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兄妹深知,他們的父親在,才能鎮住當局。
刺殺姬蕪不,朱梅梅也懂得依賴后的大樹:太后。
是以,翌日就進宮。
“……遞上罪證,讓刑部捉人,到底是爹的一片忠心,深怕我大舅舅真是那逆賊同黨。皇帝表哥還未查證我大舅舅確實清白,就先放了他不說,還讓爹爹同坐牢,同他苦。這說白了,皇帝表哥就是惦記著姬蕪將來進宮這個名分,可是……再怎麼的,也不該拿國事玩笑。”朱梅梅一邊給太后拿肩,一邊聲音輕,似含著無盡的委屈,“姑母,皇帝表哥現在就如此寵姬蕪,日后還不就讓稱霸后宮,為所為了?”
太后瞇了瞇眼睛。
深沉,一斂而逝。
“可是,那是朝堂上的事,哀家也……實在不好手。”說了一句:“后宮不可參政。”
“侄知道。侄哪舍得讓姑母這麼做,只是為爹爹抱個不平。”朱梅梅笑意溫婉地道:“再說了,侄現在有姑母護著,將來進了宮,也是有依靠的。至于以后……想必這后之主,是不到我們朱家了!”
太后聞言,握住的手,“皇帝沒說要立姬蕪為后……”
“可是他偏寵姬蕪,難以保證不會立后。而且,我也還沒進宮……”
“行,哀家知道你所擔憂的事。”太后點點頭,思量一番說道:“聽說刑部正在查姬良宇的案子。想必在水落石出之前,姬蕪不會進宮。而等事之后,哀家就讓皇帝賜封你為妃,先進宮再說。”
“姑母,那我一定要比姬蕪先進宮!”
太后笑著拍了拍的手,“好,哀家會去跟皇帝說!”
橫豎娶那個姬蕪進宮,不過是為了國師的一句‘可昌國運’,先后倒無關要了。
“多謝姑母!”朱梅梅欣喜,笑眉彎彎,此時的眉目最像太后。
太后果然寵溺地笑著,了的頭。
“你放心,有我在,這皇后之位就斷然給不了姓朱此外的人來坐!”
“有姑母這句話,梅梅就放心了。果然爹爹說的對,姑母是天下最尊貴的人,是我們朱家的頂梁柱!”
太后這番話,簡直就像一定海神針。
朱梅梅有竹,勝券在握,仿若皇后之位已經拿在手里。
此時,殺不殺姬蕪,變得不是很重要了。
畢竟,等進宮,等當了皇后,想要死姬蕪,還不是小事一樁?
然而,朱梅梅這個皇家最強關系戶并不知道,就在高高興興,歡歡喜喜地離開皇宮之后,已經忙完一天朝務的皇帝,擬了一道圣旨。
“常武德,看看。”
“陛下您這是……”常武德接過圣旨瞧了瞧,笑著說道:“您這是迎娶令。”
各國的妃嬪進宮的方式,若非選秀,也只能由皇家轎子抬進宮,再由皇帝賜封、侍寢。
但是藍月國極重禮儀。
但凡妃位以上,皇帝都會擬一道迎娶令。
上有結良緣的日期,有賜封的妃位,還有所賜宮殿等。
可以說,這個子進宮是怎樣的位置,在迎娶令上已經很明了。
此時,皇帝所擬的這道迎娶令,將日期那一空出來,但是已經寫清楚了妃位和所賜宮殿。
常武德笑著說道:“陛下賜封姬大姑娘為賢妃,用意是位分不能一下抬太高,以免惹來非議,更讓為某些人的眼中釘。但是,二品賢妃位分也不低,斷然也不能任人隨意欺負了去。”
除了一品貴妃,以下的賢、良、淑、德四大妃位,皆為二品。
按照藍月國的法制,哪怕是太后,要置這些妃子,亦要有皇帝的旨意。
龍傲天聞言,抬眸瞥了常武德一眼,輕嗤一聲:“老東西!看得還明白!”
常武德笑嘻嘻,“只是,賢妃賜婚水月宮怕是不妥……”
藍月國歷朝歷代以來,這水月宮可是皇后的寢宮!
距離皇帝所居住的寢殿,也是最近的。
“又何妨?”龍傲天滿臉不以為意,說道:“反正皇后這個位置以后也是的,省的以后住別慣了,再進水月宮還得重新適應。至于其他的……橫豎六宮僅此一妃,朕就這麼一個媳婦兒,住哪兒不行?”
常武德被皇帝的這番話給說笑了,連聲稱道,“是是是,您說的對。”
“常公公。”殿門,一個小太監走過來候著。
這是皇帝安到太后邊的人。
常武德連忙走過去。
那小太監湊近他,附耳言語。
“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小太監走之后,常武德就轉回殿中,走到皇帝的邊,稟道:“朱梅梅今日進宮,讓太后求您,放朱昌澤出獄。”
龍傲天嗤笑,“剩下兩日了,急什麼。”
“還有一事。”常武德說道:“求得太后答應,讓進宮,爭取后位。并且,須得比姬大姑娘先進宮。”
龍傲天聞言,神如常,波瀾不興。
“看來太后是答應了。”
常武德低下頭不語。
龍傲天輕哼一聲,拿過筆沾了沾墨,在那道迎娶令上,寫下了日期。
十一月初九。
常武德抬頭看去,“下個月初九?”
龍傲天將筆收起放好,笑了一下說道:“前日國師來時不是說了?十一月初九,十月二十八,十二月初六都是好日子。”
常武德自然記得這事,“對。但是陛下您挑了最近的那個日子。”
“朕不寫日期,只是想著最好等姬良宇的案子查清楚,以免遭非議。但是如今想一想,只要有朕護著,誰敢說三道四!”
一番話,冷且沉,卻又霸氣凌然。
常武德微微行禮,淺笑著道:“哎呀這有的人啊,如意算盤打得再好,也難敵陛下的偏!”
但是,他也道:“但是這只余半個月,籌備陛下的大婚,實在匆促了些。”
“半個月還持不出朕的大婚事宜,他們不如買塊地都去種田!”
常武德笑著道:“陛下所言極是。”
龍傲天再看一遍迎娶令,喜染上眉角,昳麗艷絕,“再過半個月,阿蕪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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