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柒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轉向窗外。

如果他沒有失憶……

林小柒苦地扯了扯角。

如果北卿哥哥沒有失憶，是不會三年不聯系的。

他知道，他的飛機失事后，該有多痛苦，他會想辦法與聯絡。

而當他得知要嫁人時，也一定會來問問為什麼，是真心想嫁，還是有難。

甚至，他在的話，其實林小柒本不用去霍家求婚。

就算真的有不得已的原因一直沒聯絡，北卿哥哥得知嫁人后，他多半也不會再來打擾。

可是命運已經將推到了這里。

再來探討這些，假設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對慕北卿說：“如果沒有失憶，你就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挑了下眉梢：“怎麼，我會直接把你搶走麼？”

林小柒皺眉，看向對面的男人，一無名火從心底冒出來。

突然很生氣，就像痛恨一個陌生的靈魂占據了北卿哥哥的，現在又借著北卿哥哥之口，說出這些侮辱北卿哥哥的話。

“他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假設，也不會提出讓我為難的問題，更不會來打擾我的生活！”對慕北卿吼道。

所以，你不是他。

你不過是一個有著和他一樣面孔的陌生人罷了！

的北卿哥哥，終究還是死了。

想到這，林小柒的眼眶發酸，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別開臉，快速抹了下眼角，克制了自己的緒。

慕北卿盯著的眼睛，看了一瞬，淡淡說道：“看來，過去的我很沒用啊。”

林小柒沒有理他。

想，這趟旅行之后，會徹底與這個人告別。

如果可以，希老天這輩子都不要讓他們再有集。

林小柒低下頭去，原來，比死亡更讓人難過的，是失。

……

兩人吃過晚餐，就各自回了房間。

臨別前，慕北卿將次日的行程告訴了林小柒。

白天他有事，林小柒可以在酒店休息，倒倒時差。

傍晚時，他會過來接，然后帶去參加一個宴會，林小柒不需要準備什麼，他都會安排好。

林小柒站在走廊里，漠然地聽著。

或許是下飛機的時候，著了涼，的頭作痛，上有點發冷，整個人恍恍惚惚，心里也糟糟的，只想趕回房間。

等慕北卿說完后，轉就進了屋，關上了門。

門外，慕北卿本還想再多與叮囑兩句，比如明天的早午飯如何安排。

但面對著一扇閉的門，他突然也沒了說的，只是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煩悶。

……

這一夜，林小柒睡得極不安穩。

酒店房間里是恒溫恒，但卻越睡越冷，裹了被子，仍然陣陣寒。

迷迷糊糊地睡著后，一個夢接著一個夢。

夢境凌破碎，像過去二十年的回憶全部碎了，隨機在腦海里播放。

夢到曾經的慕北卿，笑著朝他跑去，等他轉過來，卻看到一張掛滿了貝殼和水草的蒼白的臉，魚從他里游出來。

林小柒嚇得連連倒退，卻摔下了懸崖，然后一只手抓住，那是霍聿森。

求霍聿森拉自己上去。

霍聿森卻冷冷看著，問為什麼背叛他。

背叛的人，要到懲罰。

然后他一松手，林小柒跌深淵。

而就在以為自己要摔餅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臂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