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耳畔,低聲輕喚的名字,指尖輕繞過的發,將其撂至耳后,恍惚間,一種悉又莫名的覺襲上心頭,睜開雙眼,仿佛驟然清醒。
此刻,夜幕之上,最后一束花火恰逢其時燃盡。
“你……”將他推了開去,雙眼凝視著他,微啟,“我們見過?”
李玗反手握住的手,眼尾笑意不減,“我們當然見過。”
“我是說,過去,大概□□前……我記不清了,我們過去見過的。”
晏遙蹙眉,可任憑如何掙扎,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被人打碎了,又隨風散去的瓷,怎麼也沒法重新拼湊原先的模樣。
李玗聞言,不著痕跡地將的手自然放下,然后蹲下了子,與平視,淡定道:“阿遙從哪兒學來的搭訕話?竟這般俗套。”
晏遙臉一紅,眉心倒是舒展了開去。
不得不說,李玗這般鎮定模樣,確實是教有些懷疑自己的直覺了。
“興許是我記錯了。”小聲道。
“也未可知呢?”李玗笑了笑,比了比手勢:“□□年前,你才這樣高吧?京城就這麼大,興許,我們的確是見過的。”
說完,李玗站了起來,替輕去發上柳絮,溫言道:“今日你便早些歇息,明日,你那蠻妹妹便要找上門來,又須多費心神了。”
晏遙一愣,而后點了點頭,聲說道:“你也是,一連十五日不過問朝中之事,明日,卻是又到了面圣之時……”
晏遙頓了頓,看了李玗,繼續說道:“父皇尚在病中,有些事,你就別與他置氣了。”
李玗頷首,就此作別。
晏遙將披在上的外下,握在手里,看著他遠去背影,晃了晃神。
魅誤人。
想。
他們今夜大概都沉醉于了那不知名的焰火之中,差一點,便不知歸途。
-
翌日清晨,晏遙夢醒,起梳洗過后,才知李玗早已上朝。
聽了,心里頭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卻總盼著是自己多心。
一直等,等到晌午,李玗沒有回來,魏國公府的馬車卻是先一步停在了東宮門前。
一路護送晏蕓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嬸娘口中天資聰慧的晏紹,也就是的堂兄。
晏遙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位堂兄,憑著著打扮和他眉宇間與晏昭的肖像之,才勉強認出了他。
不同于那嬸嬸的態,晏紹形極瘦,玄長袍在他上,不像是穿著的,倒像是掛上去的一般。
仔細打量著,他的皮竟比尋常子還要白,不像是有的,上留著青須,整個人從頭到腳著一子清冷氣兒,活像是從冰窖里走出來的似的。
見了晏遙,晏紹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然后吩咐下人扶晏蕓下馬車。
晏遙不由有些訝異。
先前全然沒想過,在那樣市儈的環境里長大,晏紹竟會是這樣一位看上去毫不通人世故的書呆子。
當然,也只是一愣,便不再將其放在心上。
朝他點了點頭,做全禮數,目便向著晏蕓看去。
見晏蕓只是目淡淡,晏蕓見了,卻恨不能飛撲過來一般。
晏遙接了晏蕓,正預備轉,卻發現晏紹仍舊站在那里,并沒有要的意思,便對他說道:“今日有勞兄長送蕓兒過來,兄長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到府中來歇一歇,飲杯熱茶再走?”
這話原本是句客套話,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提醒晏紹,是時候該“走”了,誰知,那愣頭青聽了,竟是一口應下。
只見那晏紹一作揖,道:“多謝太子妃,我的確有些話,想要同太子殿下說。”
晏遙眉頭微蹙,心中不免有些膈應。
還當人家是個只會讀書的愣頭青,可實際上呢?人家卻在自個兒挖的坑里等著呢。
晏紹哪里是不通人世故?分明是早就預備好了要過來“結”李玗,晏遙想起嬸娘程氏的話,心里更加覺得不舒坦。
只是剛才既然已經開了口,如今若不請他進去坐坐,自然下不來臺,心想著,反正李玗今日也不知何時會歸,做個樣子,等一會兒,再將人“請”走,便也是了。
如此想定以后,晏遙便出了個笑來,對晏紹道:“兄長客氣了。”
除去馬夫、小廝在外等候,一行人便進了東宮。
晏蕓進門以后,晏遙知對那些勾心斗角的東西全無興趣,便讓人將帶去了靠北的廂房。
西苑是李玗那些妾侍所居住的地方,將晏蕓安置在那里,自然不妥。
原本是想讓晏蕓跟住在一,也便于看管那丫頭,李玗卻又是不允。
思來想去,也只有靠北的那個小院子合適。
那院子素來清靜,大小又適中,只盼著晏蕓能在那里修養。
晏紹則被帶去了廳堂,侍們早早地便備下了清茶,待晏紹與晏遙落座以后,便給二人分別斟了茶。
晏紹微微頷首道謝,舉止間,倒不似是個無禮的。
只是一想到晏昭剛走的第二天,嬸娘程氏便將魏國公府弄得烏煙瘴氣的,晏遙對這一家子,心里頭始終落不下什麼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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