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禮將明若初送到墨寶齋,又隨口問了一句:“今天你去哪裏住?”
“你都把我送到這了,我還能去哪裏?”明若初翻了個白眼。
不過現在不確定明清玉那邊的打算,住在墨寶齋反而是最穩妥的選擇。
自己住的那棟洋房地址,明家人也是知道的,就怕小舒的事讓明清玉狗急跳牆。
聽了明若初的擔憂,梁禮勾一笑:“小初,我覺得你想多了。明家還指從你這撈好,不敢明目張膽對你手。”
“難說。”
明若初搖搖頭。
沈家老太太都知道他們離婚的事,自己又已經打算將房子收回,近期明家對態度本來就很差勁。
現在沒心思跟他們周旋。
梁禮遞過來一杯溫水,又說:“那你先放心住這吧,剛好明天我也要請你到梁家去看看那位長輩。”
明若初點點頭。
答應梁禮的事,可沒忘記。
梁禮低下頭去看著手機,似乎是在安排什麽,明若初想到了什麽又說:“不過我明天上午要去民政局,下午才有空。”
打字的手停住,梁禮不敢置信地看過來:“真要去離婚?”
明若初點點頭。
“我還以為你隻是心死了,從今以後要當一個封心鎖的豪門貴婦……”
梁禮嘖嘖兩聲,正要繼續說,卻被眼前的人打斷未說的話。
明若初捧著那杯溫水喝了兩口,“你要是沒事就趕下去睡,別在這吵我。”
梁禮擺擺手:“行,我這就走。你好好休息吧。”
認識明若初這麽久,梁禮清楚有多喜歡沈淩赫。
梁禮走後。
明若初小心翼翼地洗漱完,坐在梳妝臺前。
手上的傷口並不嚴重,這點傷也不礙事,隻是當時乍一看有些可怖。
要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去民政局。
隻是這晚,明若初睡得並不安穩,第二天一早看著自己下淡淡的烏青,隻得歎氣化妝。
打開手機,和沈淩赫的聊天記錄停留在昨晚,發了個早上九點,沒等到回複就睡了過去。
今早才發現,男人是半夜回複的,簡單的一個“嗯”字。
明若初拿著手機怔怔坐了會兒,回過神來嘲笑自己,這不就是多次失後想要的結局麽,怎麽還是覺空落落的?
收起自己心異樣的思緒,明若初收拾好就出了門。
民政局門口。
沈淩赫坐在車裏,視線時不時看一眼手表。
“沈總,您真的不再挽回一下夫人?”
陸遙看出沈淩赫心不佳,小心翼翼提了一句。
而沈淩赫麵無表地看過去,兩人的目在後視鏡中相遇,他冷冷地說:“我讓你去找關於孤兒院的資料呢?”
陸遙頓時冷汗直冒:“能找到的資料已經提了,至於最近的行蹤,你說不用主匯報。”
資料的事,沈淩赫看過陸遙提來的。
有關於溫馨福利院的背景資料,當年和明若初同一批進去的孩子的名單,還包括蘇淺語和梁禮的資料。
以及,明若初離開孤兒院的資料。
隻是沈淩赫總覺得不夠,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按太,他說:“繼續去查,及時給我。”
手表的時間指向八點五十分,陸遙的視線也鎖定了在街對麵下車的影。
“夫人來了。”
沈淩赫過去,隻看到明若初穿著一水藍連,一件白的針織衫搭在背上,袖子在前隨意地打了個結。
那樣幹練利落,甚至化了妝,神得很。
那個樣子,就好像今天不是來離婚的。
沈淩赫想起自己昨晚的輾轉反側,心更是升騰起怪異的覺,的話也總在耳邊回響。
他收起那些雜念,下了車。
兩人甚至沒有跟對方打一個招呼,一起走進民政局的大門。
明若初心嗤笑,結婚這麽久,他們最有默契的時候,居然是分別。
沈淩赫忽然開口:“明若初。”
這一切給他的覺都不對。
可明若初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徑直走向了工作人員。
這個舉讓沈淩赫心最後一點衝也消失了。
一個小時後。
兩人站在門口,明若初看向嶄新的離婚證,“三年了。”
“是。”沈淩赫語氣不痛不。
明若初勾一笑:“就這樣吧。”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也鬆口氣。
下一秒,沈淩赫忽然攬住的肩把往旁邊一帶,明若初一驚正要推開,邊跑過去兩個推推搡搡的人。
如果沒有被沈淩赫護著,那兩個人幾乎直接撞在上。
反應過來後,明若初神複雜地看男人一眼。
而沈淩赫並未跟對視,隻是看一眼手機開口道:“關於那個傭人,以故意殺人未遂獄,刑期十年。”
明若初訝異地挑眉:“十年?”
其實按照傷程度來說,遠遠不到這個量刑標準。
但看著沈淩赫的樣子,明若初又懂了什麽。畢竟他和陸遙都算是人證。哪怕明若初傷並不嚴重,小舒的行為質依然是惡劣的。
沈淩赫微微抿算是回複。
至於他特地讓陸遙去打點過,為明若初找了個專業律師這些,他沒有提。
明若初則是一笑:“謝謝。”
小舒這件事應該也能給明家那對母一個震懾,暫且沒有心力去管他們,讓們先消停幾天也好。
而沈淩赫目在手上的紗布輾轉片刻,忽然又說:“明若初。如果還有什麽需要,我希你能盡可能回來。”
話一說出口,他覺得怪異。真的隻是希明若初回來麽?心有些聲音囂著,可想到明若初的抗拒,沈淩赫強下那些不可名狀的緒。
明若初定定地看著他,“能幫的我都會幫。”
說完,著那綠的本本對著他擺擺手,自己轉離開。
卻聽到沈淩赫在後說:“如果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也可以找我。”
語氣依然是不鹹不淡,明若初嗤笑一聲,本沒有回複。
而沈淩赫晦暗的目追隨著的背影,直到上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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