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s市,剛下飛機。”
“要不要去接你?”
“我和孟總在一塊。”
周時轉頭看了眼孟云歸,他低頭按著手機,本沒空搭理自己。
“幾點能到劇組?阿k過來了,馬上讓他過去接你。”
“他沒事吧?”
“生老病死自然規律,誰也改變不了,時間會治愈一切。”
“我知道了。”
“你的拍攝時間是下午,盡量趕過去。”
“好。”
“那沒什麼事回頭見了。”
“再見。”
顧凡晨掛斷了電話,周時想了一會兒,把手機裝回包里。
轉頭,就撞上孟云歸的眸,略一頓,開口:“在家吃午飯麼?你還有工作麼?”
“下午有工作。”
孟云歸了下的頭發:“你做飯不能吃。”
周時臉都紅番茄了:“阿k回來了,我不做飯。”
做飯到底是有多難吃?
“那在家吃。”
離家最近的超市下車,周時想去買點菜,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家,冰箱里那些東西肯定不能吃了。買了食材,要結賬的時候孟云歸拿了幾盒避孕套放在購車里。
周時一懵,隨即有些崩潰,他還想著這事呢?這都懷上了,孟大爺你拿這個有用麼?
“你在s市待多久?”
“后天走。”
孟云歸掏出錢包,指使周時:“站旁邊去,人多。”
別把趴下了。
周時拿錢包的手一頓,也就算了。和孟云歸搶什麼付賬?孟云歸拿錢砸死。
等了一會兒,孟云歸拎著大購袋走了過來。
“走吧。”
“要不要我幫忙拎?重麼?”
孟云歸眉一橫:“前面走。”
周時好心當驢肝肺,便不再多言。
剛到小區樓下就看到了阿k,他背著黑的背包蹲在小區樓下。頭發也有些長,更加黑了,這般模樣若是放在晚上怕是要嚇到人,一咧只剩白牙在空中晃。
“阿k?”
周時出聲,阿k抬眸看過來,愣怔怔看著一會兒,才站起來。
大約是酸,他錘了下膝蓋,反應有些遲鈍,點點頭:“周小姐,我過來了。”
他的目一如既往漆黑,以前還有些機靈勁兒,現在是毫無生機的黑。周時也不好說什麼,接了這麼久,阿k這人沒什麼壞心眼。
“先上樓吧。”
“嗯。”阿k跟著兩人走了一段路,才反應過來:“孟先生,東西我來拿吧。”
“不用了。”
孟云歸看了他一眼,這孩子一看就是遭了什麼巨大打擊。
安全麼?不會傷害周時吧?
打量片刻,電梯下來,他率先走了進去。
阿k那狀態做菜大概能把廚房燒了,周時主請纓進了廚房,對著菜譜認真專注的研究了一會兒,洗菜切菜——“滾出去。”
孟云歸提著就扔到了廚房外面,洗手。再吃周時做的飯,他都胃穿孔了。
做菜能有多難?
事實證明,也真不是很難。
周時一個湯沒燉好,孟云歸就把幾個菜出鍋了。
這哪是不會?分明是裝的!
油燜蝦,青椒ròu,炒了個青菜,豆腐也裝盤了。
“你會做飯?”
周時發現了新大陸,孟云歸一掌拍在后腦勺,差點沒把周時拍趴下。
“我怕胃病犯了。”
飯罷,孟云歸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出門。他現在把周時放在這里也有一定道理,他的房子位置,孟家人都知道。不管是出于保護孩子,還是周時這個人,孟云歸現在都不會把周時給擺到明面上。當年母親的死是一記教訓,沒qiáng大能百分百保證邊人安全的地步,就別冒險。
——————
阿k去洗碗,周時在客廳看劇本,半響后他洗完回來。
“周姐。”
“坐。”
周時指了指對面的位置,說道:“來聊聊。”
“嗯。”
阿k抿了抿,黑臉上滿是麻木,周時放下劇本看著他一會兒,嘆一口氣:“以后什麼打算?”
“我欠你五萬,顧總監十萬。”他漆黑的眸子漸漸有了一點亮,沉默了一會兒,堅定道:“我得還錢,周姐,謝你們對我的幫助。”
“不用客氣。”
阿l站起來,畢恭畢敬給周時鞠躬,周時連忙站起來沒攔住,他已經直起了:“周姐,謝謝。”
他沒多說什麼,周時現在說太多也沒意思。
“一切都會過去。”
下午往劇組去,周時實在不放心阿k開車,他這狀態看起來十分危險,就自個開車去了劇組。
最后尾聲了,周時也沒剩幾場戲。
十年后再見,白玫名了,青檸接管了父親的公司,阿東從國外回來,再不làngdàng。
他們見面,在機場的洗手間門口,白玫被追的無可躲。
四目相對,多年前的恩怨忽然就不重要了。
笑了起來:“好久不見。”
忽如其來的輕松,多年心結終于放下,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個初識的日子,他穿著gān凈的白襯,笑容張揚肆意。
白玫以為兩個人都放下,等來的卻是一場報復。
拍完已經七點,劉易走了過來,他還穿著戲里的服,襯得眉目如畫:“晚上有空麼?出去喝一杯。”
周時笑著搖頭:“抱歉,晚上還有點事。”
劉易深深看了一眼:“那有時間再約。”
周時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行。”
沈夢飛明天才能回來,的戲份也安排在明天。
周時換了服往外面走,阿k等在外面,拿著的包。
“時。”
忽然遠一聲喊,周時轉頭看過去,表qíng僵在臉上。抿了抿,半響后深吸一口氣,左右看看,轉往奔馳車前走去。
“周叔叔。”
周權打開車門下來,天已經黑了下來,昏huáng的路燈下,周時忽然就看到周權耳邊的白發,鼻子有些酸。
☆、81
“還沒吃飯吧?”
周權問道。
周時點頭,抿了抿:“您……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你?”周權笑看向周時,沉默片刻:“陪爸爸吃個飯。”
周時一凜,隨即才回神,牽起角笑。小時候周權一直很疼,記得高中時候,有段時間和母親吵架慪氣離家出走。冰冷的深夜,父親找到他,也是這樣笑瞇瞇的出手:“跟爸爸回家。”
周時掐了下手指有些疼。
“周姐。”
阿k的聲音讓回神,周時的手指才緩緩松開,點頭:“我和助理jiāo待兩句。”
坐上車,灰huáng的燈,周時著手指。
“你和孟家那個老三怎麼回事?”
周時猛地抬頭看過去,對上周權的眼,抿了下。
“就是那麼回事。”
“嗯?”
周時低頭看著自己手指:“我們在一起了。”
“他比你大很多!”
“八歲。”周時也不想瞞什麼,面對周權,了十八年爸爸的男人,沒辦法撒謊:“他比我大八歲,之前我也沒想過,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
周權閉眼深吸一口氣,半響后睜開,表qíng肅然。
“你們不合適。”
周時抬眸看著他:“叔叔。”
“時。”周權嘆一口氣:“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你會傷。”
人活著,那條路不是試探著走呢?誰知道前方是什麼?
周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和阿姨最近怎麼樣?”
“都好的。”
“前段時間小夢過來找過我。”
周時試探著看向周權,他表qíng明顯有些意外,對上視線:“找你做什麼?你別搭理,小夢這孩子之前還好好的,現在脾氣越來越驕縱了。”
“陳家那邊人被判的時候,過來找我,希我能出面撤訴。”
周時皺了下眉,自從上一次在b市,他把自己丟在警局。周時對周權心里就有了些提防,從單純無知的周時到如今混跡娛樂圈。周時也掉進了世俗的泥潭里,恐怕也再爬不出去:“抱歉,我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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