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朝著左側的屏風一指,“你看。”
姬蕪轉過頭看去。
屏風里,那張桌子臨靠的那面墻,懸掛著一幅畫。
剛作的畫,可以放在桌上用鎮尺著風干筆墨,也可以懸掛起來,任由風干。
“紫?”姬蕪轉過,朝著屏風那邊走過去。
果然,看到一幅畫,懸掛在墻壁上。
確實是一幅新畫。
姬蕪轉頭,看向跟在邊的仗劍,“你一早起來發現的?”
“嗯。”仗劍點頭。
可是,他提醒看畫。
“這畫風,確實是紫的沒錯,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姬蕪仔細地看畫。
這仍是紫一向喜歡的。
這一幅,畫的是小橋流水。
那是紫曾經臆想過的田園生活,出生活的氣息,平凡平淡,簡單而著幸福。
但是,同時也出寡淡。
一如紫原本的子,無無求。
“這……”姬蕪看著仗劍,“這不對啊!”
意境不對!
如果說紫在經歷跟的相識相之前,那麼仍然會有這種心境,那就不奇怪。
可是,這幅畫跟上一幅畫,完全是不同的心境似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已經知道你還活著,所以,他的心境,自然也就改變了?放下鉛華,只愿與你回歸最平凡的幸福?”
“難得你會這麼想。”姬蕪輕笑一下。
畢竟,對于五個人格來說,黑算是其中的一個大老。
“然而,也還有一點兒想不通,他若是昨夜醒了?為何會……”姬蕪秀眉微蹙。
“為何會放著你,沒有跟你親近?沒有跟你相認?為什麼沒有激,為什麼能夠忍著?”仗劍替將話說完。
姬蕪點頭,“嗯。”
出手,手指輕過已經風干了的墨。
“這幅畫,確實是出紫闊然的心境,但是……終究是冷漠寡淡了些。”不是有之人該有的。
雖然是平凡,可也應該出諸多的幸福才是。
而且,若他知道活著,一旦他蘇醒,不可能有空作畫,卻無暇管?
“按你這麼說,確實奇怪。”仗劍看著,問道:“你不是擅長這個的……大夫嗎?你自己分析分析?”
姬蕪搖頭,“不清楚。若是我能見上他這個人格,才能分析他的心里所想。但是,若是單從目前分析來看……紫,僅是曾經的紫。”
“此話何意?”
姬蕪抬眸,看著他,說道:“認識我……不,應該說,之前的紫。”
仗劍詫異。
怎會?
不說紫也喜歡嗎?
當年,是紫最先消沉沉眠的!
這幾年,他偶爾醒來,時間也是極短,出來的,也是喪妻的深濃悲慟,對這世間似毫無眷了一樣。
可為何,這一次是如此的?
“也許……他忘了?”姬蕪猜測。
“別想了。”仗劍上前,出手將輕擁懷,“你不是說,我始終就是我嗎?只要我在,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就算某一個人格消失了……也只能說,‘我’失去了這一種格,和某一些和你相的記憶。”
姬蕪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
可……
他說的對,很對。
可是,不知為何,就連這個最清楚‘他’只是病了的人,卻還是很想見一見他的那另一面,另一面……
大概,是他每一個同樣深,卻不一樣的深眼神吧。
后來,姬蕪想了想,還是在紫新作的、卻沒有題字的那幅畫上,寫下兩行字:
枯藤老樹昏
小橋流水人家
若他還記得,那便會記得,這是的字。
.
過了兩日。
姬蕪提起啟程回宮的事。
可是,仗劍總會借機岔開話題,儼然就是不想面對這個問題。
回宮的事就被他是再拖上幾日。
可是,明宗來暗樓的目的,一來是引來那些余孽,絞殺徹底,二來也是為了勸黑回宮。
國不可一日無主。
縱然藍月國這幾年更是強大,因為軒轅曦宸的“特殊”,也設立了三位重臣,各司其職,掌控朝務。
但是,黑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回宮了。
朝中沒有君上,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這次,明宗跑了。
原本也是拿定主意,知道有姬蕪在,肯定能勸黑回宮。
不過,黑確實不想回宮。
他還是喜歡在江湖里生活,自由自在的。
可是,他明面上也不敢對姬蕪說,自己不想回月城,所以,就一直找理由拖。
最后,姬蕪忍無可忍了。
讓人收拾收拾,就給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下午就啟程,你要是不走……那你就自個兒留在這里吧!”
“別啊,阿蕪,好阿蕪,我這不是最近看上一只金錢豹嗎?等我過幾日,抓到了它,我們再回宮,如何?”
“你就抓吧!”
下午的時候,姬蕪就帶著小家伙們,一同上馬車離開。
這次,喊都沒有喊黑。
倒是黑拎著劍,追了上來,“你這個無的人……媳婦兒,我跟你開玩笑的!咱們一起走啊,等等我啊!”
姬蕪坐在馬車上,不由得勾一笑。
方闊騎在馬上,笑了笑,輕嘆:“問世間為何?不過一降一啊!”
“咦,這怎麼帶兩幅畫了?”小五翻了翻馬車上的行李,發現兩幅畫。
“你爹畫的?”
“爹,您還會作畫呢?”
仗劍:“……”
“小五,你這是什麼眼神?”
小五調皮地吐吐舌頭,笑著說道:“是那個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通的紫爹爹畫的嗎?”
姬蕪點頭,“嗯。”
“那怎麼不見他呢?”
姬蕪一下的頭,“以后,總會見到的。”
這時候,仗劍喊住馬車,然后,把這小丫頭也拎下馬車,把趕去跟老二老三一起的那架馬車了。
于是,這架馬車上,誰也不能再打擾到他和媳婦兒獨!
“你這小心眼兒!”姬蕪笑道。
仗劍:“此話怎講?”
“嫌棄小五打擾你我相。”
仗劍坐到的邊,近,緋輕吻過的側臉,“我為什麼要回宮?還不是我離不開你這個勾我心魂的小妖!這一路上,可不能被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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