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看著柳建元徹底將顧言溪放開,驀地松了一口氣。
“言言……”
他隔空向顧言溪出了手,同時也將男孩往柳建元的方向推了一下。
顧言溪一瘸一拐地向傅硯辭走去。
與此同時,男孩也含著淚跑向柳建元,“師傅!”
然而,就在下一秒,顧言溪看見傅硯辭的臉驟然變了。
“言言!臥倒!”
幾乎是在男人急呼出聲的一瞬間,顧言溪便到了來自后的那殺意。
在后,柳建元擰笑著舉起了槍,扣了扳機。
只是一秒的功夫,子彈破空而來。
顧言溪條件反地臥倒在地。
聽到了子彈破開的,卻不是自己的。
“不!”柳建元崩潰地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吼。
整棟樓都為之震。
顧言溪預到了什麼,以臥倒的姿勢趴在地上,視線所及,是男孩穿著球鞋的腳。
視線再往上,顧言溪怔住了。
男孩的眉心被那顆子彈開出一個,正往外汩汩溢著。
男孩睜大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柳建元,里面寫滿了錯愕。
誰都沒料到這顆子彈會打中男孩的要害。
柳建元那顆子彈,是向顧言溪的心口去的。
而顧言溪在聽到了傅硯辭的指令后迅速臥倒,所以子彈落在了顧言溪前的男孩上。
柳建元看著男孩頭上的窟窿,瞪大了眼睛。
不等他有什麼作,一道黑影迅速地撲向了他,將他摁倒在地。
傅硯辭迅速地奪走了他手中的槍將其拆散,避免他再次開槍想要殺顧言溪。
柳建元跪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著男孩的名字,“安安!”
他看著男孩的重重地摔倒在地,掙扎著要去拉他。
“安安……”柳建元跪在地上,聲音帶著崩潰的哭腔。
“放開我!放開我……”他用力地甩開傅硯辭,像個瘋狗一樣朝著男孩倒地的爬去。
那殷紅的水從男孩的眉心往外溢,淌過他的臉頰流在地上。
傅硯辭看著柳建元這副瘋狂的樣子,也沒了阻止他的心思,扔掉手中的槍支零件就松開了他。
外面響起警笛的聲音。
柳建元抱著男孩的,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
那張淚意縱橫的臉上布滿了絕。
不多時,紊紛雜的腳步聲傳來。
一行特警沖了進來,為首的兩個迅速地將柳建元擒住,銬住了他的雙手。
顧言溪怔怔地看著倒在泊里的男孩,亦沒有想過事會發展這個樣子。
是不是人只有在某個重要的瞬間,才會意識到什麼是對自己而言重要的東西呢?
柳建元在指使男孩用抹了藥的刀子刺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結果會變現在這樣?
“咳咳……”
彎著上半捂劇烈地咳嗽著,到什麼溫熱的灑在掌心,攤開手一看,是鮮明的。
看見這一幕的傅硯辭臉猛地變了。
“言言。”
他沖過來單膝跪在邊,“你怎麼了?”
“我……”顧言溪蒼白的剛出一個字,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傅硯辭眼疾手快地扶住,將人抱起來就往外跑。
“救護車!救護車……”
……
醫生推床的聲音在夜晚的醫院走廊上十分刺耳。
傅硯辭跟在后面跑,神焦急,“醫生,求求你了,醫生,你一定要救救……”
“病人家屬不要進手室!”
護士將床推進搶救室,將傅硯辭攔截在外,便關上了急救室的門。
傅硯辭看著閉的門和急救室亮起了燈,在門口駐足許久,這才移步到了墻角的位置。
轉眼,走廊上靜悄悄只剩他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傅硯辭時而蹲在墻角一言不發,時而站在手室門口細聽里面的靜,時而在走廊上不安地徘徊。
男人的影被頭頂的燈拉得修長。
走廊那頭忽然傳來聲音。
“言言呢?”顧言川狂奔而來,在傅硯辭面前站定,氣吁吁地看著他,“我小妹在哪?”
“在搶救。”傅硯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室閉的門。
顧言川怔了一下,跑到急救室的門口墊腳往里面看了兩眼,什麼都沒看到,就又跑到傅硯辭跟前問他,“怎麼回事?況嚴不嚴重啊?”
不等傅硯辭說什麼,急救室的門被人“唰”地一下拉開了。
醫生從里面探出頭來,摘下口罩,眼神掃過傅硯辭和顧言川,眼神焦急道:“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顧言川立馬跑過去,“我,我是哥,怎麼樣了?”
“簽字。”醫生直接遞給他一張紙張。
“這是什麼?”
顧言川一臉懵地接過去,下一秒,看見上面“病危通知書”幾個字,瞳孔倏地就睜大了。
“病危通知書?”他詫異地呼出聲。
傅硯辭聞言,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他穩了穩子,快步走過來,“醫生,到底怎麼了?”
“是這樣的,病人上兩槍傷,一刀傷,還涉及多骨折,況比較復雜,失嚴重,我們會盡力采取搶救措施,但是不能保證手過后的結果一定理想,這份病危通知書你趕簽了,我們好繼續進行手……”
“什麼意思?”顧言川一聽這話,倏地就惱了,“不管怎麼樣?你們必須讓活著出手室……”
不等他說完,傅硯辭拉住他的手把人往后拽了一下。
“顧言川,不要浪費時間了,趕簽字。”
看著傅硯辭冷靜凌厲的目,顧言川怔了一下。
他低頭看那份病危通知書,目掠過那句“雖然病人況危急,隨時可能出現生命危險,我院仍會盡最大努力采取急救措施,同時向您告知,醫院將依據救治工作的需要,在事先未征得您同意的況下,使用和采取應急救治所必須的治療手段,請予以理解、配合和支持。”
饒是再抗拒這樣的事實,顧言川也只能咬牙在上面簽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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