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前世的結局不如人意,但是至死的明明白白,在死前看清楚了所有人的真面目,雖然有憾,但是至知道了所有事的因果。
賀懷翎見沉默不語,手指在兩張紙上輕點了一下,“說話。”
他漆黑的眸子在燭火下尤其亮,一瞬不瞬的盯著九鶯鶯看。
九鶯鶯在他的注視下,眼中閃過一慌,自然不能告訴賀懷翎,的字其實是他教的,只能想辦法瞞過去。
低下頭,斟酌了一下措辭,緩緩開口道:“不瞞殿外,鶯鶯的字并非由誰教導,只是自己閑來無事,練了幾次。”
“那為何會跟孤的字如此相像?”
九鶯鶯不聲的咽了下口水,低聲道:“鶯鶯有一次無意中在二皇子的書房中看到殿下的字帖,鶯鶯見殿下丹青妙筆,字跡風雅,覺得甚是喜歡,所以跟二皇子要了殿下的字帖回去臨摹,因此鶯鶯的字才會跟殿下有幾分相像。”
賀懷翎目打量的看著,他的字怎麼會出現在賀懷瑾的書房里?九鶯鶯是有意提醒,還是無心之說?
九鶯鶯的字能跟他的字如此相像,除非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否則九鶯鶯必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才能練到如今的地步。
至于九鶯鶯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他無從知道,不過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他看著九鶯鶯輕輕挑眉道:“九小姐,都說字如其人,你當真欣賞孤的字?”
九鶯鶯愣了一下,賀懷翎這樣說,不就等于如果說欣賞賀懷翎的字,就是欣賞賀懷翎這個人?
抿了抿,發現賀懷翎這個問題好生刁鉆,答“是”不對,答“不是”也不對,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若答“是”,一個子說欣賞一個男子,這無異于表白,若答“不是”,那麼剛才便是撒謊。
糾結的垂著眸子,要親口說欣賞賀懷翎,說不出口,只是想想耳就忍不住發燙。
賀懷翎看著漸漸紅的耳垂,角上翹,手指輕點了一下錦盒,沒有再強求回答,主換個話題,問:“這是什麼?”
九鶯鶯暗自松了一口氣,將錦盒打開,輕聲說:“這是陛下賜婚時,賞賜給我的簪。”
賀懷翎笑容斂了斂,他看著打開的錦盒,出手指,輕了一下簪,看著簪微微出神。
他的母后曾經親手將這支簪拿給他看,告訴他,他日后定會娶到這世間最好的子,到時候讓他將這支簪親手帶到那子的頭上。
他當時還小,不明白娶親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子長什麼樣,他只是覺得那子定像他的母后一般溫善良。
九鶯鶯沒有出聲打擾賀懷瑾,心里明白賀懷翎應該是在想念故去的純善皇后,以前不明白這支簪對賀懷翎的重要,好在現在明白也不晚。
想起賀懷翎前世看到發簪被摔在地上時的表,心里忍不住酸,賀懷翎當時應該是很恨吧。
賀懷翎看著簪沉默片刻,他抬頭看向九鶯鶯,這個即將嫁給他的子。
他不知道九鶯鶯是不是這世上最好的子,也不知他母后泉下有知,會不會喜歡這個未來兒媳婦,不過想來應該是不會討厭的。
他收回手,將簪放回盒子里,抬頭看向九鶯鶯,問:“你把簪拿過來做什麼?”
九翎低聲委婉的道:“我覺得我戴它可能不太合適。”
賀懷翎擰眉,沉眸看著,“你是覺得不合適,還是本就不想戴?”
九鶯鶯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我不是不想戴,只是我聽聞這只簪是皇后留給太子心之人的,應該留給太子真心喜歡的子,我不配戴……”
越說聲音越低,好不容易才把一段話說完,不想再看到賀懷翎前世那樣復雜的眼神。
賀懷翎聽到的回答,神緩了緩,抬眸看了一眼,淡淡道:“既然是父皇賞賜給你的,你就留著吧。”
九鶯鶯抿了下,“可是我不是你喜歡的人。”
“還有自知之明。”賀懷翎輕笑了一聲,把簪拿在手里把玩了兩下,沉聲道:“你是未來太子妃,雖然不是我心之人,但是這支簪給你也不算冤枉。”
九鶯鶯怔住,以為賀懷翎會迫不及待地把簪收回去,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賀懷翎抬頭,對勾了勾手指。
九鶯鶯遲疑的彎下腰,賀懷翎將簪在的發髻上,看著在烏發中燁燁生輝的簪,聲音平淡的道:“婚那日,你便戴著它嫁給我吧。”
九鶯鶯愣愣的看著賀懷翎近在咫尺的眼睛,烏黑的羽睫輕輕,頭上的簪似有千斤重。
沒想到原來賀懷翎竟然是愿意讓戴這支簪的。
想起賀懷翎上輩子說的那句“你不配戴它”,忍不住輕輕攥了手心。
賀懷翎靠近的時候,聞到九鶯鶯上一淡淡的海棠香,剛沐浴過,上帶著些許水汽,冰玉骨,嫵人,從下而上看的時候,能看到的睫。
賀懷翎眸暗了暗,將簪戴好,坐了回去。
他的確不知道九鶯鶯是不是這世上最好的子,但九鶯鶯定然是這世上最的子。
這支簪戴在的頭頂,只能襯托的,才像那只傾城絕艷的凰,安靜而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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