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喜過,立即跟著悅己閣的小廝來到了距離悅己閣不遠的茶樓前。
陸易之候在茶樓門口,見喬下車,忙迎了上來。
喬問道:“怎麼回事?尋到了一個一模一樣的?”
陸易之解釋道:“昨日我去拜訪了那位富商,那富商愿意賣我一塊料子,我隨他去他的藏室參觀,一眼看到了塊玉墜,跟你的圖稿一模一樣。我央求了半天,讓他帶出來,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畫的那塊。”
喬激地跟著陸易之來到樓上雅間,雅間里坐著一位中年男子,錦華服,一富貴。
“這位是趙員外。”
“這位是喬姑娘。”
喬和趙員外簡單見了禮,目便落在了趙員外跟前的玉蟬吊墜上。
陸易之拿出圖紙,喬認真比對了一番,翅膀上的紋路一模一樣,而且,這玉蟬左邊翅膀也斷了兩條紋路,跟謝忍說的都對得上。
喬心頭狂跳,首覺告訴——
這玉蟬就是謝遇安失那只!
這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的運氣太好了!
“趙員外,這吊墜能割賣給我嗎?”
“不行不行,不賣不賣!陸掌柜,不是說只是拿出來給你借鑒借鑒花樣嗎?怎麼還要買我的東西?”
趙員外一聽,立馬將那玉蟬收回盒子揣進自己懷里。
喬上前央求道:“趙員外,你收藏了那麼多玉,也不差這一個小小的玉墜了。我可以出高價,只要你開口。”
“不賣不賣,你是不知道,自從我收到這玉墜后,我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這可是我的招財寶,你出多價錢我都不賣。”
趙員外擺手,作勢就要走。
喬忙讓陸易之幫忙,陸易之將人拉了回來,好聲好氣道:“趙員外,我們再商量商量,你把這玉墜賣給我們,我鋪中的東西你隨意選,如何?”
趙員外說什麼都不愿意出手,把那玉蟬當寶貝一樣捂著。
“我不差錢,除了羊脂玉和字畫,其他的我都沒興趣。”
喬聞言,眼前一亮,道:“我拿顧公的《神賦圖》來換你的玉墜,不?”
趙員外一驚,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哪個顧公?哪個神?前朝畫圣顧公的《神賦圖》?真跡?”
喬一看有戲,信誓旦旦道:“如假包換!這買賣你做不做?”
趙員外是商人,這買賣,傻子都知道哪個更值錢。
“換!”
“一言為定。”
喬眸閃爍,擲地有聲地應下了這樁買賣。
陸易之送走了趙員外,回頭擔憂地看著喬:“你去哪里弄顧公的真跡?你知道一幅真跡多稀有,值多錢嗎?”
喬滿面笑容,“陸掌柜別擔心,我會弄來,到時候你幫我把玉墜換回來就行。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喬信誓旦旦撂下話,然后快步跑出了茶樓,乘車回了家一趟,然后又連忙跑去了應天書院找薛宛然。
“薛宛然,你不是無聊嗎?我帶你去玩。”
薛宛然確實無聊頂,二話不說上了喬的馬車。
“我們去哪玩?”
“去相府。”
……
一個時辰后,喬和薛宛然坐在相府的花廳中,主位上待客的是正是相府千金如玉。
“還真是稀客,你們兩個竟然會一起登我相府的門。”
不管是喝茶還是客套,如玉始終都端著高門貴的姿態,如往常一樣。
喬跟如玉也不,也不寒暄了,開門見山道:“我想拿一樣東西,換回那幅顧公的《神賦圖》。”
說著喬從懷里拿出了自己那本紫冊子。
如玉有些不著頭腦,待聽清楚是什麼意思后,忍不住發笑。
“你要說你拿馬回來換,我還能理解,你拿一本普通的冊子來換,是不知道顧公是誰?還是不知道那幅圖是什麼地位?”
面對如玉的冷嘲,喬不慌不忙道:“我這冊子對別人或許一文不值,但對你卻是無價之寶。”
如玉聞言,臉上的嘲諷更濃,“哦?那喬小姐說說你那是個什麼寶貝。”
喬不急不緩道:“這冊子是我這西年的筆記,里面不僅詳細記錄了陸瑾之的喜好和生活習,還記錄了陸瑾之的家人尤其是他母親的喜好,還有國公府的人際關系。小姐,我想你應該很需要它。”
薛宛然在旁幫腔道:“這是個好東西,可以說誰有了這冊子,誰就可以在國公府俘獲人心,如魚得水了!大小姐,聽說你就要跟陸瑾之議親了,你不是正缺一個這樣的寶貝冊子?”
如玉并不上當,斜了喬一眼,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倨傲和輕蔑。
“這東西要真這麼管用,那跟陸瑾之議親的就是你喬了,怎麼會到我?”
喬殷紅的緩緩彎起,抬頭迎向如玉的視線,坦坦道: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是我還是你,我們的相貌,品,才學其實都不重要。”
“陸家與你議親是看中你這個人嗎?”
“不是,他看中的是你背后的相府。同理,陸家不接我,也不是看不上我,只是看不上我的家世罷了。那倘若我父親再立一個大戰功,我靖安侯府再進一步,你覺得陸家會不會對我改變態度?”
如玉神發怔,眼中閃過意外和震驚之。
“你在威脅我?”
喬看著如玉那副生怕被人搶了好姻緣的驚慌表,勝券在握道:
“我不是要威脅你,我是想告訴你,我只是家世比不上你,如果單論個人,我能做到的,你不一定做得到,比如放低姿態討好所有人,你做得到嗎?”
如玉面鄙夷。
自小就不甘人后,從小立志要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選擇國公府己經是退而求其次了,還讓卑躬屈膝去討好陸家人,絕不可能。
“有了這冊子,大小姐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拿國公府上下,讓你穩坐陸家主母的位置。”
喬繼續游說道:“另外,我今天把這冊子拿出來做易,也是想告訴你,我跟陸瑾之結束了,我在幫你,代價就是把那幅《神賦圖》給我。”
如玉有些搖,卻仍不松口,更不想在氣勢上輸給喬。
原本喬在京城就是個笑柄,上回在馬場大出風頭一頭,現在竟然還在這大放厥詞與針鋒相對。
如玉的驕傲和自尊不容踐踏。
“你區區一本手寫的冊子,也敢跟顧公的大作相提并論?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聽到這,一旁的薛宛然替喬一把汗。
都說了,如玉可不好糊弄。就算要這冊子,也舍不得拿顧公的真跡出來換。
悄悄給喬使眼:不行就換個東西,顧公真跡真的太值錢了。
喬沒有理會薛宛然的勸阻,再次笑道:“顧公真跡確實價值連城,可在你手上卻是燙手山芋。收到真跡那一刻,你父親丞相是不是就命令你把畫送回去?”
如玉一臉震驚地看向喬,像是第一次認識一樣,眼神里全是打量的意味。
喬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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