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靈蛋糕店里才會售賣的那種杯子蛋糕。
“我知道,這場決斗原本是可有可無的,甚至還會拖慢談判的進度,你是因為我想要進行這場決斗才故意那麼做的,謝謝你喬托。”
明明沒有打開那盒杯子蛋糕,但喬托似乎已經聞到了甜膩膩的香味了。
他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從容地說點什麼,但逐漸攀升的臉頰溫度使得他結結,半天也組織不出什麼能讓自己看起來不要像個白癡的話,只能磕磕絆絆道:
“也、也不完全因為你……也是會有方方面面的考慮的……”
救命他都在說些什麼!
這種時候為了博取孩的歡心應該說點什麼別的好聽話吧!!
可是他不會說,梅也完全沒那筋。
“放心吧,我不會輸的,就算不為我自己,我也會幫尤莉婭殿下出氣的!”
“嗯……咦?”喬托忽然清醒過來,“為你自己?等一下,你們什麼時候有仇的?”
喬托從沒聽說過梅和倫伊有什麼集。
聽了這個問題,梅沉默了一下才緩緩開口:
“我和他并沒有仇怨。”
“那為什麼……”
“你知道倫伊的姓氏嗎?”
“知道啊,倫伊·克萊斯特,在法里斯蘭,克萊斯特家族是出了名的騎士家族,誕生過無數英勇騎士,哪怕王族迭代,那些國王也會格外青睞來自克萊斯特家族的騎士。”
燭火下,梅抬眸與喬托對:
“那你知道,我真正的本名是什麼嗎?”
喬托突然有了一種預。
“梅·夏綠·克萊斯特,這是我出生時,我的父親賦予我的名字。”
只要知道了梅的份,再稍微了解一點亡靈騎士梅寧的顯赫名聲,都不難猜測生前的故事。
出生于古老騎士家族的梅以的份出生,卻擁有遠超家族中其他男的強大實力,就算放在現在的克萊斯特家族,也很難接這樣的事實,更何況是一千年以前那個更加古老封建的時代。
梅過于強大的力量,和傳自母親的紅發,使得被指認為異端,差點被綁上火刑柱。
但就在此時,戰爭發了,紅發的騎士趁逃。
本可以逃出這個國家,以的能力,可以藏自己的份,在其他國家為一名榮授勛的騎士。
然而梅卻留了下來。
生前并未在國王面前下跪立誓,為一名真正的騎士,但當戰爭的野火燒遍法里斯蘭的時候,卻比任何一個授勛的騎士還要英勇。
這聽上去像是一個慘烈的悲劇故事。
但還好——
無名的紅發騎士在戰場上燒了一堆白骨,死后靈魂卻升了神國的英靈殿。
宇宙至高之神為授勛,了神祇的騎士,只要創世之神存在一日,就能以巔峰狀態存活一日。
這幾乎等于永生。
“……我明白了。”
聽完梅的自述,喬托已經完全明白了梅今日的反常。
他為自己一開始的狹隘想法而愧,梅說為自己的時候,他還一瞬間腦補了什麼七八糟的狗故事呢。
梅有些疑:
“你明白什麼了?”
喬托撓了撓頭:“這樣揣測你的想法或許有些冒犯,但我想,和倫伊進行一次決斗,對你一定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倫伊從年之時就被宣稱,是克萊斯特家族歷代最優秀的騎士。
而梅則是連真名都為在歷史上留下的無名騎士,唯一有的亡靈騎士名號,確是跟隨魔龍參加諸神之戰時,屠殺神祇與圣靈的可怕兇名。
激卡厄斯賜予重生,因此絕不會對他的命令有所質疑。
但是也一定想以一個騎士的份,堂堂正正地戰勝那個舍棄的家族,與自己的過去真正做出了斷。
梅聽了喬托這鄭重其事的一番話,反而有些怔愣:
“……或許吧,這只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一件事,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樣的意義,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完這個心愿……”
作為只會有思考的騎士,梅的想法沒什麼彎彎繞繞。
并不知道戰勝了倫伊會有什麼意義,但就是想做這件事,總覺得遲早是必須完的一個任務。
忽然,對上了喬托的目。
在忽明忽滅的燭火中,棕發青年的目溫,似乎在專注而耐心地傾聽的話語。
梅原本沒有什麼旖旎想法的腦子不自覺的恍惚了一下。
好像……
從沒有長得這樣好看的男,像喬托這樣認真聽過說話。
生前沒有長一張男孩子歡迎的模樣,骨架太大,五棱角分明,皮因為時常在下暴曬,并沒有那些撐遮傘的貴族小姐白皙致。
更何況梅還時常在騎士比武大會上取勝,讓那些傲慢卻本領普通的貴族騎士不能在漂亮孩面前炫耀,更不會有哪個男孩瞧得上。
但梅其實也不在意,總能在馬上將那些罵丑八怪的男孩掀進泥地里,連牙齒也常磕掉好幾顆。
直到這個時候,梅才模模糊糊地發覺,自己好像也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