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麵紅潤到麵無,薑且隻用了不到五秒鍾的功夫。
萬萬都沒想到,會這麽倒黴,才剛坐下,就遇上了蛇。
也不敢,甚至大氣都不敢一下。
對麵的男人倒是鎮定,左右環顧一圈,不聲抓起一樹枝攥在手裏。
蛇分有毒無毒,但誰也不能斷定,被咬一口能相安無事。
即便薑且素來淡定,見此形,卻也不能不怵。
不曉得周衍會怎麽做,不著痕跡攥住自己的手,“你去人吧。”
“等我人了回來,黃花菜都餿了。”
他倒是沒有丟下的打算,這不出乎了薑且的意料。
怕他衝行事,“你別來。”
“周太太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他說著,慢慢站起,在不驚那條蛇的前提下,朝靠近過來。
然而好景不長,饒是他做的再小心,還是被察覺到了。
隻見那條蛇,原本隻是在薑且肩頭探索著,卻忽然將頭一轉,對準了薑且的脖頸。
領子不算高,雪白的脖頸有一大半都在外麵。
薑且的心,隨著蛇頭的變換,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焉能不怕,要是中了蛇毒,錄製地距離最近的醫院,也要一個小時的路程。
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小開心可就徹底慘了。
“周衍,”眼看著蛇越爬越近,忍不住做了最壞的打算,“你別管我了。”
好歹保證有一個是安全的。
他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打的什麽主意,不被氣笑了。
“薑且,”他喊著名字,輕聲哄,“把眼睛閉上。”
閉不上,也不想閉。
蛇信子仿佛下一秒就會到臉上。
薑且不怕蚊蟲,不怕老鼠蟑螂。
唯獨怕蛇和狗。
小時候和外婆出去玩,一個不留神,就被鄰居家的狗咬過,以至於直到現在,看見狗,無論多可,都不會想去一下,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而此刻看見蛇,心底那子畏懼一下子就升起來了。
然而極必反,怕到極致,薑且忽然不想這麽被了。
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的勇氣,抬手就想抓住蛇將其甩開。
然而在出手的前一刻,卻有一隻大手,比更先一步,一把抓住蛇頭,將蛇從上拿開了。
等薑且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周衍一言不發,卻又一臉的凝重。
十分不對勁。
薑且兩步上前,一把翻過周衍接過那條蛇的右手。
隻見上麵赫然出現一個冒珠的傷口。
雖然小,但是卻紅的刺目。
“你被咬了!”
薑且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想到他會為自己這麽‘拚命’。
不知是否的錯覺,隻覺男人的臉很不好,連都跟著有些發白。
不敢耽擱,趕第一時間聯係了節目組。
導演聽見兩人的遭遇,慌的不行,向薑且要了定位,立馬派了人往這邊趕。
反而不過短短的兩分鍾,等薑且再次回過頭看向周衍的時候,男人已經從‘站著’,變了‘坐著’。
薑且兩步跑過去,拍拍他的臉,“周衍,你還好嗎?”
男人眨眼的作有些緩慢,見來了,仿佛是力耗盡,徹底支撐不住了,頭一歪,就倒在了懷裏。
相,薑且心裏說不害怕是假的。
周衍連老爺子的鞭子都沒能打倒,現在卻倒了,可想而知況不妙。
一邊催促節目組加快作,一邊不停地和周衍說話,讓他保持清醒別閉眼睛。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開口,喊名字,“薑且!”
“我在,有什麽話,你說就是了。”
怕自己聽不清,刻意湊近了過去。
卻不想,男人竟然問了一個讓哭笑不得的問題。
“我要是死了,你會改嫁嗎?”
薑且張了張,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都什麽時候了,他怎麽還有心關心這個?
“你別胡說了,趕快保存力,我已經聯係了人,你不會有事的。”
男人卻不罷休,明顯避重就輕的回答他不是很滿意。
“你回答我。”
“我不改嫁,這輩子遇到你一個就夠倒黴的了,要是再來一個,我就是瘋了。”沒好氣。
男人卻笑了,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沒想到周太太對我用這麽深,有你這個答案,我即便是——”
“你閉。”
不想聽他說喪氣話,看了眼時間,明明才過去幾分鍾,卻仿佛過了一個小時般漫長。
節目組的人遲遲不見影,真是急死個人了。
盯著男人的臉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的傷口,薑且心下一橫,低頭,毫不猶豫的低著頭,一口含在了他的傷口上。
一口一口給他把蛇毒吸出來。
男人想阻止,卻已經本來不及了。
看著薑且毫不畏懼的樣子,神不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直到吸完最後一口抬起頭,“怎麽樣,有沒有覺好一點?”
他眉心微擰,“你就不怕有毒?”
“怕有什麽用?”漱了口,口就道,“誰你是開心的爸爸,你要是有事,我又能好過到哪兒去。”
他不答,過了許久,才慢悠悠開口,“你真傻。”
白他一眼,也顧不得什麽鏡頭不鏡頭的了,“我才不傻,要是有毒,你現在本沒機會在這兒笑話我了。”
他愣住。
長呼一口氣,“還不起來?你準備在我上躺到他們人來嗎?”
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再裝下去也不會買賬了。
男人輕笑聲,一改之前的虛弱,坐直,“沒意思,即便沒毒,周太太的心也真是夠狠的。”
他還有臉說?
剛才真的把嚇得不輕好嗎?
“騙我好玩嗎?”
他看一眼,似乎不懂什麽見好就收,“還吧。”
什麽還?
氣的一噎,但下一秒,卻被他長臂一拽,抱在了懷裏。
那種用力的覺,似乎怕消失不見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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