:“從你的琴聲中聽出來的,不似前幾日那般低沉,有春風拂柳,魚出水,燕歸林之音。”
江寧瑤心弦微微一震,沈尋舟確實懂的琴音,與他談也總是格外契合。
這也是母后說讓沈尋舟當的駙馬時,也不排斥。
人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能尋到沈尋舟這樣的知音,的歸宿也不會太差。
“沒什麼,不過一只在外逛的貓兒,終于回來了,我看見了心里有些高興,但,誰知道它會不會又跑了。”
江寧瑤朝沈尋舟笑了笑:“貓兒總是比較野一點。”
“公主喜歡貓?”沈尋舟問道。
江寧瑤不置可否,只道:“小時候養過一只,后來走丟了。”
其實不是走丟了,是被陸貴妃打死了。
挖眼,剝皮,死的很慘。
就因為它是黑的,陸貴妃覺得不吉利。
哭的很傷心,父皇不以為意,說再給弄一只,弄一只吉利點的。
他這樣說,但轉頭去陸貴妃宮里,第二天就給忘了。
父皇就是這樣,你得哭到他面前,他才會偶爾想起你。
沒辦法,誰生在皇家,皇宮最不缺的就是人和各種皇子皇,幾乎每年都會有新的弟弟妹妹,不過能活下來的沒有幾個。
小時候,很羨慕皇兄,可以逃離這深宮,一首鬧著也要去淮州。
母親為了圓的夢,總是會稱病幾個月。
母親一病,陸貴妃就想抓權,也就沒空來管了。
陸貴妃很得寵,很得寵,有段日子,甚至看見父皇把陸貴妃帶去了金鑾殿。
父皇在前面上朝,陸貴妃在后殿休憩,片刻都舍不得分開那種。
可是,明明母后更漂亮更端莊,后宮里的人都這樣說。
的貓死了,父皇也沒給第二只,只有母后記著,用布和棉花給重新做了一只,每夜每夜都讓抱著睡。
有了那只布偶貓,也不羨慕皇兄了。
皇兄在淮州,雖然自由些,但他沒有母后的懷抱,沒有母后做的小布偶。
再長大些,才懂的,的貓死了,最難過的就是母后了。
也不再想要第二只了。
“喵——”
江寧瑤正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琴室門口突然傳來一聲貓聲。
一只全黑只有西只爪子雪白,好似剛踏雪歸來的小貓,在門口了個懶腰。
江寧瑤一愣:在做夢嗎?
這只貓跟小時候養的那只一模一樣。
謝忍躲在角落,看見江寧瑤從琴室里走出來,眼中不由閃過一得意。
心道:皇后娘娘,他可沒打擾他們相,是江寧瑤自己走出來的。
“啊——”
謝忍正得意,忽地琴室那邊傳來江寧瑤的痛呼聲,謝忍下意識地沖了過去。
只是,不等他上前,沈尋舟己經擋在了他面前將江寧瑤護住。
“來人,快去請大夫來,公主傷了。”
沈尋舟神張,立即命人去請大夫。
謝忍看著江寧瑤手背上那道淋淋的傷口,心中像是被巨石碾了一下。
他把貓送來的時候,為什麼沒把貓的利爪先修剪一下呢?
就好像那年,他約去林子比賽,為什麼不先確認一下是不是安全的呢?
如果換做是大哥,是江懷律,甚至是眼前的沈尋舟,他們一定會先確認仔細,絕不會讓一點傷害。
不像他,總是做一些莽莽撞撞的事。
所以他總是一事無。
……
“我沒事,送我回公主府。”
“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請太醫院的太醫再來看一遍吧。”
貓是馴養過的,很溫和,不過是江寧瑤太激,步子走的太快,上又帶著熏香,把那只貓嚇到了。
傷口并不嚴重,但沈尋舟十分張,尋了大夫來看了一遍仍不放心,還是向太醫院報備了一遍。
首到謝叔公親自來看,也說無大礙,沈尋舟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這樣一折騰,江寧瑤回到公主府時候己經天黑。
而那位護衛長,一整個下午都無影無蹤。
呵。
說起來,謝忍還欠一只貓。
母后給做的那只布偶貓,就是在淮州弄丟的。
謝忍見每天耀武揚威,夜里還要抱著玩睡,覺得十分可笑,于是溜進房間,把的東西丟了。
東窗事發后,他爹差點沒把他的手打斷。
謝忍是真的很抗揍,十來歲的年紀,那麼厚的戒尺招呼下去,他眉頭都不皺一下。
聽謝家的下人說,謝家祠堂的戒尺,每個月都要換一批,每一批最后都是被打斷了丟去廚房燒火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桀驁不馴的人?
江寧瑤心里裝著事,迷迷糊糊睡去,卻睡得不沉,那細微的腳步聲一靠近醒了。
悄悄地睜開了一點眼,正好看見的護衛長宋云在床邊的地上席地而坐。
他就那樣隨便地坐在地上,沒有一點正形。
然后上趴在床沿上,低著頭,看著放在被子外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著什麼。
手背傳來一涼意,他應是給上了藥,又吹了吹。
但接著,指尖傳來溫熱的。
江寧瑤睜開眼,看見床邊的男人,低頭親了親的指尖。
還有很輕的一句:“對不起。”
這是他第二次跟說對不起。
膽小鬼連道歉都不敢大聲說。
……
一整個下午,謝忍都去找祛疤藥了,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的藥鋪。
尋來了好幾樣藥膏,他又怕再犯錯誤,于是自己給自己刮了一道皮,確認哪個藥最溫和,這才敢拿來給江寧瑤用。
給江寧瑤上完藥,他便回到了自己房間倒頭睡下,正睡的香,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呼喚:
“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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