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柒認為自己燒昏頭，才看到了霍聿森。

失地收回目，看向面前向邀舞的男人，低落的思緒也跟著收回來。

紳士如他，英俊瀟灑如他，好像和過去并沒有太多不同，何以眼底閃著如此陌生又疏離的晦暗芒。

像一汪再也看不到底的黑湖泊，失去了往日的清澈與澤，只剩下令林小柒而卻步的城府和深沉。

一點都不想和他跳舞。

甚至沒有心再在這里逗留，因為頭又開始痛了，呼吸也漸漸發燙。

只盼著宴會早點結束，好回酒店去。

“對不起，我不想跳舞。”

慕北卿失地放下手臂，臉上流出傷。

他自嘲一笑，苦說道：“現在我擁有了幾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但我真的很羨慕過去那個貧窮的自己。”

林小柒詫異而疑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慕北卿繼續說下去：“如果我沒有失憶，我還是過去的我，你就不會這樣厭煩我。”

他的傷是真是假，林小柒已懶得揣測，姑且就當他說的是真話。

輕輕地說：“人生又沒有如果，反正我已經看開了，你也不要太糾結了吧。”

慕北卿卻好像聽不進去似的，繼續說他想說的話。

“聽說我們過去很好，我也看了一些我們過去的照片和錄像，還讀了自己以前的日記。我那時候擁有最簡單的快樂，不像現在，除了錢，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連曾經最喜歡我的姑娘，也不想與我有任何瓜葛。”

他突然真流，讓林小柒很意外，也很不習慣。

那個輕浮傲慢，富有野心的男人，仿佛只是他的表象，還有一個真的他藏在這幅冷漠的皮囊之下。

林小柒皺眉看著眼前的人，一時無法判斷出，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但我不舒服，真的不想跳了。”仍然堅持說道。

他慘淡一笑，點了點頭。

“我知道，如果換做是霍聿森，你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林小柒默然不語。

慕北卿繼續說道：“這趟旅行，我說是讓你幫我找回憶，也是我想給我們的過去一個結局。”

他停頓片刻，用那雙深邃而憂郁的眼眸，深深凝視林小柒。

他繼續說：“我可能永遠也回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但我知道我過你，陪我跳支舞，就當是向過去的我們正式告別吧。”

聽到他那句“過你”，林小柒鼻子發酸。

但還是那句話，時過境遷，一切都不能改變了，林小柒不愿意過多品味他的話。

只是沒想到，慕北卿竟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得知他心無奈，以及他今后也不打算繼續打擾，林小柒對于他的那層怨恨，才算消解了幾分。

低下頭，暗嘆了一口氣。

然而慕北卿好像把的沉默當了默許。

他忽然大膽地牽住的手，用力向前一拽，與此同時，另一只手勾住的腰，帶著進了舞池。

林小柒頓時皺眉：“我真的不想跳。”

他滿臉錯愕，“我以為你答應了。”

“我沒有！”

“那對不起，是我錯意了。”

慕北卿說著，隨即流出一個尷尬又為難的表，他卑微地哀求：“這里有很多我的合作伙伴，既然已經開始跳了，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把這支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