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遙說著,出了一食指,李玗將其按下,然后答道:“好。”
“嗯。”晏遙不著痕跡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目像外撇了撇,然后說道:“那我就去尋了,這會兒,估計在后廚盯著廚娘備菜呢。”
這些活兒原本用不著康嬤嬤做,可卻一直堅持要親力親為,以防食中出了什麼差錯。
仔細想來,嬤嬤這一生,大半輩子,也都獻給了這座宮殿。
李玗原本想攔,再與多說會兒話,轉念一想,又放走了。
誰知,晏遙才剛走到門口,迎面卻快步走來一個人,晏遙一個沒注意,差點與來人撞上。
“你……晏蕓?”晏遙看清了來人的模樣,詫異道:“你這般慌張是做什麼?”
“我……”晏蕓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見了鬼,下微,連話也說不清楚,晏遙讓先緩一緩,才理清楚了思路,接著說道:“我,我今天出門,見到,見到白鷺了。”
說完,晏蕓又慌忙去瞧了一眼李玗的神。
白鷺當初被廢雙手,逐出府去,說起來,也是李玗所為。
白鷺已然被張貴妃買通的事,晏蕓自然不知道,因而想到此事時,面對李玗,還是會沒來由地一陣畏懼。
這檔口,也不是什麼解釋緣由的時候,晏遙只是牽過晏蕓冰冷的手,穩住的緒,問道:“見到了,然后呢?然后發生什麼了?”
倘若只是見了白鷺一面,晏蕓應當不至于有這樣大的反應才是。
如果是因為白鷺如今的日子過得過于凄慘,也不該是像現在這樣驚慌失措。
晏蕓漸漸冷靜下來,闡述道:“我看見以為首的那些人,綁了一群孩子,藏在馬車里,運往通大道的方向去了。頭戴斗笠,又蒙著面,起初我并未認出來……不過回頭的那一剎那,我看到了的眼睛。”
晏蕓說著,又變得有些慌起來,“阿遙,一定也見到我了,怎麼辦?”
晏遙與李玗聽聞此事,神各異。
晏蕓不知道白鷺的底細,自然不會往那方面去想,瞧見白鷺如今似乎是得了勢,還跟一群看著來者不善的人混在一起,主要是擔心到白鷺的報復。
“你別慌,東宮守衛森嚴,你這幾天就好好在院子里待著,不要往外隨走就是了。再者,白鷺要報復,也不該找你才是。”
“哦。”晏蕓點點頭,心這才平定了些,復而又道:“那這麼說來,你也得小心些才是啊。”
晏遙一愣,然后點頭道:“好,我會注意的。你了驚嚇,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晏蕓不再像從前那般刁蠻任,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突然間出了這檔子事,晏遙的心中有種不好的預,看向李玗,李玗顯然也察覺到了事有不對。
白鷺是張貴妃的人,那今日孩被綁一事,也必定是與張貴妃和五皇子有關,否則,單憑自己,又如何能做這樣的勾當?
晏蕓誤打誤撞之間,撞破的,只怕是一個他們先前從未及過的灰地界。
開口想說些什麼,李玗卻抬手制止了,先一步說道:“你剛才不是說著要去尋康嬤嬤嗎?快去吧。”
“可是……”晏遙面有難。
李玗鎮靜道:“如果事真與你我二人心中所想那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在這里說清楚的。我會立即派人前往通大道,看看能不能順著線索找到白鷺一行人的蹤跡。”
晏遙點了點頭,又看他一眼,才向門外走去。
其實明白,此時牽連甚深,如果真的要查,只不知道會牽引出多大的波瀾。
也知道,以李玗的子,既然知道了,便不可能會坐視不理。
可是如今,圣上的“病”,時好時壞。
公孫淵已然,前往西南邊境。
也不知李玗這個監國之位,還能坐得了多久。
他不讓說下去,是因為不想讓牽扯得太深。
-
晏遙去到后廚的時候,果然在那里見到了康嬤嬤,將李玗的意思一轉達,康嬤嬤這臉上連日以來的云,頃刻間便一掃而空。
“多謝娘娘從中斡旋。不知殿下近來可還安好?”
安好……
原本是算得上是安好,可誰料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晏遙思忖片刻,回答道:“嬤嬤既然關心殿下,便不必日日躲著,殿下安好與否,您親眼見了,不也就明白了嗎?”
“可是……”康嬤嬤似乎仍有疑慮。
晏遙以為還是在擔心,李玗仍然心存芥,寬道:“殿下是你瞧著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嬤嬤應該清楚才是。既然答應了不再舊事重提,日后就必然不會因為此事而怪你。”
康嬤嬤面有難,帶著晏遙走到門外后,才著聲音說道:“不,不是的。是老奴,是老奴對不起殿下。”
第32章
“老奴不但對不起殿下,更對不起孝敏皇后。”康嬤嬤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晏遙見如此,不能說是不驚訝的,但并不出聲,只是靜靜地聽康嬤嬤繼續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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