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的價格，他一開始不答應，但在我們轉離開后，立馬就答應了，這說明什麼？”

莫枕月自問自答：

“說明，還沒不夠痛。”

“我們沒踩到他最痛，還有繼續往上加的空間。”

“所以哪怕是要五的價格，他疼，但也答應了。”

諾蘭沉思片刻，“其實在五的基礎上，我們還有繼續往上加的空間。”

“沒錯。”

莫枕月點頭，“但沒必要。”

“為什麼？”

“要給賽安留點希，他才會安心待著，不會想著反撲。怕他被到死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對柯林斯家族沒什麼好。”

雖說柯林斯家族的贏面大。

可是坦格利安家族畢竟也發展這麼多年，若是兩虎相爭，就算贏了，也會因為斗爭元氣大傷。

到時候會不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就不好說了。

“智取勝于強攻嘛。

能兵不刃，當然最好。

其實在座各位對賽安這時候約見傅時奚的目的都心知肚明，坦格利安家族雖然被鎮定，但局面卻依舊且風雨飄搖。老坦格利安有不兒，相應的，妻子和婦也不。

總的來說，分三房。

大房便是原配妻子的兒，就是賽安和克伊。

這次落敗被清洗的就是二房，沒爭贏。

至于三房，那位婦一直不怎麼寵，兒子沒什麼能力，是家族的邊緣人，還有個兒，算是其他子的陪襯，都沒什麼存在，很容易被忽略。

賽安之所以這麼急匆匆找上門來，就是怕傅時奚暗中下手，手他們家族的斗。

尤其是他雖然斗倒了二房，但二房的勢力依舊還殘留著。

就跟表面已經熄滅的火堆。

他怕下面的火星子被柯林斯家族的風一吹，就讓這點火星子復燃，最后又燒到他面前。

一旦嘗到權力的滋味，就不想輕易放手了。

而且賽安知道柯林斯家族行事風格跟那句族語族語一樣。

有仇必報。

克伊和他正好在這個節骨眼的前夕，惹了傅時奚和莫枕月。

誰也不知道，柯林斯家族會不會在這個時候報仇，添把柴，把火燒得更旺一些。

但實際上，不管是大房還是二房，柯林斯家族并不打算偏幫任何一方。

現在并非最佳時機。

老坦格利安畢竟只是病危，不是已經死了。他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梟雄，有點手段，坦格利安家族目前大部分有才干的人都是他栽培的，都是些人，只要他還沒死，賽安就找不到理由這些人，這些人也會效忠于坦格利安家族。

之前傅時奚剛上位，和兩大家族斗的時候，沒在這些人手里吃虧。

好幾次差點沒命。

坦格利安家族斗歸斗。

賽安現在其實也需要這些人的支持，不會蠢到去這些人。

也就是說，坦格利安家族外部看起來一團風雨飄搖，實際上部架構還是穩定的。

柯林斯家族就沒那麼好下手。

所以，柯林斯家族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等下一任上位后將坦格利安家族目前的架構洗牌，將老坦格利安培養起來的勢力一個個換自己的人。

這才是坦格利安家族最虛弱的時候。

諾蘭對和莫枕月的這一番談話頗有心得，他喝著酒，默默思考著。

而莫枕月則被傅時奚出聲喊過去。

斜著，懶懶靠著桌子邊緣，歪著頭，淡淡垂眸看，發散落在臉頰兩側，連眼神都染上一嫵的慵懶。

莫枕月晃著高腳杯，瓣印在邊緣，“怎麼了？”

“回答了諾蘭的問題，是不是到我來問你了？”傅時奚在椅子上沒挪窩，只是微直，握住的手，隔著手套，意味深長地把玩著的手指。

莫枕月被他作弄得莫名其妙有些心虛。

試圖將手往后。

但在一瞬間，被察覺意圖的傅時奚扣得更，男人直接起，這次他沒扣住的手，而是用虎口掐住了的下頜，迫著抬頭看他，視線相對，聽到他低沉的嗓音落耳畔——

“小月亮是什麼時候換的牌？”

“出千出的這麼練，很讓人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第一次來賭場？”

沒錯。

絕殺賽安的牌，是出千換的。

凡事沒有絕對的運氣。

幸運之神沒站在這邊，只能另想辦法了。

莫枕月眨眸：“我可以解釋。”

“說。”

“我學過出千的。”

“和誰？”

“奈文的老師，圖森槍械研究所的前輩之一，你也認識的。”莫枕月說，“以前我和二哥在的那里沒學這些。不過這還是第一次用，效果不錯的。”

傅時奚輕挑眉。

他掃了一眼桌上散的牌，“諾蘭，牌收拾一下，給我。”

等牌到他手中。

他意味深長地出一張，疊到整副牌最上方，又接著另一張，重復這樣的作。

“回家？”

傅時奚將牌放進帶來的包里。

“正好倒時差的時候，可以教教我怎麼出千。”

他最后四個字咬得很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枕月莫名在里面聽出染了一的意味。

不自在地抿抿，“那你還好學的。”

“當然。”

他臉龐靠近，高聳的眉骨住的臉頰，故意將聲音放得低啞，致命，“月，回去教學的場地，我來定？”

“……”

他定場地？

那除了床，或是浴室，或者可以用于作惡的沙發、地毯，想不到別的地方了。

莫枕月小聲嘟囔，“那你不許撕我子，我還喜歡的。”

“沒事。”

傅時奚低嗓音，“撕壞了再賠你十條。”

說的好像缺他這十條子。

兩人這回沒去酒店。

回了山頂的莊園別墅。

畢竟山頂崎嶇不平，別墅底面并不平整，有些部分和旁邊山頂的石壁融一面，尖頂的設計和國設計都不太一樣，說是別墅，其實倒更加像是一座城堡莊園。

回到臥室。

莫枕月抱著橘圓，走到臺上。

冬日里，山頂的溫度總要比山腳的低一些。

看見夜霧彌漫在山間，宛若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輕輕呼氣，呼出的氣在冷空氣中凝結而和霧一般的。

橘圓窩在莫枕月懷里爪爪。

傅時奚在后，用溫暖著。

莫枕月眨眨眼，看著在一片夜霧中，從看不見邊際的天空慢慢飄落的雪花，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中漸漸融化一顆小水珠。

“下雪了。”

“是啊。”

在雨茫城第一個雪夜。

他們在臥室的落地窗邊，燒得融融的壁爐前，在無邊的雪景中，做了一場氛圍恰到好的，應景的事。

而后相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