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翊算是在季嘉靖那里吃了虧,離開后怎麼想都不放心,就直接去找了自己姐姐安舒。
安舒還是住在老宅,見弟弟來了,親自給他倒了杯水。
在他旁邊坐下,看著他朝氣蓬的那張臉上盛怒之氣怎麼藏都藏不住,安舒忍不住問:“這是怎麼了看你這個樣子,好像才跟人打過架的一樣。”
“來,先喝杯水吧,外面那麼冷。”
安翊現在哪里還有心喝水,剛剛在季嘉靖那里,他可是清楚看得出來,季嘉靖本就是賊心未死。
“姐,我剛剛去找季嘉靖了。”安翊子朝著安舒坐正,皺著眉心,“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
安舒現在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不想費神去想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所以,對待這個問題,安舒明顯不關心,也就有些敷衍了。
“你突然去找他干什麼他現在都已經不是安家的人了。”喝了口水,安舒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姐,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季嘉靖現在雖然不是安家的人,但是至是在安家長大的。那個韓家算什麼啊,不過就是這兩年才來錦城的。他出來后,直接去了韓氏,分明就是公開在跟姐夫打擂臺。”頓了頓,安翊臉越發暗沉下來,“我去問了他,你猜猜看,他怎麼說的”
“翊,姐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放心吧,姐跟你姐夫都不會有事的。”安舒笑著拍拍弟弟肩膀,“你這樣為我發怒,我很開心。不過,你也得想想啊,他想跟你姐夫對著干,那也得有那個本事。”
“不管是韓敬也好,季嘉靖也罷總之咱們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招拆招。他們不,我們也不,但是他們一旦手了,那我們也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現在這樣安安靜靜的很好,不必想太多。”
“你跟姐夫都知道他的心思”安翊稍稍有些安心下來。
“知道。會防備,但是不會在意。他自己那樣說,應該只是替自己找個借口吧。翊,我可不覺得他那是。真正的,應該像二哥這樣,寧可拱手送上幸福,也不會去摧毀。”
安舒笑笑,也是想起曾經的一些往事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安翊這才出笑臉來,“下午得回學校去了,一大早就急匆匆去找他,早飯都沒吃。”手著肚子,四了,“現在肚子有點,有吃的嗎”
“就知道你會,放心吧,我已經讓紅姨去廚房給你下餃子去了。”安舒轉了話題來說,“姐過年的時候親手包的餃子,到時候你嘗嘗。”
安翊說:“我現在吃得多,夠我吃嗎”
“知道你吃得多,給你先下了三十個,不夠再說。”安舒細細打量著弟弟,心里十分欣,“你也真的長大了,現在再想想你,我也放心。是個男子漢,姐姐不必再為著你的事心,你有自己的主見。只不過,以后做事還是要三思后行,比如說今天這事,你就應該先來找姐姐,干嘛直接去找他。”
安翊點頭道:“我也是氣糊涂了,那天在葉阿姨家,聽安木杉說的。”
“那是激將,不得你跟季嘉靖吵起來呢。”安舒微沉著臉說,“的事,連都管不住,咱們也不必管。往后說的話,你也別聽。”
“我知道了,姐。”
紅姨端了熱氣騰騰的餃子出來,安翊親自起去接。
“多謝阿姨,實在辛苦了。”
紅姨說:“不辛苦不辛苦,就這點事。你吃醋嗎我去給你倒點。”
“不了,就這樣很好。”安翊在學校訓練的時候,哪里有那些講究,基本上吃飯的時間有限。
“舅舅。”霍錦安穿著白的針織小,被趙夢晴牽著手從樓上下來。
霍錦安才見過舅舅一回,就認識了。看到人,小短邁得比平時快了些。
走路不穩,跌跌撞撞的,一頭撲進安翊懷里。然后,就仰著腦袋傻樂。
安翊將人舉起來,高過頭頂,霍錦安被逗得笑聲更燦爛。
小丫頭還小,安翊也不敢太出閣,舉著人玩了會兒,就放了下來。
“舅舅先吃飯,你自己玩會兒。”
“餃紙。”錦安手指著大碗,表認真,“餃紙,好吃。”
安舒抱起兒來,按住不停的小子說:“讓你舅舅安心吃飯,你別鬧。你看你月季姐姐,多乖巧。”
趙夢晴剛剛陪著兩個小丫頭在樓
上睡覺,睡醒了后,就拉著兩個人下來了。
屋里很暖和,錦安跟月季都穿得很。月季依偎在自己媽媽懷里,著錦安笑。
錦安會走路后,就不大愿意被人抱著了。蹭著子,非要站在地上。
安舒說:“那你跟姐姐去玩,不許離開這里,就坐在那邊去玩。”又喊了一個平時照顧小姐倆的保姆,讓照顧著。
安翊三口兩口吃完了,安舒問他:“吃飽沒”
“吃飽了。”安翊笑笑,想著就要去學校了,他心里其實也是不舍得家里的親人的,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嘻嘻哈哈的遮掩,“我下午就去學校了,學校里管制得嚴,我可能沒辦法常常回來看媽。媽就拜托你照顧了。”
安舒眼眶酸,卻也忍著不哭,只說:“你去吧,做你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媽你放心,有姐在,沒事的。”
安翊起,大男孩高健壯。
他站著不,朝著自己姐姐行了個軍禮。
說走就走,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安舒坐著沒,不敢追出去,怕追出去后會真的哭出來。
“人已經走了。”趙夢晴提醒,心里也有些酸酸的,就是見不得這種別離。
安舒仰頭,將就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
笑著說:“傷總是在所難免的,但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其實誰跟誰都是一樣的。阿大了,有自己的理想跟追求,我就是想左右他的決定,也左右不了。軍人嘛,保家衛國,聽從安排,就是這樣。一旦從了軍,穿上那軍裝,戴上肩章,他的一切都不屬于自己了。”
趙夢晴忽然想起遠在他鄉的另外一個人來,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怎麼,你想到陸首長了”安舒最了解趙夢晴了。
趙夢晴也是拿安舒當做自己最好的朋友,在面前,常常是什麼都沒有。
“嗯。”點頭,“我離開那里之前,答應過他,會回去的。但是現在過去這麼久了,我都沒有履行當初的諾言。舒,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
安舒握住手:“你的徘徊跟猶豫我明白,畢竟這里你有一個家。你如果走了的話,衛民濤濤還有月季怎麼辦”
趙夢晴心中萬分糾結,這種糾結并不是誰勸幾句就能夠勸好的。只要一天不找回自己的記憶,就覺得一天不安生。
自從回來后,再不做夢了。而去一趟紐約也是無用,什麼都記不起來。
如果不是從這些人眼中看到的都是真誠,都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假的。腦子里沒有過去的那些記憶,面對這些人,自然是從陌生人開始。
現在相下來,也漸漸信任了。
就像霍江壢想的那樣,如果真的找不回記憶,那麼,就當做是重新開始。
但是一個記不得過去的人,的過去三十年都是空白一片,總會到不安。而趙夢晴,就是這樣的不安、不踏實。
眼前的這一切,就好像是鏡花水月般。趙夢晴不知道,是不是哪一天,就什麼都沒有了。
安舒給提建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決定不走了,要不這樣吧。大嫂,你去給陸首長打個電話,把你現在的況都告訴他。他是個正直的人,又知道你是結了婚的,肯定會理解。”
趙夢晴最近也在糾結,但是聽了安舒這樣說,也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不管怎麼樣,至得給一句話。
趙夢晴臨走前,陸從安給過一張紙條。那張紙條上,是可以聯系得到他的方式。
趙夢晴找到了那張紙條,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但是連續打了好幾次,那頭電話是通著的,卻是一直沒人接聽。
趙夢晴越打心里越慌張,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
過了幾分鐘后,那頭電話打了回來。
趙夢晴一陣心驚跳,忙抖著手接起電話來。
“喂”聲音帶著音,“是陸首長嗎”
接電話的不是陸從安,而是陸從安曾經手下的一個兵。這個手機是陸從安臨走前,親自到他手里的。小兵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溫聲,想起自己的長曾經跟季子小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不覺得眼眶酸燙。
“季子小姐,是我。”小兵抬手抹了把眼淚。
趙夢晴心陡然突了下,嘗試著問:“陸首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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