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看到九鶯鶯走進來,抬頭對笑了笑,輕的喚了一聲:“太子妃。”
九鶯鶯愣愣的看著,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
梨白的面除了有些蒼白之外,臉上還多一道長長的鞭痕,目驚心。
柳絮如雖然已經給將傷口理過了,但是九鶯鶯依舊能看到里面的,可見傷口之深。
梨白以后就算養好傷,臉上恐怕也會留下疤痕,本來模樣秀,如今這張臉算是毀了,除了臉上的傷外,上還有不大大小小的鞭痕。
宋書蘭紅著眼眶跟著九鶯鶯后,向來不說臟話的名門淑此刻也忍不住罵了一句,“賀懷瑾這個混蛋真不是人。”
九鶯鶯看著梨白一步一步走過去,蹲在面前,淚如雨下。
梨白看到九鶯鶯一直無聲的落淚,輕輕皺眉,虛弱的道:“太子妃不必為我難過,這都是梨白自己的選擇,梨白不悔。”
九鶯鶯還記得梨白離開那日的決絕和無聲說的那句話,含淚點了點頭,心里難萬分,知道梨白不悔,可是依舊難過。
宋書蘭哽咽道:“梨白,是我宋家對不起你,你日后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說,我們……”
梨白輕輕搖了搖頭,打斷道:“梨白沒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忙的地方,只要太子妃不嫌棄梨白,還愿意讓梨白伺候,能給梨白一口飯吃,讓梨白有瓦遮頭就夠了。”
神坦然,看起來比大家都要淡定,“宋小姐不必愧疚,梨白這樣做,不止是為了宋家,也是為了這京城的安穩,永王若將你們抓了去,一定會用你們威脅宋大人,太子顧及宋大人總要有諸多考慮,到時候這京城便真要了,那我才是罪不可恕。”
“可你的臉……”宋書蘭眼眶含淚,言又止的看著。
貌對子極為重要,梨白容貌已毀,日后該如何自。
梨白抬起手臂,隔空了一下臉,苦笑道:“梨白要貌有何用?在世,貌就是罪,任由別人糟踐,只有明君順利登基,我才能安穩的生活,在盛世我即便毀容,也比在世活的有尊嚴,你們說對不對?”
大家無聲的沉默著,看到這樣更是心疼。
梨白輕笑了一下,低頭道:“我的父母就是在戰中過世的,后來我被一位婆婆收養了,婆婆過世后,我就一個人流落在外,到現在連一個姓都沒有,所以我真的不想再看到這世道起來……”
的聲音不自覺低了下去,聲音有些傷。
大家都沉默下來,安靜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說話的宋明朗突然上前一步。
他鄭重的走到梨白面前,九鶯鶯不自覺讓開位置,退到了柳絮如旁邊。
柳絮如紅著雙眼,看到宋明朗的作似乎預料到了什麼一樣,輕輕吸了一口氣,沉默著,什麼也沒有說。
宋明朗在床邊蹲下,仰頭看著梨白的眼睛道:“梨白,你從此以后可以跟我姓,宋梨白。”
梨白愣愣的看著他,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側了側頭,擋住傷的那側臉頰,努力扯起角,故作輕松的道:“宋大人想跟我做兄妹不,奴婢份低賤……”
“我不是想跟你做兄妹,我是想娶你,跟你做夫妻。”宋明朗倏然打斷道。
梨白的聲音戛然而止,屋一瞬間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梨白垂下眼眸,睫了,安靜片刻,像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風平浪靜的說完剛才的話:“奴婢份低賤,配不上宋大人,不配做兄妹,更不配做夫妻。”
宋明朗深深擰眉,掰過的肩膀,迫看著自己,一字一頓道:“梨白,我想娶你,我想給你一個姓,我想給你一個家。”
這些東西無疑都是梨白夢寐以求的,眼里的淚無法抑制的淌了下來。
苦笑了一下,道:“宋大人,報恩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必選擇這一種,我剛才說了,我不只是為了宋家,你不必將這件事記在心里,更不必如此,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很難堪。”
不要宋明朗的可憐,也不要任何人的憐憫,即使容不再,依舊是那個梨白,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宋明朗沉聲道:“梨白,我不是為了報恩,更不是可憐你,我是欣賞你、護你、真心想要娶你。”
梨白的輕輕了,紅著眼睛看他。
宋明的語氣放了一些,像怕打擾了梨白一樣,聲道:“梨白,像你剛才所說,報恩的方式有很多,我不必選擇這一種,我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我想這麼做,我真心實意的想要娶你為妻,我敬佩你,為你而心,想要跟你共度余生,白頭偕老……”
柳絮如忽然轉,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九鶯鶯看了一眼梨白,也默不作聲的跟了出去。
只要宋明朗和梨白真的相,宋明朗總有辦法讓梨白相信他的真心,們應該把時間留給他們獨。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縷縷,滴答滴答。
柳絮如離開屋子之后,便一路跑了出去,直到屋檐下才停住腳步。
單手撐在欄桿上,看著外面的蒙蒙細雨,半晌沒有說話。
直到九鶯鶯走過來,才頭也不回的低聲道:“鶯鶯,你知道我喜歡宋明朗吧?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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