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白清的變化,傅承燁不聲地蹙了蹙眉。
“白小姐,能否賣個麵子?”鄭總笑容溫潤,又重複問了一遍。
這話說得晦,旁人聽不出門道,還在納悶怎麽人都拒絕了,他還要堅持,就不怕被打臉嗎。
白清卻是清楚,他是在問自己,能否看在爺爺的麵子上幫個忙。
沒錯,他手上拿著的那串佛珠正是爺爺之前一直隨帶著的。
白清了解老爺子的子,老爺子決不是那種隨隨便便會贈人信的,更重要的是,這串佛珠在爺爺失蹤前,還一直戴在他的手腕。
“隻此一次。”白清倏然抬眸,語氣冷冽。
鄭總這才好像鬆了口氣一般:“多謝。”
白清再次取出銀針上前,這一次沒人敢在攔著,各種好奇探究的目落在上,全都視若無。
“讓讓,你擋著我了。”走到跟前時,瞥了眼還杵在一旁的傅心宜。
傅心宜不甘心地攥了攥手心,還是站著沒有。
直到旁邊的表姑看不下去,拉了一把。
“心宜,算了吧,以後還有機會。”表姑低聲音,在傅心宜耳邊勸道:“而且你都沒法子治好的病人,這個鄉下村姑能有辦法才怪。”
自以為聲音已經足夠低,卻不知白清耳力極好,將這番話一字不差地聽了進去。
白清斂眉冷笑一聲,懶得搭理。
銀針消毒過後,將老人領解開了些,快速紮在他上幾重要位上,同時指尖悄悄運作,靈氣悄無聲息地順著銀針潛進老人。
白清常年在常邑山修行,有天靈地寶蘊養,上靈氣純粹,想要淨化等閑濁氣本不是難事。
可不知為何,已經侵老人這團濁氣卻格外難纏。
或許是到靈氣侵,那團濁氣竟躲藏起來,被白清循到蹤跡後,又開始負隅頑抗,漸漸有了失控的跡象。
白清額間起了一層薄汗,知道以老人現在的狀況,本無法任由濁氣在作。
再這樣下去,老人的子也會被濁氣搞垮。
咬了咬牙,加大力度,又悄悄輸送了一波靈氣。
大量靈氣來襲,那團濁氣終是不敵,不甘地掙紮片刻過後,還是在靈氣淨化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至此,老人急促起伏的口變得平穩,麵上青紫也逐漸褪去,雖還是慘白著,卻也已經離了生命危險。
白清鬆了口氣,收回手,短時間急劇消耗靈氣,幾乎有些站不穩。
眾人看不剛剛的作,此刻集傻了眼。
什麽況?
這位傅夫人就簡單紮了幾下針,人就痊愈了?
要知道,剛剛傅心宜可是各種方法都嚐試遍了,救治了半天也毫無反應呢!
宴會廳悄悄響起了一波議論聲。
中年男人一改方才的態度,張兮兮地盯著白清:“白小姐,我父親他——”
“沒有大礙,暈倒隻是因為虛弱,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白清說著,微頓了一下,才繼續補充道:“建議後續救護車來後還是去醫院做個全檢查。”
中年男人自然應是,不用白清代,他也會這樣做。
“白小姐,太謝您了,剛剛是我的唐突,我給您賠禮道歉。”中年男人斟酌著看向白清:“不知可否請您吃個飯?”
眾人登時向白清投去豔羨加的表。
要知道這位暈倒的老者可是國學界泰鬥蘇老,蘇家向來文人風骨,更不喜歡與旁人過多集,出了名的難以接。
這位傅夫人還真是好福氣,攀上這麽位大佬,以後是說出去,都極有麵子。
“不用了,我本來沒想救人的。”白清神依舊淡淡的,毫不掩飾道出實。
這會兒暈的厲害,連心都變差,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想說。
傅承燁見這副樣子,不由得有些失笑。
實在是白清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太過難忘,像極了隻勾人的小狐貍,這會兒態度冷清下來,倒是人有些不適應。
大概是從沒被人這樣駁過麵子,中年男人的臉變了又變,終究是未再說什麽。
鄭總再一次鄭重其事地向白清道謝。
白清冷笑:“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該謝你的護符。”
決定的事向來不會改變心意,這次破例也完全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不過經曆了這一遭,手串的事便也兩清了。
就是不知道鄭總會不會後悔把這樣一次讓出手的機會隨意用掉了。
“有什麽好裝的。”傅心宜心裏嫉妒得快要發狂,咬牙小聲道:“還不是踩著我的肩膀上位!”
偏偏不巧,這話又一次被白清聽到。
更不巧的是,白清這會兒心正差,自然也不打算就這麽把事揭過。
正好拿傅心宜來開涮。
停下準備走出人群的步子,轉朝傅心宜看來。
天生上挑的眼尾中泛著冷意,莫名讓人有些發怵。
”你看我幹嘛?“傅心宜心虛地移開目。
白清揚一笑,聲音因為虛弱而有些低啞:“你說我踩著你的肩膀上位?我看你真是本事不大,瓷甩鍋的能力倒是一流。”
眾人同樣跟著一陣嘩然。
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剛剛傅心宜醫了半天反而把蘇老的狀況搞得更加糟糕,如果不是有白清及時出手,這會兒怕是已經了套。
“說這話還要不要臉,虧你還是傅家小姐呢,怎麽連臉麵都不要了。”
“剛剛是誰說知書達理來著?打臉不。”
“也難怪,聽說是傅家領養回來的孤兒,本不是真正的傅家人,果真還是小家子氣。”
各種詆毀嫌棄的言論悄然響起,傅心宜憋得滿臉通紅,下意識就將求助的目投向傅承燁。
卻發現傅承燁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在白清上,連個眼神都沒分給。
一瞬間,傅心宜恨不得上去手撕了白清。
這個賤人,怎麽什麽都要跟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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