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連忙迎上去問,長風說,他跟蹤了一路,發現那人就是二公子。
謝君宥雖一直未改名,但跟蕭弈權的所有人早就喊他二公子了。蕭無一聽的確是他兒子,當下便要去找他。
蕭弈權攔住他父親。
蕭無忍不住說:“權兒!哪有我還在卻我的兒子流落在外的道理?我本對不起他母親,之前那麼多年他也一直未在我邊長大,現在好不容易北涼穩定,他仍是不在,難道真要等你父親死了他才出現嗎?”
蕭無說的句句肺腑,惹蕭弈權沉默良久。
可他理智仍在,并且知道癥結在哪兒。
他說:“父親認為,你去找了他就會跟你走?”
“可...也縱要找他。”
“父親,于他來說,對你本沒多,你就算現在想要彌補,可他人已長大,智已長,所以想讓他真心實意的回來,還得從長計議。”
“那該怎麼辦?”蕭無急的在屋打轉,“萬一他又跑了,再上哪兒去找他。”
“此事,我來辦。”
蕭弈權靜靜說,與長風道:“你再派人跟著,他心思頗深,萬不要被他發現。”
“是。”
長風領命出去。
而正好與走來的南漁在一起,長風默默喊了聲王妃,南漁問:“王爺在里面說什麼事?”
“稟王妃,再商量二公子的事。”
一提二公子,略有沉思,謝君宥?難道有謝君宥的消息了?
敲了敲門,走進去。
蕭弈權一見南漁,長臂一讓過來。南漁先拜見了蕭無,轉頭問蕭弈權怎麼回事。
他將謝君宥的事與說了。
南漁看蕭無蒼老且無助的面容,不忍心道:“父親,兒媳倒是有個辦法,父親可愿聽嗎?”
“娘娘快講!”
蕭無一改愁云,聽南漁說有辦法,當即問。
南漁斟酌片刻:“其實,解鈴還須系鈴人,他為何走我知道是因為誰,所以我可以與他見一面。”
“這......”蕭無一聽去看蕭弈權,畢竟南漁要見謝君宥,不知他這大兒子愿意嗎。
蕭弈權鎖眉頭,顯然是有點不高興。
南漁在暗了他手掌。
繼續說:“要想讓他回來,以我去見他為契機,然后還要你們配合我做點事。”
“夫君,你同意嗎?”
南漁一聲夫君,直接拿了蕭弈權,男人沉片刻,點頭。
......
如此,過了幾日。
他們一直留在這個地方沒走,本是說要去大淵的,然因為謝君宥又耽誤。
而長風一直也帶來謝君宥消息給他們。
男人晝伏夜出,整日將自己包裹的嚴實,手持長劍,也不知在做什麼。
后來長風說,二公子每晚都會出現在一家寺廟中。
這夜,南漁披斗篷,打扮普通香客了寺廟,手持長香,在里面等了片刻。
直到謝君宥從外走來。
將自己藏起來,然雙眼卻是盯著他。只見男人與寺廟住持說了幾句話,便去了香房,換了件寺中長衫出來。
他這一打扮,卻有點俗家弟子的覺。
謝君宥先是在寺廟大殿待了會,一直在為來寺的香客服務,隨后從殿中走出,他又拐去了偏堂。
南漁在后跟著,很遠的地方看見謝君宥雙膝跪在團上,面前擺放了一個小木幾,上面放了一本佛經與一個木魚。
南漁眼中驚詫,心想謝君宥這是做什麼,難道他真的出家了?
可明明他的頭沒剃。
正想著,謝君宥默默念經的聲音便傳出來,在夜空中十分清亮,咬字清晰,還真有點高僧的味。
男子面容與世無爭,手腕上纏著一串佛珠,每念一個字便撥一下。
小堂只他一人,而案桌上供奉的也只是一個金佛像與一個長生牌位。
南漁下眉眼神,抬步走去。
的步子輕悄,剛踏小堂口,便聽里面謝君宥淡然聲音傳來:“施主,這里是私人境地,要想拜佛請去前面。”
“不知這位師父,在給誰誦經念佛?”
南漁的聲音響在寂靜的夜里,音中那種懶倦的味道一瞬惹坐著的男子睜開眼。
的聲音想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帶著獨特的音,謝君宥凝神看了很久,隨后又將眼閉上,手指在佛珠上撥了一下。
“還是被找到了。”
“是啊,那日在街上,夫君與公爹都看見你了。”
“夫君?”
謝君宥重復一句,姿似不染塵世:“看來蕭弈權將你照顧的很好。”
“回來吧。”
南漁忽然說,眼睛清明:“你回來,公爹的心愿就了了,也便能安心閉眼。”
聽到此,謝君宥閉的眼睜開,定定看著南漁,長久沒說話。
南漁笑的有些苦:“他很想見你最后一面。”
謝君宥的聲音很淡,聽不出緒波,“我知你心思多,但也不用這種拙劣的謊言來騙我。”
“沒騙你,是真的。”南漁倏然嘆息一聲:“知道為何我們會出來游歷?其實也算完公爹的愿,他說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北涼殫竭慮,困在大淵,還從未好好看看這個山河。”
“而他又突然得了不治之癥,想是時日無多。”
說的真切,惹謝君宥側目。
他在打量,好似在猜測事真假。
南漁抬起惋惜的眸子:“我知道你不愿意見我,但他是你的生父,又是你母親這輩子最的人,你難道,要這樣視而不見嗎?”
謝君宥聽到此,手中的佛珠不轉了。
一僧袍的男子起,倏然慢慢向走近,直到在面前站定。
時隔許久,又一次與他相視而站,離的近了,幾乎能看見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
男人波瀾不驚的眸子垂下,落的眼中。
“我可以跟你回去,只是,你的騙還是太低劣,南漁,我雖與你沒有過多親,但你的一舉一,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對是錯。”
“給你供奉的長生牌位,我十萬的懺悔經已經念完,便也對你,沒什麼留。”
南漁屏息而站。
聽他這樣說,不將目拉遠,看到那桌案上供奉的牌位。
上面赫然寫了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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