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四,談姝意拉著沈斯京去做容院做臉,臉做到一半沈斯京覺得不耐煩想走,慌得麵都撕了拉著他的手腕言語地哄,“哪有男人自己拋下朋友先回家的,被你妹妹看到還以為我倆關係不好呢。”
沈斯京輕微皺眉,勉強坐了回去。
談姝意立馬喜笑開。
發現每次隻要提到沈斯京的妹妹,他都會變得很好說話。想來這兩人關係應該不差,想跟沈斯京繼續關係,最好跟這個小姑子打好關係。
做完臉去買了套最貴的海藍之謎和口紅,晚上八點方才來到沈家。
裏麵的門一被打開,談姝意角的笑意就滯住了。
頓住這會兒,沈斯京已經繞過宋茉進門,手裏提著的大包小包全數放在桌上,輕飄飄地介紹:“打個招呼,這你嫂子。”
宋茉愣怔一瞬,後麵平靜地點了點頭,語氣自然。
“嫂子好。”
沈斯京扭頭,眼皮微耷著瞧,莫名嗤笑了聲。
好笑,還真把自己當他妹妹了。
談姝意很快收好緒,出一個甜的笑容,將準備好的禮舉到宋茉麵前,討好道:“你好呀小茉,這麽晚來打擾你,不好意思啊。”
沒想到,沈斯京的妹妹這麽好看。
簡簡單單地紮個馬尾,不著一黛的清純素臉,秀眉細長,黑白分明的眼睛雜糅著懵懂,臉頰染著薄紅,紅潤。
姿纖弱,淡雅如雪的白蝴蝶結睡,邊綢,襯得恬靜的孩子,含著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嫵。
談姝意的心不由得往下沉。
“這袋子裏是我給你買的禮。”地瞥了眼沈斯京,怪嗔怒的,“你哥也是,居然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陪著我買東西的時候都沒給我提供點線索,所以這禮你要是不喜歡也別嫌棄啊。”
其實本沒問他宋茉喜歡什麽,沈斯京斜談姝意一眼,沒拆穿。
宋茉微微一笑,彎下腰給拿了雙客拖,語氣自然。
“怎麽會?他一向這樣,我習慣了。”
談姝意指著客拖,歪頭笑說:“這客拖是新的吧?我穿了浪費了,小茉你直接給我你哥的拖鞋吧,反正我和你哥不分這些。”
宋茉乖巧應了一聲。
沈斯京神間有些不快:“你自己沒手嗎?”
“哎喲,我是客人嘛。”
“知道自己是客人就穿客拖,誰慣著你那麽多病。”沈斯京眉宇間忍耐,大手一拽彎著腰的宋茉,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看不慣哈腰給談姝意辦事的樣子,“起來,去冰箱拿西瓜。”
宋茉輕描淡寫地掃沈斯京一眼,目意味不明,轉去廚房了。
後,談姝意察覺到沈斯京生氣,忍不住咬著壁委屈。
“我也沒想使喚你妹妹,你那麽生氣幹嘛?”
沈斯京了煩躁皺起的眉頭,臉黑沉,聲音平靜:“談姝意,當初我答應你的條件是跟你在一起一年,現在我們其實已經分了一個月了。”
談姝意的臉倏地一白,了。
“你為了你那麵子沒跟別人說,我可以不拆穿你。你上個星期拿我的車載你的‘男閨’,我也可以不計較。就當我和你還有點分。但是,”他的語氣冷下來,“你要是還讓我覺得不舒服,我不會再慣著你。”
“給你錢你就花,但你別想在我這裏求其他那些虛的。”
這一番話說得談姝意心極不甘又憤,對上男人幽戾的目,沒辦法才期期艾艾地答應下來,可憐兮兮地小聲嘟囔:“明明談的時候你也沒慣著我......”
九月份的武北市悶熱幹燥,談姝意坐在地上吃瓜子看電視,沈斯京在院子裏煙,腦子裏都是剛才宋茉看到談姝意那瞬間出的表,煙頭的火星像幹草燒起的旺火,燒得男人的心莫名燥。
他熄了煙,沉默著往廚房的方向走。
剛才讓宋茉拿西瓜,拿半天都沒拿出來,不知道在幹嘛。
廚房裏,鍋裏汩汩冒著熱騰騰的氣,淡淡的白粥香味。宋茉刀法嫻地切著胡蘿卜,旁邊還擺著整齊幹淨的三碟小涼菜和一張擺滿西瓜的水果盤。
察覺到廚房進了不速之客,也沒抬頭:“再等十分鍾,快做好了。”
“不是讓你拿西瓜嗎,做這些幹嘛?”
“嫂子來了,我不得好好招待一下?”宋茉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菜板的胡蘿卜,緩慢問道,“你什麽時候有的朋友?”
沈斯京懶懶地倚著冰箱,好整以暇地看著纖瘦的背影:“談了一年了。”
“嗯。長得真漂亮,配你的。”
“還行。”
時間靜了靜,又聽到沈斯京的聲音慢慢傳來:“你學習怎麽樣?”
“還可以,拿了獎學金。”
“幾等?”
“一等。”
“那還不錯。”
“嗯。”
“呢?有沒有男的追你?”
宋茉想了想,忽然淌開瀲灩笑容,出如白瓷般漂亮的貝齒,聲調揚著:“有十幾個。”
還十幾個,沈斯京揚眉哼笑,漠然而嘲諷,醇厚的嗓音因疲倦有些沙啞:“勸你眼放高點,現在凰男一抓一大把,別給咱家丟臉。”
說到“咱家”,他語氣重了重。
宋茉緩慢抬頭,從反鏡裏靜靜盯著正悠哉的男人,嗓音淡若雲煙:“你眼高,到時候你可以幫我把把關。給自己挑個質量好的妹夫,你自己也有麵子。”
沈斯京目涼涼,手下意識了口袋裏的打火機,笑容懶散恣肆。
“妹夫有什麽好挑的,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挑個老婆。”
宋茉深同意:“嗯,祝你功。”
過了一會兒,沈斯京忽然沉沉吐出口鬱氣,像忍到極限了,額頭青筋跳了跳,才終於把在腦海裏轉了多天的話問出口,語氣沉不善:“你上次跟我說你聲音很好聽,什麽意思?”
宋茉切菜的手停下來:“沒什麽意思。我聲音確實好聽,你不覺得嗎?”
沈斯京揣不的意思,英俊深邃的麵容忍不住一瞬,笑意凝固,恨得直咬後槽牙。
宋茉:“不過......”沉片刻,忽然真誠地轉頭對他說,“你朋友聲音比我好聽多了。”
男人形僵住,良久,才臉繃地應聲。
“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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