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句溫的“陪陪你”，險些讓林小柒暴了自己的心事。

垂下泛紅的眸子，淺淺一笑：“那好吧。”

坐進他車子的副駕駛位，林小柒著窗外如潑墨般濃重的夜，心里仿佛也被蒙上了一層沉沉的影。

希自己能幫到霍聿森。

但自己在慕北卿那里，還能不能有那麼大的面子，已不確定……

回到家后，霍聿森直接去書房收拾東西。

林小柒洗完澡，也去了他的書房。

穿著綿綿的白睡，窩在他書房的棕皮沙發上，整個人放松了不。

夜越來越深了，霍聿森像是永遠也收拾不完似的。

林小柒很懷疑，他真的還能陪著睡幾個小時麼？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期盼著與他同床共眠，悄悄紅了臉。

長夜水般漫上來，林小柒的眼皮開始打架了。

掙扎幾番后，最終睡了過去，而等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床的另一半是空的，但床單上的褶皺提醒著，霍聿森昨夜曾躺在那里過。

輕輕挪過去，躺在霍聿森躺過的地方。

枕頭上還殘留著他洗發的香氣，但下床單冰冰的，他應該是早就走了。

關于前一夜，有些印象。

記得自己被霍聿森抱回去的，也記得他洗了個澡，上床時涼涼的，香香的。

迷迷糊糊醒來，問他為什麼這麼涼。

霍聿森說，可能是熱水出了故障，沒有熱水，就洗了冷水澡，會讓管家白天看看怎麼回事。

又問，不冷麼？

“冷，”他說，“幫我暖暖吧。”

林小柒便轉過去，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腰。

而在馬上又要睡著時，聽到霍聿森說：“你特別聽話的時候，一般都是要做點不聽話的事。”

一下子睜開眼，提著一顆心等著霍聿森之后的話，卻聽到了均勻而深沉的呼吸。

那句話是夢里聽到的，還是霍聿森真的說了，一時也不確定了。

再之后，林小柒也很快睡過去，本來還想給他做個早飯，跟他告個別。

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林小柒拿出手機，想給霍聿森打個電話，問他登機了沒有。

卻看到霍聿森發來的未讀消息。

他已經在一個小時之前登機，他說，理完事我就回來，在家乖乖等我。

林小柒放下手機，閉了閉眼睛。

乖乖在家是不可能了，只希在把事辦妥之前，霍聿森別太早回來……

林小柒平靜了一會兒，提了一口氣，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慕北卿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每一聲等待音，都讓林小柒的心揪得更，被單被不知不覺間出了褶皺。

真希他趕接聽，又希他永遠別接……

就在林小柒以為通話要自掛斷時，慕北卿接聽了電話。

“喂。”

電話里傳來的悉的嗓音，讓林小柒想哭。

差點就把電話掛斷了。

時過境遷，是人非，比以為的更不想面對慕北卿。

但還是要面對。

于是深吸了口氣，對電話那頭的他平靜地說：“是我，林小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