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書沉著臉回到家，周散發出來的低氣森冷懾人，路過的小廝丫鬟紛紛朝他行禮，他卻毫不理會，徑直去了主母院。

“母親。”秦硯書走進主屋，看見坐在室和妹妹說話的母親，冷冷開口，“我不想娶平遙長公主。”

秦夫人抬頭朝他看來：“你說什麽？”

“哥哥，怎麽了？”屋子裏一個站起來，不解地看著秦硯書，“發生了什麽事？”

“兒子不想娶平遙長公主。”秦硯書深深吸了一口氣，語調鬱難平，“本不是一個賢妻，兒子跟不和。”

秦夫人驚得起：“硯書，這樁婚事是太後的意思！”

“那又如何？”秦硯書憤怒地看著，“母親可知道，平遙長公主跟兒子提出了怎樣荒謬的要求？”

秦夫人皺眉：“什麽要求？”

秦硯書麵怒：“想讓秦家嫡子和庶子共侍一妻。”

此言一出，秦夫人臉頓時僵住，隨即怒不可遏：“真是胡說八道！平遙長公主是魔怔了吧？兄弟二人共侍一妻？荒唐，簡直荒唐頂！”

秦硯書閉了閉眼，頹然在椅子上坐下，捂著臉，心頭一陣陣悔恨和痛苦：“我喜歡的是沈凝，我隻喜歡一個，若不是母親阻攔，應該是我的妻子，而不是被迫嫁給攝政王——”

“硯書！”秦夫人怒喝，“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

秦硯書沉默下來，眼底澤悲涼而諷刺。

他親手把自己最的子推到了別人的懷裏，現在又有什麽資格說喜歡？

“這件事很難辦。”秦夫人揮了揮手，示意屋子裏侍都退下，隨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攝政王權勢滔天，太後也是過於著急，所以才出此下策，現在不是你想不想娶的問題，而是太後讓你娶，你難道要違抗太後的懿旨嗎？”

秦硯書麵苦：“平遙長公主風流荒唐，公然在府裏養男寵喝酒作樂，難道為了手裏那點並不確定有沒有的金甲軍，就要賠上兒子一生的幸福嗎？”

秦夫人眉頭皺，沉默不語。

當然知道讓兒子娶平遙長公主有多委屈，可眼下皇上親政在即，攝政王卻攬權不放，太後和皇上手裏的兵力加起來不到攝政王的十分之一。

且朝中被攝政王安了太多人手。

太後和皇上境堪憂，萬一攝政王跟皇上撕破了臉，皇上勝算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皇上若了傀儡，跟太後是帶關係的國舅府又能好到哪兒去？

秦夫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試著跟平遙長公主好好相，哄著，隻要嫁過來，我們就有辦法哄出金甲軍，若哄不來，威脅利都可以，隻要皇帝江山坐穩，平遙長公主以後還不任由我們置？”

“大哥，母親說得在理。”秦家嫡秦芷嵐走過來，聲勸，“覆巢之下無完卵。若皇上沒有實權，連太後都形同虛設，秦家又豈能有好果子吃？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國舅府罷了，攝政王一派的員之子都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可若是我們幫助皇上奪得大權，秦家不但是皇親國戚，還有從龍之功，以後風顯赫不在話下，大哥還不是想娶誰就娶誰。”

秦硯書從不知道，他的小妹竟如此顧全大局。

他冷冷一笑，所以想幫皇帝奪得大權，坐穩皇位，就必須犧牲他的姻緣？

他想要的隻有沈凝一個，可沈凝已經嫁給了旁人，他以後還如何做到想娶誰就娶誰？

一想到方才在平遙長公主府看見的一幕，他就覺得自己若真跟了親，他跟那些陪酒陪笑的年有什麽區別？

“硯書，忍一時委屈，換百年風。”秦夫人之以，曉之以理，“隻要皇上坐穩皇位，如願除掉攝政王，你想要那個沈凝……”

秦硯書一怔，心頭緩緩生出一抹希。

是啊，隻要除掉攝政王，沈凝就還是他的。

“若到時你還喜歡沈凝，我願意全你們的婚事。”秦夫人做出承諾，“一旦失去攝政王的庇護，沈凝還不任由你拿？”

秦硯書心頭泛起巨浪。

他艱難開口：“容我考慮考慮。”

“硯書，母親相信你是理智的，一定能做出最好的抉擇。”秦夫人拍拍他的肩膀，“我知你子傲，眼裏容不得醃臢事，但你可以把平遙長公主當一件利，不必對，隻是為了逢場作戲而已。”

秦硯書嗯了一聲，站起道：“母親歇著吧，我先告退。”

就像這句話，他頭也沒回地轉離開。

腳下已然方寸大。

秦芷蘭蹙眉，盯著秦硯書離開的背影：“早知道大哥如此癡，那日母親就不該急著退婚的。”

“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才是王道，癡能當飯吃？”秦夫人表鄙夷，“那沈家嫡就是個喪門星！別說正妻，就算是個妾，我都不會同意讓進門。”

想到在鎮國公府到的憋屈，恨不得把沈凝大卸八塊。

沈凝這輩子都別想踏進國舅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